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是熹微的晨光,是夜晚的小星星,是田垄上的幼芽。我七彩的童年生活里飘荡着无数的欢声笑语,其中也有许多令人难忘的小故事,而我觉得最有趣的是帮爷爷戒烟的往事。
爷爷是一只名副其实的“大烟虫”。一天到晚,爷爷总“腾云驾雾”。家里就像飘进来了好几朵“乌云”,总是乌烟瘴气,这味道让你无法想象,直接能把人熏死。关于爷爷抽烟的问题,奶奶深恶痛绝。为了爷爷的健康,奶奶把监督爷爷戒烟的任务交给了我。我心想:怎样才能完成这个光荣的使命,让爷爷戒烟成功,而我能成为一个健康小卫士呢?我冥思苦想了好几个晚上,终于想出来两套方案。心想:有了这两个方案,帮爷爷戒烟还不是三只手指拿田螺——十拿九稳。
一天晚饭过后,爷爷又溜进了他的房间,我也悄悄跟进去,只见爷爷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吸着烟。爷爷见我进来,连忙慌张地说:“嘘,千万别告诉你奶奶。”我又生气又觉得无奈,心想:我帮爷爷戒烟的第一套方案——以柔克刚,可以派上用场了。我开始对爷爷进行“科普教育”:“爷爷,您知道吗?我在书上看到过吸烟的危害,一支香烟里所含的尼古丁可以杀死一只老鼠,而一盒香烟所含的尼古丁可以杀死一头牛哦。长期吸烟的人肺都是黑的,这是科学……”还没等我说完,爷爷慢悠悠地为自己辩解,“那是骗小孩子的,我抽了几十年,也没感觉身体有什么影响。饭后一支烟,赛过活神仙。”爷爷又开始吞云吐雾了。唉!我磨破了嘴皮换来的是这个结果,我这个顽固爷爷居然充耳不闻。
第一套方案以失败告终,只好启用第二套方案——以刚克柔。那就用暴力解决爷爷的“烟宝贝”。心动不如行动,我灵机一动,来到爷爷的房间,在爷爷房间开始大扫荡,我用我的“火眼金睛”,东看看,西瞧瞧,终于在隐秘的电视机后面找到了爷爷的“宝贝”。看到我的战利品,我顿时心花怒放。心想:找到烟还不行,斩草还需除根,只有把爷爷的私房钱搜刮干净,才能彻底打消爷爷买烟的念头。爷爷的钱到底藏哪里呢?突然眼前闪现动画片里光头强把私房钱藏鞋垫下的镜头。哈哈,爷爷的私房钱会不会也藏鞋垫下呢?爷爷那双擦得发亮的皮鞋在向我“招手”。我从鞋垫下面抓出几张“毛爷爷”,挥舞着手臂,飞快地把战利品交给了我的上级领导——奶奶。我不禁想起了一个词——先发制人。而后知后觉的爷爷则无可奈何地望着我。哈哈,第二套方案首战告捷。
在我的猛烈攻势下,爷爷在家抽烟的次数越来越少,但爷爷外出的次数越来越多,每天我都像一只跟屁虫一样跟在爷爷后面。到外面,爷爷热情地和朋友打招呼,一个叔叔给爷爷递烟,爷爷正伸出手想接。这时,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烟抢走了,爷爷气得直跺脚……
爷爷抽烟的次数越来越少,也终于知道吸烟有害。只是意志不坚定,革命尚未成功,爷爷和我还需要努力。帮爷爷戒烟欢乐多,欢乐的背后是我对爷爷的爱。
帮爷爷戒烟的往事,为我的童年生活添上了一抹亮丽的色彩,让我时常想起。
晨曦熹微,雾气缭绕,孤独的启明星,一刀划破长空万里,点亮了心底的那朵玫瑰。
——题记
那已经是六年前了,我的曾祖母还在人世,她窗前的那一束玫瑰正值鼎盛。它枝繁叶茂,五彩缤纷。曾祖母把它照料得无微不至,也许,是为了弥补失去老伴儿内心的空洞吧!一天天过去,那窗前的玫瑰越长越高,越长越茂盛,不停歇地成长着,可曾祖母却越来越老。当我来看她时,她总会笑着说:“来,看看玫瑰。”
好似时间没过,依旧从前。可每当听见那句话,我便会开心地看一看,那玫瑰的确很美,让人舍不得离开。
时间不等人,像小偷一般,竟偷偷溜走,当我去追时,早已来不及了,曾祖母再也不能走了,只能用那轮椅代替毫无知觉的双脚。可那窗前的一束玫瑰,依旧生机勃勃,也已明显的多了那么一点点枯黄……
“来,看看玫瑰。”依旧是那句话,依旧是那个人,依旧是那一座老房子。
时间总会让人哭。光阴似箭,曾祖母再也不能说话了,只能用毫无生机的双手,与我们沟通,脸色苍白。那一束玫瑰,已经低下了头,仿佛,它也在为一位老人哭泣……
又过了一阵子,曾祖母的左手也失去了控制权,只能悄无声息地垂在那儿,可……可,活着就好,活着就好,我总是这样安慰自己,岁月虽然匆匆,那句“来,看看玫瑰”却早已成为我灵魂的一部分。
但,起码,人还活着……
日月如梭,转眼间,又过了一年,她快撑不住了,那时候,我才八岁。
失去亲人的沉痛拍打了心,是呀,陪伴了我八年的亲人,去了……
那一束玫瑰,也失去了生机……
“来,看看玫瑰。”它,埋在我记忆的深水里,很深,很深,我知道,它上不了岸……
晨曦熹微,雾气缭绕,孤独的启明星,一道划破长空万里。小升初,便氤氲地梦寐在剪秋水的明眸中……
那个夏意如蒸的时刻,小升初的倒计时翻转着总是比日历还快。即便阳光炙烤,路上的学生总不会慢下自己的脚步,似乎抬头望望天空,担心会有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头上的天空还是如初一时般湛蓝。我却在这白茫茫的人海中,被夹裹着前行,总觉得焦头烂额。每次经过倒计时,都只会想到时间这个过客连影子都不留下便悄悄流逝。这所有的情绪,如同一个热水袋,盖住了我的头,掩住了我的双眼,无法触摸到。
那时,我的心总会飞速跳动,无法形容的压力,使我“未敢翻身一碰头”。
时光如流水,玲珑了天上的月,转瞬即逝。一刹那,小升初的倒计时已翻到了最后一页纸,时光为何如此匆匆……
我要好好地对待它——我人生的第一关。因为它将决定着我的命运,也许能改变我这平凡的一生。
那一刻的来临,使我心潮起伏,思绪万千。我动笔的那一瞬间,世界便换上了另一层颜色。我认真地书写,希望能够认真地对待我,我本以为它不过简单考题罢了,可当我拿起考卷的那一刹那,我便瞠目结舌。
那试卷的一题一题如同一把把“杀猪刀”,刺穿着我的心脏。
回到家时,我苦等着,希望能考上公办班,可那事实总令我惊恐不安,它与我无缘,我嚎啕大哭,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哎,那如命的小升初,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你的眼中散放着熹微的光,你说,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又有谁能够真正地离开谁呢?可是为什么现在我们却分隔于天涯的两端?你说,笑吧笑吧,人总是要开始学着长大。然而当一切都尘埃落定,我们是否真的已经长大?你告诉我们,这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一切都会过去的,等多年以后你才会发现这一切于你是多么大的一笔财富。是啊,这一切真的就过去了呢,那么地悄无声息,那么地静若止水。一切都还来不及遐想就早已变成了回忆。回忆中盛开的,是那年夏天开到荼蘼的栀子花,满山遍野地绽放在我们走失的季节里,馨香十里。
“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
每次耳朵边流淌过这样的句子,心便不由自主地被扯的生疼起来。伤感便像是杯中的茶叶,缓缓地被冲散开来。这些时候,我总会想起那年夏天,关于那年夏天的传说,关于那场盛大的别离。
细碎的时光被定格于2008年7月8日,那场与英语的殊死搏斗之后,我们也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关于最后的时光,我总是坚持用四个字来形容:惨不忍睹。如果把高考形容成一场战争,我更愿意把自己比作被遗弃的残兵。这所有的一切,注定是被涂上了迷离、残忍与不公平的色彩。不过好在我们从来不曾遗弃过谁,直到最后我们也还是在一起战斗。2008年7月8日,是一条坚硬的分割线,从那一天起,我们便被打上了“毕业”的烙印,也无情地宣判了我们的死刑。时光是无比残忍的,在经历了那么多个血红的日子之后,我们终于被一脚踢出了青春的大门,无情地被拒之于门外。一切,与悲情无关,那只是我们骨子里的习惯与怀念。关于那场朴素又奢华的青春盛宴,还有谁和我一样,曲终人散了,也还是不忍离场?
2008,在灾难的大背景之下,我们的高三是显得那么地微不足道。但是同样的,我们之间,也还是发生了好多好多的平凡或者不平凡的故事。2008年的夏天是我们这一辈子经历过的最为漫长的夏天,炎热的空气中,离别的愁绪似乎一直萦绕在我们身边不曾离去。总觉得那是一场梦靥,幻想着梦醒时分会是最美丽的结局。只是最后才不得不接受,一切都已经成为铁定的事实。然后也没有觉得多么地难受,然后就不由自主地回忆起我们那些盛开的年华……
谁曾在课桌上刻下的光阴,现在不知道又在谁的双臂之下沉闷呼吸?谁曾在草稿本上胡乱的涂鸦,现在不知道被遗弃在哪个无人的角落?你曾经画过的双曲线,是否如今还一样地记得?你曾今骂过的某某老师,不知道他们是否还好?我们倔强着头唱出的歌谣,我们环佩叮当地穿过那些古旧的街角,我们在深邃的天空下许下的那些誓愿,我们一步步登过的那些深远的石梯,我们肩并肩爬上的那片情人坡。所有的所有,都已经随着记忆远去。但所有的所有却也记录下了我们荒芜的青春和年华。
时常在思索人与人之间的际遇,是多么的奇妙而不可言状。遇见,别离,再遇见,再别离。似乎任凭我们怎么努力,都不能逃脱最终要分离的宿命。或许这就是真正的生活吧。每个人的一生中,会遇见很多很多的面孔,也同样会遗忘很多很多的面孔。但也许正是这样我们才学会了更加珍惜,珍惜那些不容易的相遇。
那年夏天,我们一起毕业。
那年夏天,我们一起别离。
那年夏天,我们开始长大成熟。
那年夏天,失去了很多,也得到了很多。
(谨以此文纪念那些我们共同走过的日子,以及我们单薄青春里最美好的回忆。)
2009年4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