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历经十年浩劫后的中国,在曾遭受过愚弄的一般人眼里,政治—是一个可怕而又可那的字眼,这门学科成了所有学科中的魔鬼。可是我却竟然放弃了向自己招手的重点理科大学的攻考,而决心去钻研文科,人们对此真是又惊异又可惜,感到不能理解。是的,人们不了解我进入中学以后的一段思想斗争过程,所以对我的这一举动肯定会感到不能理解。
我出生在一个幸福的家庭,我有一个值得自豪的父亲。父亲的学生时代是在鲜花和掌声中渡过的,当然他是付出了无数的汗水和心血的。父亲常对我说,要想取得成绩,关键要有一颗心,一顺立志为党为国贡献一切的雄心。
后来我考入了高中,不久又加入了共青团,还当了班干部。我感到了老师与同学的信任,于是总是严以律己,初步坚定了自己的世界观,所以我成了一个“正统派”人物。
一个人应该是与中央与领导与老师保持一致的人,学生更应该如此,但是,我却痛苦地看到了一些不正常的现象:
“向雷锋同志学习”,积极做好事只能遭到讥笑;“为革命学习”的口号有些人只是嗤之以奏:对于自己的祖国,一提起就是贫穷不堪,而谈到外国的生活却津津乐道,唾沫四飞;对于报纸的宣传一概认为是假、大、空,英雄人物不能引起他们的敬佩之心……造成这种局面的根本原因是多年来放弃了对人们进行的政治思想教育,使人们的爱国爱民之心逐渐淡薄了。这时我想到了父亲跟我所说的那顽心,想到了祖国与人民的召唤,于是产生了“弃理从文”的想法。
当有的朋友知道我的想法时,曾和我多次长谈。他们给我分析了当今的社会状况,认为这种局势是不会一时改变过来的,又说:“只靠你一个人绝不可能扭转整个社会的普遍风气,最后只能毁了你一生,埋没了你的才华。听到这些话,我曾一度动摇过,我曾经怀疑自己是否能与那些老于世故的“政治棍子”较量,更何况自己有很好的理化篆础,弃之也确实可惜。父亲知道后,他给我讲了普迅“弃医从文”的故事:鲁迅为了中华民族的繁荣富强,为了唤起愚昧的民众,他毅然放弃了医学,冒着杀头的危险,以大无畏的革命精神,用笔将一支支利箭射向反动派。他说,鲁迅当年是冒着杀头的危险,而我们现在还有着相当一批正直的人民,有着坚强的党中央,我们还能有什么克服不了的困难里听了爸爸的一番教诲,我思想上有点琉通了。后来,我又读了《中国青年》上登载的年轻大学生曹杰的感人故事。这个年轻的共产党员怀着坚定的信念报考了政治系,毕业分配他带着重病自愿去了被认为最艰苦的地方——丽水工作。谁知,可怕的病魔吞食了这个只工作了二十八天的青年。后来,人们发现了他的遗嘱,他在遗嘱中写道:①我坚定自己的信念至死不变;②将我所有遗产上交组织;③将我遗体送交医院。对这篇报道我哭着连读了三追,这时我的脑子完全开朗了,那顺心也更加坚定了,子是,我撇开了讥讽与劝阻,迈着坚定的步子,带着一颗正气终于胜利的心,踏进了文科班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