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杆长长的船篱,还是那条未曾改变的河,被风雨雕刻被日月描绘了几十年的老峭公,划着疲惫的舟子,从时间的对岸悠悠地划过来.
而你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出色的歌手。那些风轻水暖的日子,河岸上来来往往的少女,总爱站在那里默默地转过身来,把如水的目光投向你江中的身影。那时风便动情地吹,鸟便动情地叫,少女肩上的背篓里不知装走了你多少走调的歌子,和一片又一片朦朦胧胧的憧憬;却怎么也装不走你那滚烫的心。而就在那样的一个早晨,你所爱的那个姑娘,在岸上留下一朵粉红的花瓣和那支没唱完的歌,从此就再也没有回到你期待的岸边。
—于是,你便撑着舟子,上河上找啊找啊,几十年的悠悠岁月,永远是缠绵凄恻的图腾。
竹船篷支撑起生存的苦难,寂宽地回忆起风风雨雨的记忆。呵,那缄默地在水中飘泊着的舟子,莫不是在反当往昔失落的日子么?那长的篙子.莫不是在苦苦地寻觅并执著地追求么?
沉默多年的老峭公,你相信季节不会改变,记忆在冥冥中逐渐清晰起来……而你绵绵的旱烟却点燃了生命的黄昏,袅袅的烟雾朦胧了终生的渴盼。这时河上烟雨蒙蒙,暮色四起,古老的渔歌自水面频频传来……
静静地看飞舞的鸽子怎样令辽阔的天空晕眩着摇摇晃晃,看淘气的风怎样把衣襟吹成猎猎的酒旗;让泪湿的心事生长得潇潇洒洒,在失意与惆怅里架起一条条历史的窗棍。一任岁月的倍桨悠悠划向迷人的远方,让那里的传说美丽幸福得如诗如画,一千年如歌如赋娓娓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