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瑶,那个龚聚真的令我好羡慕耶。他的脑袋就像一台内存2500MB的电脑,只要是课本上的,即使再不起眼的问题他都能随用随调,简直比工具还方便呢!”
“羡慕他?别开玩笑了!告诉你,他也就只会课本上的那点东西,活脱脱一个课外白痴!你要真想观察他的话,我劝你还是全面点,莫把葫芦当成飘,莫把老虎当成猫,否则你这一个月可就白费唆!”姚瑶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我知道,观察龚聚应该再深人一些了。
自从我坐到龚聚后面,最痛苦的莫过于课间那十分钟了。瞧,人家的“战场”热闹闹,我这儿的“战场”静悄悄,唉,寂寞难耐啊。我终于拍了拍龚聚的肩膀:“哎,咱们聊聊天好不好?都学了快一上午了,你累不累呀?”龚聚动了动肩头,用两片厚厚的玻璃极不情愿地瞥了臂我:“有什么可聊的?"“哎,你知不知道现在科学家又发现了一种比电子还小的粒子?你知不知道梅子涵近日又出新作?你知不知道韩一朝又开始谈判?你知不知道悉尼奥运会咱们得了多少块金牌?……”面对着我一口气提出的这些问题,他的头摇得就像拨浪鼓,眼睛都要从那厚厚的玻璃片后掉下来了.全然失去了课上回答问题时的那种光彩,流露出的只是一片茫然。“真没劲,简直是对牛弹琴!龚聚,我看你还是做你的习题吧。”龚聚得到命令飞速地转过身去,抓起笔,犹如抓到了救命草。我真的很纳闷:难道他不食人间烟火?仔细想来,他不过是有些“福氏”(福尔摩斯说自己只记对自己有用的知识,其他的一概不记)风格罢了。
其实,龚聚还有一大特点,我戏称为“别氏(别里科夫)”再现—课堂以外的一切活动均不参加!他的活动区域就是课桌周围。看到他独自一人静处一隅,我总有一种惋惜之情油然而生。有时连我自己也不明白,人家龚聚学习那么好,你还有什么可为人家惋惜的呢?唉,搞不懂,真的搞不懂。
一个月终于过去了,我自以为对龚聚有了一个较全面的认识,于是跑去找姚瑶交换意见。“结论如何?”一见面,她便知我的来意。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龚聚龚聚,智高八斗,题做五车,只知课本,不晓生活,可称人乎?弗人弗人,实为工具!”龚聚,工具?工—具—,工具!做题之工具也!
从此,龚聚的眼神经常浮现在我的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