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5日 星期五 晴
早上,我打开阳台的门,看到已经吸满墨水、叶子也被墨水染黑了的芹菜时,一下子就想起了这棵绕上了墨水“腰带”的芹菜吸墨水的过程。
人的肚子里要是有墨水,大家会觉得他很有文化。芹菜的肚子里要是有墨水的话,会是什么样呢?怀着好奇的心情,我把绿油油的芹菜放进墨水的时候,就期待着墨水快点把它“晒”黑,所以我下决心隔一两天就要看一次这棵全身绿的芹菜。
过了一天,我迫不及待地来看我的芹菜。这时的它,已经吸上了大约两个啤酒瓶那么多的墨水了!看来植物也有口渴的时候。但那绿油油的叶子好像还不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变黑了。
好不容易又过了一天,叶子下面的茎已经有许多灰色“腰带”了,这让我又多了几分期待,看样子过不了几天,这棵芹菜就会全部黑掉。从水位上也可以看出,因为它已经“喝”了一大半的墨水了。
两天后,果然被我料中。叶子已经有些灰了,现在这棵芹菜已经不再是绿油油的了,它变成了一个灰头土脸的“娃娃”。风一吹,它就发出“沙沙”的笑声。转眼一看,墨水已经快没了,我赶忙为这个“娃娃”添了一点墨水。
又过了两天,有了更多的墨水,它的“腰带”也变得又黑又粗了,仔细一数,还多出了六根!看来我还得加点墨,好让这些叶子也有漂亮的“黑礼服”穿。
有付出就有回报。今天,芹菜叶子穿的“黑礼服”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华丽,茎上的“腰带”也比我想象中的要粗实。真是辛苦了!
这棵小小的芹菜让我看到了奇妙的植物世界,也让我懂得了什么是坚持不懈。
星期天的上午,我刚写完作业准备出去玩,突然被奶奶叫住,奶奶让我帮他择芹菜。
我拿起芹菜,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奶奶走过来说:“宝贝,择芹菜很简单的,只要留下芹菜的主杆,把叶子摘掉就可以了。”我听完以后想:这好办!于是,唰唰,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择完了。于是,我得意地对奶奶说:“奶奶,您看!我择的芹菜又快又干净吧?”奶奶抬头一看,笑呵呵地说:“这回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光杆司令了!小杈哪儿去了呀?小杈也能吃的,扔掉多可惜呀!”于是我又开始给“光杆司令”配备“警卫员”!这可费了我好大的劲呀!
“哎,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那么容易呀!都要多动脑筋……”我长叹了一口气说。奶奶听了,惊喜地说:“你还能在劳动中总结出经验,真了不起呀!”听了奶奶的夸奖,我瞬间又开心起来。
“芹菜又不是人,怎么会滴血呢?”我怀着这个疑问,展开了我的实验之旅。
我兴致勃勃地找来了两根新鲜的芹菜、红墨水和一个空矿泉水瓶。
实验开始了,我首先把空矿泉水瓶装了半瓶水,其次把墨水滴进水里, 墨水缓缓地和清水混合在一起,红得像血。此时,再把芹菜轻轻地放进水里。最后,静静地等待两天,观察芹菜的变化。
好了,大功告成了!我在旁边开始了漫长地等待,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第一天,芹菜的根部有些发红,但大部分还是青绿色的,没什么太大变化。第二天一早,我迫不及待地跑去看它。乍一看,对比昨天没什么多大变化。仔细一瞧,原本耸拉着脑袋的芹菜已经直挺挺地站在水中。青绿色的茎已经开始变成浅红色的了,芹菜叶的边缘隐隐约约透露着些许红丝。
好不容易等到第三天,芹菜已经变得浑身通红,仿佛喝醉了酒时的红脸蛋,叶脉上的红色清晰可见。我拿起剪刀剪断芹菜的茎,奇迹的事情发生了,一滴滴鲜红的“血”流了出来。
在芹菜的茎里,你会发现有许多红色管子。芹菜就是靠里面的小管子吸取水分,红色水就是通过这些管子进入,再输送到叶子上的。这种现象在植物学上叫毛细现象,在植物的生长过程中,水分和无机盐正是通过毛细血管输送到各个部位。
真是一次有趣的小实验,既简单,又让我明白了一个科学道理。
从小便与水芹菜结下了不解之缘。
曾记得儿时,在杨柳青青、桃花夭夭的春天季,逢上阳光明媚的晴天放学后或周末,便三五成群的约起,只为“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的玩心__
往成片成片黄灿灿的油菜花海嬉闹着扑蝶戏蜂拈花惹草,而我总煽动一、二个小伙伴相随着兴冲冲的来到绿草丛丛的小溪旁、田间沟边扯水芹菜。
水芹菜融入杂草中蓬蓬勃勃的生长着,青翠的叶子或短或长的茎水灵灵的招摇着很惹眼,我们像看见猎物般争先恐后的扑上去扯着掐着,各自放一堆,每个人忙得不亦乐乎,生怕人家扯得水芹多些赶紧抢地盘似的往前走着寻找新的阵地。
直到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我们才意犹未尽的收拾好自己掐扯的水芹菜胡乱塞在书包里或一把抱在胸前,迎着绮艳的晚霞踏着金色的大道兴冲冲的往家赶。
有的伙伴只是喜欢这种在户外玩耍扯野菜的乐趣,吃不吃倒无所谓,唯我偏偏爱上水芹别具一格的香味,心痒痒的想尝鲜。
仍记得少年时,每次从野外乐颠颠的费力弄回一大把水芹,爸妈有时看它蔫了茎短了就一脸嫌弃趁我不注意扔了。
我不乐意不甘心再以后扯的野水芹拿回家,我照着爸妈的做法把叶子择掉留着茎杆洗了切段,然后学着自己动手炒菜琢磨着调味,熟了装碗端上桌。
我率先津津有味的品尝,家人们说没洗干净,味道也不咋地,夹了一筷子试味后,都不捧我的场了,剩我一个人咂吧着嘴吃得挺欢,也不在意口中嚼到了泥沙。
后来有次掐野芹菜,突然发现有蚂蝗粘附在水芹菜的茎杆上,惊叫着丢弃过后脑中灵光一闪,我把野水芹采几兜拿回去栽在咱家的菜土边那不就吃起来安全了吗?
说干就干,移植到土里的水芹菜竟像小草一样具有顽强的生命力,不需打理和浇水,也不惧冰霜雨雪,来年又能发出一大片绿油油的水芹菜。
我摸着青翠欲滴的水芹如爱抚自己培育的战果般欣喜不已。
斗转星移,从懵懂幼年至今人到中年已定居株洲的我对水芹菜依然情有独衷,有的人不喜欢它的气味,说闻着怪怪的不舒服,而我特喜欢水芹的那一丝丝独特的清香。感觉是所有蔬菜里最好闻的味道。
每到春暖花开之时,我惦记着水芹总要搞来吃,只不过是在菜市场买了,多年经验告诉我水芹要吃红色茎杆的叶片大些的香味浓郁,白茎长细叶的香味寡淡。
最好买茎杆长土里长的芹菜,茎杆较短水沟渠边长的芹菜还真怕蚂蝗。最爱清炒水芹,必放豆豉、红辣椒入味口感鲜嫩清爽,吃完后唇齿留香,于我而言堪称舌尖上的美味。
迄今为止水芹菜不仅仅是我味觉上的感念,更是我难以忘怀忍俊不禁的童趣。采撷野水芹伴我度过孩提时代最美好最快乐的时光,它坚韧执著的品性也成为我记忆中璀璨的亮点,借鉴鼓舞着我一路前行。且不改初衷。
随着岁月的阡陌,是否亦有人与我同样经历相似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