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人高二,大家都似乎还潇洒,总觉得离高三还好远哪!文学“发烧友”们仍如痴如狂地“爬格子”,“追星族”则尾随着赵薇、苏有朋、林心如、周杰不放。可是到了下学期才发现事情不太妙。
上课铃响了,历史老师捧着考卷阴着脸走了进来。班里几名“干将”还在“大闹天宫”,余者说笑打骂抑或趴在桌上,直把平日笑容可掬的老爷子气得捶胸顿足:“你们到了这步田地还不知悔改!”考卷发了下来,“悲惨世界”,120分的考卷,全班竟无一人达到90分!
这,这要在以前,非痛哭十天,伤心半个月不可。但大家都已是久经沙场的老手,生死已置之度外了。分数随着郑智化《游戏人间》,随着迪克牛仔的《水手》付诸一笑,大家依然“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十足。
下一节课,物理老师不满地说:“你们的作业纯粹是在应付。长此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数学老师评价曰:“你们完全不像高二学生!”年级主任则大悲道:“马上就步人高三了,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啊!”
自习课上,班主任的“弥勒相”变成了“黑老包”的脸,一反常态,以现实主义代替了爱国主义教育:“你们马上就要进人高三了,那时再学已经晚了!还不准备破釜沉舟?高考是一场你死我活的生死战,这一关你们如果冲不过去,那你们这一辈子就完了!”接着是严峻的形势分析:“减负”了,高考难度不减;你“减”,我不“减”,校与校竞争的激烈。那庄严的神态,就像那宣布判决书的法官,直把大家吓得心惊肉跳。接下去班主任又绘声绘色地告诉我们大学的美丽浪漫,说只要上学,玩的时间多着呢,又搔得我们心头痒痒的,周身热血沸腾。班级这下可不得了,大家纷纷制订学习计划,什么“三不”:不看课外书,不听磁带,不看电视。“七要”:要勤问、要多做……宿舍灯熄了,许多住宿生还嫌不过瘾,破天荒地亮起蜡烛,打起手电筒,学习气氛一下子升温几十度。大家你追我赶,拼得昏天黑地,竟不知今日为何年何日。那些老师都说我们脱胎换骨了。
这种日子持续了没有儿天,大家又原形毕露,东倒西歪,长吁短叹,叫苦的,骂娘的……还是不像“高二生”的样子。说也奇怪,累苦了骂够了大家反而觉得蛮快活。“苦乐相随才是真正的幸福”几乎成了大家的口头禅,俨然是一副哲人模样。哲学家肯定没想到,我们这帮高二生也能演绎出这样的哲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