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来了,万物欣欣向荣,生机勃勃,当然,还有我喜欢去的校园一角。是哪里呢?叫什么名字?往下看你就知道了。
那个校园一角叫灌木丛,是我每节体育课最爱去的地方。每到春天,那里便会很热闹,因为那有许多大大小小的灌木丛,我和伙伴们在里头会非常的安全。里面还有一棵很大很老的树,我们叫它“千年”老树。林子里还被春姑娘铺上了一层绿绿的地毯;小草探出头来,向“千年”老树问好,小花笑了,在向我们打招呼呢!
“千年”老树和灌木丛们有一点好处,不,应该说是几点好处,春天,我在那里散步;夏天,我在那里乘凉;秋天,我在那里玩耍;冬天,我在那里避寒。
这就是我的春天景物——灌木丛。
膛熟了南兴安岭的灌木丛,闻惯了科尔沁草原的肉奶腥,再一次踏上东北名城沈阳的热土,耳闻日睹的一切都那么新鲜神奇。弹指间10年已过,沈阳城变了,仿佛换了一个世界。
坐了一夜的火车,妻子笑美显得有些疲倦。但经不住站前广场上那熙熙攘攘的人流和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的诱惑,她马上兴奋起来。“哎,你看,那天上怎么还有电字哩?”我忙顺着妻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是镶嵌在楼顶上的电子广告牌,它象魔方一样不断变幻出各种彩色的文字。“真老外,那叫电子!“告牌!”我有些哪夷地故意扯起长声回答她。妻子白了我一眼,“就你见过世面。”然后又偷偷地掐了我一把。
“喂,您二位来张纪念照不?”一位梳着“爆炸式”的个体摄影者笑嘻嘻地凑过来。
“哦,夜间也能照相?”妻疑惑地问。
“对,这夜景妙着呢,闪光灯一闪,人清景佳,就象仙境一样哟。”
妻子终于心动,悄悄凑过来与我留下了一张永恒的夜景。
“您二位要车不?逛遍全城给50元就行。”一个开“的士”的眼尖,看出我俩是外地人,忙凑过来兜揽生意。几经讨价还价,只用10元钱便把我们送到了老道口沈后招待所。与妻在下榻处小憩后仍无睡意,索性披上衣出来赏夜景。满城灯火阑珊,老道口与北四马路立交桥互衬,愈发使人明显感觉到沈阳在变。
太原街上各种店铺、酒馆林立,倘若李白再世,非十步一醉五步一晃不可,“斗酒诗百篇”说不定要改成“斗酒诗万篇”呢!
华灯高悬,高层建筑鳞次栉比,华强旅社、中兴大厦、中山大厦象三巨头呈三足鼎立之势,威风凛凛鹤立于楼群之上,多么惬意哟!
挽着妻的手臂遐想中又回了灯火通明的站前广场。“喂,远方的朋友,新疆吐鲁番的葡萄千你的尝尝”晚风中冷不丁飘来一句半生不熟的汉话,把我从遐思中惊醒,两位穿着入时的新驯老客正在兜售大得出奇的龙眼葡萄干。不用尝,便知那是纯正的新疆货。妻顺手掏出一张票子递三过去,两位维族兄弟给灌了满满登登一方便袋,与妻边走边吃,酸甜的葡萄干把我的思绪牵回到了10年前。
那次是出差搞外调路过沈阳换车。站前广场前阳光辐射般的五条街道象谁伸出的五根手指头,把偌大个沈阳紧紧握在掌心。
借着夜色的掩护。一位身着土布衣裳的老汉凑过来,小声问我买不买大枣和花生。他一边用警觉的目光左院右探,一边从两侧的裤兜里掏出一把大枣一把花生给我看,成色蛮好。“就这些?”“不,那边还有。”我跟着老汉来到火车站对过一个僻静处,见那里还有一个小姑娘一手把着一只面袋,立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不知是出于同情还是怜悯,我竟鬼使神差地一样称了10斤。当我把钱递给老汉时,他竟数也不数便飞快地塞进棉袄的紧里层。旋即,拉起小姑娘匆匆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这一幕留给我的印痕太深了,以至于后来论及沈阳便有些酸楚之感。
“喂,你看那龙,多象!”妻子惊呼道。
顺着妻手指处看去,站前广场右侧的喷池中立着一对雕龙,那栩栩如生的神姿,令人为之一振。此情此景使我忽然想起了朋友老徐新近填写的一首词:炎黄自古传佳话,先祖神龙,真个神龙,一跃惊涛醒吐明。华夏喜添飞志,奋爪空中,鼓吻空中,垂抖雄威吐彩虹。
晚风中几个小青年骑车擦身而过,耳边留下串欢悦的音符:沈闭、沈阳,我的故乡。马蹄上灯火辉煌,大街小巷人来人往……
是啊,谁不为故乡的繁荣昌盛而感到骄傲与自豪呢!连我们这来自科尔沁草原深处的远方朋友也禁不住那飘香溢彩的夜色的诱惑,从心灵深处为之动情,为之驻足,为之流连。
哦,夜沈阳,不眠的精灵。你是中华日强盛的一个缩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