公园里,周围的矮墙早已坍塌,原先的绿地被人们种满了蔬菜,两道石走廊也破败不堪,摇摇欲坠,地面上更是杂草丛生。还有那座凉亭,破损了,立在公园的中心。
亭子两边的石阶早没了棱角,地面上也肮脏不堪,周边的石座更是磕出了不少缺口,掉了漆的柱子生了锈,被无数硬物刻得伤痕累累。屋顶上的瓦片残缺不全,亭子尖上顶着的葫芦没有了半个肚子……即使凉亭破损了,它依然立着,立在公园中央。
它不会倒,它舍不得倒,因为它有记忆。
矮矮的三级石阶,不知留下多少孩童的泪。十数载春秋,那么多小孩子被大人牵着小手,颤巍巍地爬上去,再迈下来,摔倒了,流泪了;但他们学会了,他们学会了那么自如地上下阶梯,也学会了摔倒之后怎么爬起来。
小小的一方水泥地,印下了无数的脚步。十几年来,多少人从中匆匆赶过,又有多少人在其中悠然散步。人们的脚步沾着人们的心情,刻在这方地上,留下无尽的回忆。
低低的四条长石凳,经过岁月的风化,依然紧密地连在一起。那么多老人在这里谈笑风生,闲话家常;那么多年轻人在这里结下山盟与海誓;那么多孩子在这里学习、交友、玩笑,石凳都牢牢记住了,忘不了了。周边的六根柱子,也记下大家的承诺,刻到自己身上,永远不忘。
屋顶是沉默的,也是高尚的。多少雨天,它展开自己的身躯,为无数行人消除了淋雨的苦恼;多少个放学的下午,它掀开瓦片,为淘气的孩子们藏起糟糕的试卷,避免了一场“母怒子啼”的闹剧;多少个午后,它顶着烈日,为游离的可怜人辟出一块阴凉,给他们暂时的闲适与安宁……但它不吭声,因为它欣慰,自己也有了回忆。
一阵风吹过,一片叶子悄然飘落,身上不禁感到阵阵凉意,入秋了。
如今,这亭子没有那么多人光顾了。十多年风雨的洗礼,它老了。即使如此,它依然可以在夕阳的余晖中,伴着满园的杂草,伴着南飞的雁鸣,翻阅着无数的记忆,能够如此,也无憾了。
我能读懂这凉亭,也值得庆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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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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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潜人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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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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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开
复又凋谢了
留下
无边的湖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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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川农村,在娅口,在已经坍塌的小土地庙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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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卖豆腐脑的,卖凉粉的,还有说唱评弹,
自从我三十年前穿着草鞋跋涉干里来到这,
便知道这是一种叫做黄楠树的树,常引起我神思飞旋。
当我懂得了它就是榕树,而且遍布闽南、台湾,
原本是一个家族的兄弟,有的粗犷,有的雄健,
它那向两旁延伸的粗壮的枝干,是两只手臂,
台湾同胞、海外侨眷和祖国亲人正在握手言欢;
这神奇而美妙的梦,常常缠着我心分几瓣,
究竞是榕树的梦,还是我的梦,已难于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