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便与水芹菜结下了不解之缘。
曾记得儿时,在杨柳青青、桃花夭夭的春天季,逢上阳光明媚的晴天放学后或周末,便三五成群的约起,只为“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的玩心__
往成片成片黄灿灿的油菜花海嬉闹着扑蝶戏蜂拈花惹草,而我总煽动一、二个小伙伴相随着兴冲冲的来到绿草丛丛的小溪旁、田间沟边扯水芹菜。
水芹菜融入杂草中蓬蓬勃勃的生长着,青翠的叶子或短或长的茎水灵灵的招摇着很惹眼,我们像看见猎物般争先恐后的扑上去扯着掐着,各自放一堆,每个人忙得不亦乐乎,生怕人家扯得水芹多些赶紧抢地盘似的往前走着寻找新的阵地。
直到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我们才意犹未尽的收拾好自己掐扯的水芹菜胡乱塞在书包里或一把抱在胸前,迎着绮艳的晚霞踏着金色的大道兴冲冲的往家赶。
有的伙伴只是喜欢这种在户外玩耍扯野菜的乐趣,吃不吃倒无所谓,唯我偏偏爱上水芹别具一格的香味,心痒痒的想尝鲜。
仍记得少年时,每次从野外乐颠颠的费力弄回一大把水芹,爸妈有时看它蔫了茎短了就一脸嫌弃趁我不注意扔了。
我不乐意不甘心再以后扯的野水芹拿回家,我照着爸妈的做法把叶子择掉留着茎杆洗了切段,然后学着自己动手炒菜琢磨着调味,熟了装碗端上桌。
我率先津津有味的品尝,家人们说没洗干净,味道也不咋地,夹了一筷子试味后,都不捧我的场了,剩我一个人咂吧着嘴吃得挺欢,也不在意口中嚼到了泥沙。
后来有次掐野芹菜,突然发现有蚂蝗粘附在水芹菜的茎杆上,惊叫着丢弃过后脑中灵光一闪,我把野水芹采几兜拿回去栽在咱家的菜土边那不就吃起来安全了吗?
说干就干,移植到土里的水芹菜竟像小草一样具有顽强的生命力,不需打理和浇水,也不惧冰霜雨雪,来年又能发出一大片绿油油的水芹菜。
我摸着青翠欲滴的水芹如爱抚自己培育的战果般欣喜不已。
斗转星移,从懵懂幼年至今人到中年已定居株洲的我对水芹菜依然情有独衷,有的人不喜欢它的气味,说闻着怪怪的不舒服,而我特喜欢水芹的那一丝丝独特的清香。感觉是所有蔬菜里最好闻的味道。
每到春暖花开之时,我惦记着水芹总要搞来吃,只不过是在菜市场买了,多年经验告诉我水芹要吃红色茎杆的叶片大些的香味浓郁,白茎长细叶的香味寡淡。
最好买茎杆长土里长的芹菜,茎杆较短水沟渠边长的芹菜还真怕蚂蝗。最爱清炒水芹,必放豆豉、红辣椒入味口感鲜嫩清爽,吃完后唇齿留香,于我而言堪称舌尖上的美味。
迄今为止水芹菜不仅仅是我味觉上的感念,更是我难以忘怀忍俊不禁的童趣。采撷野水芹伴我度过孩提时代最美好最快乐的时光,它坚韧执著的品性也成为我记忆中璀璨的亮点,借鉴鼓舞着我一路前行。且不改初衷。
随着岁月的阡陌,是否亦有人与我同样经历相似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