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降临,漆黑的暗夜变得更加悠长。清晨,呆呆地望着窗外,却看不清任何事物,苍穹的浓雾依然密密层层地笼罩着整个村庄,没有一丝缝隙,没有一丝阳光,更没有一丝温暖,寒冷的一天必然开始。
来到堂屋门前,北风呼啸而过,刺骨的冷气向我逼来,瞬间浑身直打哆嗦,深吸一口气,冷气直接向口腔钻去,立马咳嗽了几声,四肢僵硬了。我哆哆嗦嗦地走到车前,看见车身上积满了霜,前面的玻璃窗竟然还结了一层冰,还得用热水融化一下。田里四处积满了白霜,树叶上也结了无数的薄冰,呼吸的气体也腾起了白雾,在冬日里袅袅升起,渐渐消散……看着这些心里痒痒的,忍不住伸手去抓,什么也没抓到,手却感到无比的冷,冷到刺痛,冷到骨髓,并冻得通红,简直无法忍受。不一会儿脸上变得僵硬,吐出的白雾,越来越清晰,明亮,一个字:冷!冷已传遍全身,渐渐地,这种干冷的感觉愈发强烈,赶紧躲进家里,所有的家具都是透心凉,冰冷冰冷的,真是个极其寒冷的世界。
终于下定决心出去慢跑,上坡后,拐个弯,就到了邻居家,她门前的两棵桂花树上挂满了白霜,“多可怜的桂花树啊!”还不到五分钟,我已累得爬都爬不动了,大口呼吸呢,就像缺氧了一样,反应迟钝,伸手叉腰,手又是无比的冷,这点儿运动似乎没有带来任何的热量,反而差点感冒了。
此刻我悟出了一个道理:没有急事,请勿出门,留在柴火旁,就是最好的选择,看着手上长起的冻疮,想起被寒冷害惨的我,不禁哑然失笑,这个冬天,冷,冷,冷,那个冷啊!
秋风冷冷地刮着,比平时平添了一丝的寒意。此时,走在路上只有我和一名同学,我们慢慢地走着。
“你要不要喝点水?天气这么干燥……”这时他打破了原有的沉静。
“算了吧,我现在不渴。”我望着越走越远的教室,和在风中抖动的花草。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就不顾一切地跑回教室,拿水杯去了。他又像长跑队员跑了回来,只见他脸红了,嘴张开呼吸,显得非常累。我把水杯拿到他跟前,他却摇摇头,把水杯拿开了。
不知为什么,天上掉下了一颗如丝般的雨珠,它是那么的晶莹。然后天上下起了倾盆大雨……
“慢点走,地上有水,很滑的”他严肃地对我说,然后放慢了脚步,拉着我的手,走着走着。
终于,到了医务室,他没像一只兔子溜走,而是面色沉稳地看着我,不时地催促我喝水和摸我的额头。
五分钟像流水一般从我的手间划过,我走到外面,不由自主地感到了寒意,这时他仿佛知道了,用手紧紧地摸着我的手。这时,一种说不出来的暖流涌上我的身体,感觉是那样亲切、体贴。
“你感冒了,你要多喝点水,感冒才好得快。”说完,他把水杯递了上来。
我喝着水,心满意足地拉着他的手慢慢地走着。
不知何时,雨水停了,树木也不再抖动了,远处还传来一声声的鸟叫,仿佛在倾吐淋浴的快乐,屋檐下不时有雨水打在上面的声音,“嘀嗒、嘀嗒”仿佛是雨的余韵。
月光和灯照着我们前进的脚步,比之前明亮了很多。我和他手拉手,一齐走到了走道的边缘,那个晚上很暖。
水蒸气冷冷好不容易才从海面上挣出来,飞进了向往已久的空气。她睁大好奇的眼睛,看着身边忙忙碌碌左碰右撞的空气分子们,大声说:“我是新来的水蒸气冷冷。你们都是谁呀?”好多空气分子只是对她笑笑,就跑过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圆头圆脑的分子走到她面前,向她伸出了手:
“我是氧气分子圆圆,冷冷,我带你了解了解你的新家吧!”
冷冷高兴地点点头。圆圆想了想,又说:“我们这里最多的是氮气,走,找氮气分子平平去!”
平平是个腼腆的中等个儿。他拉起冷冷的手,有点儿难为情:“我们氮气有什么可说的?就是挺多。从体积来说,约占空气的4/5。我们都不怎么活泼,和圆圆他们不一样。”
圆圆得意地晃着圆脑袋:“对啦,他们可不容易发生化学反应啦。别看植物那么孺要氮元素,要想得到可费劲儿呢!打雷放电的时候他们才跟我们氧气发生反应,生成能溶在水里的一氧化氮。要不,除了长根瘤大豆等,别的植物可怎么吸收不溶于水的氮气呢?”
冷冷对圆圆沾沾自喜的样子有些不满,眨眨眼道:“其实,不活泼也有好处。我在海里时听人说,灯泡里的保护气都是用氮气做的,就没用你们氧气呀?”
国国吐了吐舌头:“哟,要是用我们,早就把灯丝烧化啦。我们最活泼,活泼当然有活泼的好处。咦,那不是氢气分子蓝蓝吗?走啊,冷冷!他可不大常见哩!”
蓝蓝比平平还腼腆,老半天一句话也不说。圆圆急了:“你呀,就该叫‘懒惰’!冷冷,我来告诉你,蓝蓝他们在空气里占0.93%,特别不活泼,所以氮、氮、氢、氢等被人叫做‘惰性气体’,蓝蓝他们在通电的时候会发出好看的蓝紫光,可以做霓虹灯......,二”冷冷边听边点头,感叹道:“想不到空气家族的成员还挺复杂,本领有这么大!”
“那当然。”蓝蓝突然说话了,“比如说我们,虽然叫‘惰性气体’,可也不是绝对不发生化学反应。”
和蓝蓝分手后,冷冷又认识了好多新朋友。像二氧化碳分子啦,甲烷分子啦.还有细小的尘埃、别的水蒸气分子啦。圆圆好像对工厂附近的二氧化硫、氟气、氨气和粉尘特别不满,说他们污染了空气。冷冷也不喜欢那些有怪味的气体,因为他们不该是空气家族里的成员。
现在,冷冷已经爱上了这个好大好奇妙的空气家族!
深秋时节,一天比一天凉。北风冷冷地吹,吹得树叶褪了色又发了黄,吹得枯叶飘零。校园里的妮紫嫣红已不见了,似乎一夜之间被那场秋雨湮没。即使静坐在教室,即使门窗紧闭,也能感到秋的凉意。
教室里桌椅凌乱,星期天的缘故。又加上天气骤然变冷,别的寄宿生都回家拿衣服被子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
他想起上星期父亲又酗酒了,喝得酒精中毒,住院打针……星期天他默默地搀扶满身酒气的父亲出院。父亲身体似乎很虚弱,一路轻轻喘气—乡村的路上很静,能隐隐地听到远处的鸽哨;不久就有一群鸽子呼着飞来—父亲忽然站立不动,举头仰望着鸽群;他跟着父亲停下了脚步,耐心地看着鸽群渐渐飞远、看不见了。
“爸爸,”他忽然问,“你也喜欢鸽子?”
“当然喜欢,尤其是信鸽,信鸽有它的忠诚与亲情,有着即使受重伤也要飞回自己窝里的责任感……”父亲回头看了他一眼,“你不也喜欢吗?”
父亲走远了,他追了上去:“爸爸,你养过信鸽吗?”
“养过,可早死了……回家吧,妈妈在等你。”
回到家,他在自己房间急急地做作业,他准备和父亲谈谈。他忽然听到爸爸又在隔壁摔东西,一件又一件;他冲过去看时,父亲已摔了一只酒瓶,碎玻璃把手划了长长的口子,殷红的血流出来……他觉得有一种莫名的郁闷和痛苦,取了书包冷冷地甩下一句:“以后几个星期我不回家了。”……
天上忽然出现一群大雁,排成“人”字整齐地在飞。其实在他小时候如同喜欢信鸽一样喜欢大雁,可现在他觉得这种感觉不一样了。他隐隐地觉得大雁的濡弱,没有迎着困难上的勇气、执着和信心。“信鸽有它的忠诚与亲情,有着即使受重伤也要飞回自己窝里的责任感。”……雁南归;他隐隐地觉得应帮帮父亲。
不知何时,窗外有位老人轻轻敲着玻璃招呼他,他回过神来,打开了窗—新鲜空气扑面而来;窗外的桂花早谢了,没有浓郁的花香,他反而觉得清爽。老人递给他一个包裹,“上午有个中年男人送来的,脸色很苍白,相貌很像你。他把包裹放在门岗就走了,你看看是不是你的?”
他打开包裹,包里整齐地登着几件外套和毛衣,上面摆着一封信,正是给他的。他谢过老人,拆开了信封:
“荣华:下星期一定回家,父亲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