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川农村,在娅口,在已经坍塌的小土地庙前,
总能看见一把把古铜色的躯干上撑开的翠绿色的小伞,
在伞下,可以遮荫,可以歇凉,可以谈古论今,
还有卖豆腐脑的,卖凉粉的,还有说唱评弹,
自从我三十年前穿着草鞋跋涉干里来到这,
便知道这是一种叫做黄楠树的树,常引起我神思飞旋。
当我懂得了它就是榕树,而且遍布闽南、台湾,
原本是一个家族的兄弟,有的粗犷,有的雄健,
它那向两旁延伸的粗壮的枝干,是两只手臂,
台湾同胞、海外侨眷和祖国亲人正在握手言欢;
这神奇而美妙的梦,常常缠着我心分几瓣,
究竞是榕树的梦,还是我的梦,已难于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