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里,一直存有一份动听的“声音”,这份声音包含了所有,是无价的,永恒的……
我不是个独生女,在六岁时,妈妈又生了一个妹妹。妹妹像是还不适应这个陌生的世界,总是哭个不停,她一哭,全家人满脸笑颜地都去哄她了。这么一来,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沙发上看着妹妹享受着全家人的宠爱,心里很不是滋味。
窗外的风很柔和,吹在脸上宛如一条轻纱抚上脸颊,而我的心情却是莫名的烦躁。
“快快快赶紧把水喝了,妈妈还要去给妹妹喂饭。”妈妈从厨房急匆匆地走出来在桌子上放了一杯水,便转身径直走向妹妹。
我看着桌子上的水,透明的玻璃杯,里面清澈的水和几颗冰糖,我心里有点委屈。想到小时候,妈妈就一直让我喝水,说多喝水,通肠道,有时还会放两颗糖在里面,想方设法逗我、哄我喝下去。现在,妹妹一出生,我什么都没了,是她!都怪她!她把本应该是我的爱全抢走了!
这时,妹妹晃晃悠悠地指着桌子上的那杯水,用着奶声奶气的声音说:“水,水。”我一下子愤怒了,站起来冲她吼道:“你想要喝就给你给喝好了!”我在妹妹的啼哭声中,大步走向卧室,把门死死地关上,趴在床上捂着被子哭。
我恨你!你把爱全给了妹妹!那我算什么!我恨你!晚上,我赌气没有吃饭,红着眼睛坐在椅子上看书。妈妈小心翼翼推开门,走进来在桌子上放下了一本水,望了望我什么也没有说,缓缓关上门走了出去。
在妈妈走出门的那一刻,我仿佛听到了一声叹气声……
我怔了怔,看了下那杯水,水是热的,冒着热气,里面放着几块没有融化的冰糖。
我的心里像是全部都用暖色的画笔涂抹满了,无比温暖,这温暖像是要把我对妈妈的恨,像那块冰糖一般,慢慢融化掉……
夜里。我睡得迷迷糊糊,只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进来的那个人,的背略有些弯,朦胧月色下只感觉十分凄凉。
她帮我把露在外面的手放进被子里,又掖了掖被边。然后又用那双粗糙的手抚了抚我的脸,哽咽着叹了口气走开了。
我的心里涌上一股暖流,我感觉得出,那是妈妈的手,是妈妈从小递给我那杯水的手。
我抬了抬眼,眼眶溢满了泪花,看不清晰眼前的事物,但那杯桌子上的水却格外明显:冰糖在杯底已经化了,杯口挂满了点点晶莹的水珠,在月光下,温暖了我的心……
我对妈妈的恨,可能也随着冰糖,早已在水中融化了吧。
第二天早上,妈妈留了一张纸条,说带妹妹去医院了,让我自己吃早饭。我正准备坐下拿筷子吃,可总觉得少了什么,我心头一颤……
哦,是水!是妈妈每天都会为我递上的一杯水啊!
我目光呆滞地走向厨房,学着小时候看妈妈给我倒水的动作,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放了几块冰糖。我搅拌着水中的冰糖,那一阵阵的漩涡,仿佛奏出了一串优美的旋律,在我心中来回盘旋……我缓缓喝下去,竟然觉得那么好喝……
我眼中的泪早已盛不住,随着抬头的动作,缓缓划过我的脸颊。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妈妈的爱从来没有因为时间而改变过,只是全部溶解在了水中,伴随着爱的旋律,成为了我心中最动听的声音……只是我,领悟甚晚。
天空是蓝的,白云是柔软的。妈妈的爱通过水,连成了一道的声音传达到我耳畔,成为心中最永恒的“声音”……
在我家中存有一把古朴典雅的五弦琴,据父亲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传家宝”。因为保存妥善,已修理多次了,但仍保留着原来的外形与音色,堪称稀世之宝。
这把琴装在一个长80公分,宽20公分的琴箱内,外面用绿色涂过,上书四个金字“一品富贵”。上盖可以打开,里面装有四根绿色、一根金色的琴弦;琴弦下是层玻璃一样平滑的木片,镶在中层木板上;木板下边是个空壳—音箱,右端有个圆形的音孔。在琴箱的底部。依稀可见雕刻的文字,“庭兰造于天宝十四年,唱于军,遗以后……”其余则很难辨清。父亲曾给我解释说,这是唐代我们董氏,董庭兰另称董大的人,于唐玄宗天宝十四年制造的。当时董庭兰抱着这把琴在军营中弹唱,并希望这把琴能流传后世
父亲的音乐造诣很深。我幼年时,常看到父亲独坐家中,轻弹其弦,如醉如痴。或者由于遗传基因,或者由于耳濡目染,自那时起我就对音乐产生了浓厚情趣,特别是对古老乐曲更为酷爱。 每当学习之余,我就极力去练弹这把琴。这把琴的音色是那样的悦耳动听,丁丁咚咚,犹如高山流水,群鸟鸣润,溪水潺潺,又像在诉说着悠久的历史与人生的辛酸。只有这时,我才会真正感到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我就像在五彩斑斓的世界里神游,其乐无穷。每当我受到挫折心中郁闷的时候,我总要静坐琴边,轻拂琴弦。此时,我又会重新振作起来,而且愈挫愈强,再接再厉,立志为研究中国古老的文化而努力学习。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倍加爱惜这把古朴的五弦琴,尽管它已有些残破,但它使我获得了音乐的美感,体会到了生活的快乐,学到了课堂上学不到的知识,增强了我的信念—像张海迪姐姐那样,即使只剩下一根人生的琴弦,也要用它弹奏出美妙的“人生之曲”。
现在我可以用这把五弦琴得心应手地弹奏很多首曲子了。内心的情感随着自己的手指从琴弦上,从音箱里涌出来。每当这时,我就想:倘把中国比作一把古朴的琴,要想让她在世界上发出“改革”这个强音,弹奏她的,则是我们炎黄子孙十一亿双勤劳勇敢的手,十一亿颗智慧忠诚的心!
天地间仅存有两种颜色:蓝色的天和黑色的地。
如果说,七棱八翘的岩石间还可以偶尔看到几根杂草的话,那么这一大片看似如波涛却凝固不动的火山岩浆之上真的是寸草不生,使人在这一望无际的黑色地带懂得什么叫作绝望,什么叫作死亡。
我们带着一种无奈的心情追随着人们从黑色岩石中开辟出来的道路继续前行。终于,我们看到了海,同时也看到了另一番景象—如波涛般的黑色岩石从高处延伸到大海中,使人不难想像出当年火山爆发的岩浆是怎样以一泄千里的速度直逼大海。
流动的大海,海天一色。湛蓝的梅水使人们体会到生命的可贵。
凝固的陆地,寸草不生。黑色的礁石使人们感受到死亡的可怖。
在这象征着生与死的界线之上,我准备走下车拍几张照片。
突然,我发现从黑土地的上空飞来几架直升飞机,它们掠过我们的头顶,像海鸥寻食一样,俯冲向海面,把机身下面的装水装置抛进海里,然后滑翔着沿着海边向高空飞去……
“Volcano!(火山)”正在用微型摄像机拍摄的先生大声地叫了起来。
我寻声望去,果真发现盛满水的直升飞机正朝着浓烟滚滚的方向飞去。我抢过摄像机把镜头推到特写,于是,我看到了从大地上跳跃着的点点红光在直升机洒过海水之后变成了一股白烟,但是紧接着又窜了出来……
又惊、又喜、又怕,我既想多拍一点这难得的镜头,又怕自己正赶上火山爆发,逃之不及。那一刻,我的思想仿佛冻结一般,眼睛盯着摄像机里的镜头,任凭时间从身边流过。
这时我听到先生和一个做导游的人在谈话,这个当地人说像这样的小型火山爆发几乎天天都有,所以,那几架洒水用的直升飞机便整年穿梭于海水与岩浆之间;他还笑言我们很会找地方,这是一块最有刺激性的旅游胜地……
导游说得轻松愉快,我却感到脚下踩着澎湃欲出的岩浆,所以,我催促着先生“打道回府”。也许先生也被一望无际的黑色所吓倒,因此,回去的路上,把车开得比来时还快。
游过火山再回到花香鸟语的渡假村之后,我总是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似乎眼前的美好都是人们精心营造出来的,有不堪一击的感觉。
为了摆脱火山的话题,先生提议晚上去看当地原著民的表演。
没来夏威夷时,我以为岛上一定随处可以看到像广告宣传的那样,美丽的女孩都头带鲜花、身穿草裙、光着脚丫在街上跳舞;结果,一下飞机我就大失所望,因为本地人长得并不好看,许多在机场、商店、饭店工作的妇女,长得又黑又胖,加之脸部的棱角突出而缺少流线型,常常给人一种不够沮馨热情的感觉。不过,当我们每人交过二十五美元之后,行情就大不一样:大门不用出、二门不用迈,坐在海边便可以欣赏到地地道道的夏威夷风情。
我们喝着当地土著人酿的酒,吃着他们用香蕉叶裹着的在草灰里烤出来的整只猪和其他小吃,看着头带花环,光脚跳着草裙舞的女孩和赤身裸体喷火吞火的男孩子们的精彩表演,我在夕阳与火炬的辉映下,再一次感受到生的可爱和死的可怖。
如果说夏威夷岛西岸的美好景致是人与自然较量,两方平分秋色的话,那么东海岸才是人与自然和睦共处的乐土。
第三天,我们按照原计划去东部的热带雨林植物园参观。
东边的山是高的,树是高的,一切都是郁郁葱葱,纯朴自然。开车两个多小时之后,我们走进了美国著名的热带雨林植物园。植物园是巨大的,游人要付十一美元才可以乘坐导游的小电瓶车粗略地逛上一圈。稀奇古怪的花草树木遮天蔽日,潺潺的流水声和鸟语花香使人流连忘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