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我坐在书桌前,百般无趣地望着窗外那愈发消沉的夕阳。落日余晖穿过浓云,打在我的脸上。这抹阳光是如此耀眼,又是如此熟悉。
同一个太阳,同一束阳光,不同的时间。阳光照在破旧的老门上,邻居家的老狗仍不停地叫着。门上,早已不再鲜艳的红漆脱落,露出内部已被蛀得面目全非的朽木。
这是故乡的门。从我记事起,它就在那了。按照长辈的说法,它比父亲还要年迈几岁。我在故乡从小生活到大,可以说,这老门见证了我的成长。
小时候,我格外顽皮。无论饿了困了,白天黑夜,刮风下雨,我总要在屋前屋后跑来跑去。在乡下,家里没有什么优越的条件,于是跑来跑去便成了我每天闲暇时为数不多的消遣方式。不过,常言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也常常因这个顽皮的性格吃了不少亏。记得最深的一次,便是这门“害”的。那是,我想往常一样在院里“忙里忙外”,本想着一个箭步蹦入门内,却被门槛狠狠绊了一跤,头又在地上磕了一个大包。奶奶急忙赶来,扶起我来,又用手在门槛上狠狠打了一下,骂了门槛几句,又转身来安慰我。
光阴似白驹过隙,一去不复返。一转眼,幼儿园的光阴就过了大半。潮汕地区是常有“迎老爷”的活动的。而我家门口恰巧坐落在“迎老爷”队伍的线路边上。每逢这时,我便会在院子里隔着大门,看着一群又一群五颜六色的人敲锣打鼓从大街上穿过。那锣鼓喧天的声音甚至盖过了大街上观看的熙熙攘攘的人群。
如今,我进了城读书,而爷爷奶奶也随我们来了城里。只有逢传统节日,我们才会久违回到故乡。故乡,故乡的花草,故乡的迎老爷,故乡的那扇老木门,都时常在我眼前浮现。
饺子,与交子谐音。我们一家人都很爱吃饺子,以前我都是看着奶奶包,今天我想自己试一试。
饺子虽然常见,但味道很美。今天我和奶奶一起去赶集,街上热闹非凡。街上有卖蔬菜的,有卖家禽的,有卖鱼肉的,还有很多新鲜的玩意儿……但是我脑子里一直想着要包饺子,我不忍心叫奶奶买给我吃,因为我知道奶奶的钱来之不易,我不能为了自己而花掉奶奶辛苦攒来的钱。即使我没有说,但奶奶还是理解了我那依依不舍的心思,便领我去超市买了些新鲜的猪肉和雪白的饺子皮。
回到家后奶奶慈祥地对我说:“想不想和我一起包饺子?”我兴奋的叫了一声:“好!”于是我和奶奶一起走进了厨房,奶奶不慌不忙地拿出了今天在超市里刚买不久的猪肉和饺子皮。
做饺子的第一步剁馅儿,先将猪肉剁成小块,每剁一会儿就得用菜刀把猪肉合拢起来,还可以加入一些韭菜或葱,这样吃起来都香。馅儿做好了,就可以准备包了。我学着奶奶的样子先把雪白的饺子皮展开平放在手上,接着将肉馅放在饺子皮的中间,再沾一沾水,把饺子皮对折,把软乎乎的肉馅包在里边,你看一个个穿着雪白花裙的小姑娘就这样站在了我们的面前。奶奶笑着摸了摸我的头,笑着说:“小雪,真棒!”
最关键的一步来了——煮饺子往锅中倒入水,待水烧开时放入饺子,盖上锅盖煮一会儿再加入油,你还可以加入一些葱添加香味,一碗香喷喷的饺子就出锅了。你还可以自己做一个酱碟,在碟中倒入醋、生姜、蒜、辣椒,再淋上热油。吃饺子时蘸一蘸这个酱料,简直太美味了。
这是我第一次感受感动的快乐,我心里又兴奋又自豪,等过年我就可以包饺子给爸妈吃啦!
在那本杂志上……一篇助学征文吸引了我。我饶有兴趣地向下看。征文对象是下岗工人的子女,我失望了,但就在那一刻我认识了一个词—“下岗”。感觉好遥远,似乎在云的那一端,然而谁能想到云带着“下岗”悄然走进我的家庭……
我清楚地记得是个雨天,天空中布满乌云,是个少有的雨天,妈妈回来得很晚,手里拎着两个鼓鼓的包,不声不响地走进厨房做晚饭,直至吃晚饭时,沉默了许久的妈妈对我说:“朋朋,好好学吧!妈妈下岗了!”此后,餐桌上再没有声音了……
我根本不明白“下岗”意味着什么,更不知道“下岗”对妈妈有如此之大的打击……
那一夜,我第一次感受到失眠的滋味,我看到妈妈的卧室灯也未灭,一夜之间,妈妈仿佛老了许多,双鬓的白发又添了几根。黑色的夜幕笼罩着我们的生活,妈妈变得急躁了,以至于莫名其妙地乱发脾气,此刻,我深感妈妈好可怜,一个好胜的女人整日待在家中,无论对别人或是自己,无疑都是一种莫大的痛苦。妈妈的生物钟乱了,整日睡觉或者死守着电视直到听主持人说:“观众朋友们,明天见!”
妈妈终究是妈妈,振作起来开始全力投人到股市,整日往证券交易市场跑。家中的书架上又多了一类报纸—金融报。一个星期过去了,妈妈从沮丧中挣脱出来又恢复了斗志,精力十分充沛,辛勤的付出加之独到的慧眼,妈妈赚了!通过炒股,妈妈以自己的方式证实了自我的能力,当即一家人出去搓一顿,填补一个星期以来肚子的“亏空”……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今天是妈妈的生日。一家人团坐在蛋糕前,看妈妈紧闭双眼许愿的样子,好怡人,在烛光的照映下,妈妈好似年轻了许多。唱响生日歌的那一刻,我做出了一个决定,决定写一篇关于“下岗”的文章,关于妈妈的文章,让人们知道下岗并不可怕,它是个新的挑战。
我爱在蛛网下面滞留,饶有兴趣地看蜘蛛在丝网上滑行。多么聪慧的小生灵啊,它勾起我无边的思绪和美好的憧憬。“小小诸葛亮,稳坐中军帐,摆开八卦阵,专捉飞来将”儿时烂熟的谜语,至今仍然回响在耳旁。全家搬至郊外后,当年的嗜好依旧未减。因之早晚观看,其乐无穷。
我住的房子,四周被树丛包围着。葱笼掩映中.清爽幽静,但却有数以万计的小飞虫横行。于是,蜘蛛便成了我们最亲近的朋友。它们在我的房子周围、墙角树丛,布下了天罗地网,专门对付骚乱的飞虫。当然了,首当其冲的要数圆网蛛。
鬼头鬼脑的蚊子来了,它们显得那样的高傲。可是,未能飞腾几下,便被蛛网粘住了;得意忘形的苍蝇来了,一路悠闲地哼着歌,仍是未能飞腾几下,便一头撞入蜘蛛撤下的罗网。有一次,我发现蛛网上粘着几只金龟子和竹象,就连号称直升飞机的蜻蜓,也没有逃脱死亡的命运。还有一次,我竟发现蜘蛛网住了一只壁虎。这就使我对蜘蛛吐出的丝有些神秘莫测的敬畏。
据悉,假若用蛛丝捻成一根绳,它能承受的重量超过同样粗细的钢丝绳。埃塞俄比亚古时候有句谚语:“当蛛网联合起来,能止住一头狮子。”新几内亚的巴布亚人还利用热带金蜘蛛织成的大网捕鱼。英国科学家发现,蜘蛛的丝有很强的防弹作用。最近,美国科学家利用蛛丝还制成了防弹衣,看来,蛛丝越来越被人类器重。
蜘蛛捕食才有意思呢!它在没有接到敌情之前,像一个胸有成竹的统军元帅,稳稳当当地坐在中军帐中。当连接中军的丝线将飞虫触网的情报传过来之后,蜘蛛便飞快地滑行过去,一饱口福。对诸如蚊虫一类的飞虫,蜘蛛是不屑一顾的,它相信蛛网完全能致敌于死地。但对绿头苍蝇、金龟子一类身躯强壮的飞虫,蜘蛛是不会轻敌的。这类飞虫一旦触网,蜘蛛便迅雷不及掩耳般猛扑过去,用鳌肢刺破它们的身体,将毒液注人其体内,还要用粗丝将虫们紧紧缠裹起来,然后,慢慢受用。壁虎虽然比蜘蛛体大,且以蜘蛛为食,还有飞檐走壁的绝技,但是,如果撞人蛛网中,也只能自认倒霉了。有人计算过,全世界每年被蜘蛛吃掉的虫子,如果按重量计算,比全世界人口的总量还要多。
蜘蛛捕食主要靠网,结网是蜘蛛的一种本能。它们的腹部都有纺绩器,丝腺能够分泌透明的液体,由纺绩管上的小孔流出,一遇到空气就凝成蛛丝。奇怪的是,蜘蛛大都在午夜织网,因为这个时候不少飞虫已停止了飞行。
蜘蛛在选好织网的地点后,用后腿在腹部鼓捣着,先拉出一根33厘米多长的丝来,丝的一头在空中飘着,另一头连在蜘蛛腹部末端。然后,每隔几分钟,它就用腿把丝往回拉一拉,好像在试着什么。一阵微风吹来,把这根丝吹到另一根树枝上,一下子粘住了。几分钟后,当蜘蛛确信这根丝已经枯牢时,就开始搭框架,然后慢慢地织出一张网来。面对蜘蛛精美的技术,我佩服不已。不知这小动物怎么就懂得均匀地分布胶液、巧妙地衔接丝间的接头。想不出它怎能计算出蛛网的应力和张力,莫非是聪明的阿拉绮妮传给它的?
传说欧洲丛林中有个名叫阿拉绮妮的小姑娘,她善良、聪明、美丽,编织手艺巧夺天工,连天上的云霞在她的织物面前也羞红了脸。技艺女神雅典娜见了非常嫉妒,就警告小姑娘,要她停止编织,不准炫耀白己的技艺。可是,太阳出门回家,就要披上阿拉绮妮的长纱巾;森林也不能没有她的面纱;姑娘们更是喜爱她织的头巾和手帕。小姑娘不忍心拒绝大家的要求,就执拗地继续织着。高傲而冷酷的雅典娜盛怒之下罚她变成了蜘蛛。可是,倔强的阿拉绮妮还是不停地织啊,织啊……
阿拉绮妮毕竟是希腊神话中的传说故事。但蜘蛛倔强、坚韧的毅力并非对人类没有启发。苏格兰历史上的国王罗伯特·布鲁斯打了败仗之后,就是在蜘蛛百折不挠的织网精神鼓舞下重整旗鼓,第七次夺得了战斗的胜利的。
可是,你别以为蜘蛛结好一张网后就一劳永逸,它通常每天结一张新网。因为旧网沽上了尘土,失去了性,并且变得不透明了,容易被飞虫发现。再说,经过一天的捕猎,旧网已经破了,也需要重结一张。那么,旧网上哪儿去了呢?原来是被蜘蛛大口大口地吃掉了。
蜘蛛就是这样辛勤地劳动着,默默无闻地甘愿做人类的忠诚卫士。我喜欢在蛛网下面滞留,聚精会神地观看蜘蛛忙碌地捕虫。不知是由于儿时美好的回忆,还是希腊神话那动人的魅力,总之,我十分赞佩蜘蛛的精神。有时甚至想变做蜘蛛,辛勤地为大地守卫,勇敢地消灭虫类,毫无保留地抽出丝来,奉献给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