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有人在敲门。
“谁呀?”我级着拖鞋去开门。
“我——”一个清亮的童音故意打了个旋.
讨厌,又是隔壁的淘气大王浩浩,与他为邻,真是太倒霉了。譬如说,每天早晨,我都爱在大槐树下读外语,只要他一起来,他就会南腔北调地跟着读,要么就盯着小鸡穷追不舍,把清晨恬静的环境搅得鸡犬不宁,尘土飞扬。夏天到了,我种的葡萄爬上了两家共用的院靖,青绿青绿的葡萄还没熟,他就馋得忍不住了,偷偷地摘下一串,恰巧被我看见,我便劝道:“浩浩,葡萄还没熟,又苦又涩,一点儿不好吃,等发红了,我请你吃,下次别再摘了,好吗?”“我想吃就摘,不要你请,谁叫它长到我家来啦。”他却娜夷不屑地说出这样的话,你瞧瞧,气人不!
“开开门,告诉你一个秘密。”他把门敲得更响了,我不情愿地打开门,他就一头冲进来,只见他穿着一套米黄色的儿童装,肩挎步枪,腰束皮带,左边插枪,右边别剑,俨象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他有着一对机灵的大眼睛,那璧晶般乌亮的眸子转来转去,圆脸蛋显出十分神秘的拱样,哼:准在出什么馊主意,尽干缺德事的家伙。他一进来,就诡秘地说:“走,我带你去看秘密。”不由分说,硬把我拉到一堆大草垛的背面,这儿很偏僻、很寂静,一只美丽的花母鸡正在草窝里下蛋,“姐姐,这是你家的老母鸡,对吧?它屁股底下还有好多蛋呢!”一时间,我诧异于他的行动,悔恨我对他的偏见,然而,我更感到无比欣慰。我抚摸着他的头,故意打趣道:“浩浩,你发现了鸡蛋怎么没拿回家呢?”
“那样做就不是好孩子,心灵就不美,就不能得到‘五讲四美’小红花,我还没戴过小红花呢。”他认真地回答着,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脸上露出两个甜甜的笑脸。
碧蓝碧蓝的河面上飘游着儿只雪一徉洁白的白鹅,空气酝酿着槐花的芬芳,一排小树苗沐浴在和煦的阳光里,嫩绿的枝条随着胎荡的春风飘动。啊,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