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粉墙边,一树梧桐里,寒蝉犹叫得凄切,天已乌云密布。风中好似凝了一整个秋天的冷霜,吹得残叶纷扬,落下满地的冷清。
阿姐提着那个破旧的皮箱,站在院外,与我们道别。她将我独自一人叫去,依依不舍地望着我,语重心长地对我说:“阿姐要去大城市工作了,也许会回来,但也有可能不会再回来了……”说着,一串晶莹的眼花出现在阿姐的眼角,我刚想伸手去接,阿姐却将我拦住,笑了笑,拂拭去那点点星光。“好啦!都不许哭。你要记住,你已经不小了,要懂得为家里分担,不许再那么调皮了!”年幼的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庭院深深,深得看不见花开花落几时,我站在原地,在一缕冷香里,凝望着远方离去的阿姐,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是泪一滴又一滴地流,回忆着曾经与阿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是那么陌生又熟悉……
犹记得,院里面有棵桃树,春风来时,漫天尽是扬起的桃花。
细雨绵绵后的清早,我总会这夺目的绯红之中,细数飘落在窗棂上的桃花瓣,看它们自瓣根延伸的粉红柔嫩。每当这时,常常会有卖糖葫芦的小推车闯入我的眼帘,伴随小摊贩的吆喝声,由近及远,最后消失在耳畔——不用想,不用看,我便已垂涎三尺了。
可惜,打小家里就穷,全靠阿姐卖绣花鞋为生,微薄的收入只能够勉强饱肚,又怎么有余钱买一根糖葫芦呢?一旁的阿姐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明白了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仍然在那儿织着她的绣花鞋,沉默不语。
夜晚,星星缀满在了空中,银白色的月光洒落在房里,到处都有蝈蝈“唧唧”的叫声。正在睡梦中的我,被一阵关门声惊醒……外面很冷很暗,但月光不偏不倚正好打落在阿姐的脸上,没想太多,我便继续睡了。
第二天起床,发现床边多了一根糖葫芦,我轻轻地咬了一口,甜,氤氲在心间……
这时,下起了细雨,雨下得朦胧。模糊了视线。霎时间,我竟忘了让视线朦胧的,到底是天地间飘摇的细雨,还是从那心间溢到眼里的澎拜烟雨。
渐渐地,阿姐随着雨消失在了天际。天晴了,卖糖葫芦的又来了……
旋扑珠帘过粉墙,轻于柳絮重于霜,在这寒冷的天气,我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起床啦!”奶奶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懒洋洋地应了一句,又翻了个身,再次进入了我的梦幻世界。
“嘶!疼!”我硬是被奶奶从暖的被窝里拽了起来,我揉了揉被拽红了耳朵,极不情愿地刷着牙,小声地嘀咕着:“哼,君子动口不动手……”迷迷糊糊地朝钟一瞥,呀!要迟到了!我整个人立马清醒了,迅速地做完准备,一手拿着书包往身上背,一手拿着面包往嘴里塞,用跑800米的速度往站点奔去,来到站点,连我都佩服自己了,我破了我800米记录了!公交车还没来,我着急地跺着脚,搓着手,终于一辆公交车慢吞吞地驶了过来,车一开门,我第一个冲了进去,稳稳地坐下来,拿出书,边吃着面包边温习昨天的功课。
抬起头,车快到站了,我收拾好东西,车一停,我一个箭步跳下车,往校门口狂奔,不要啊,校门要关了,我闭着眼睛冲刺,凭着我瘦小的身体成功地挤进了校园,保安在我身后大喊:“你这个小孩子怎么这样啊?很危险的!”但我已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步做两步地奔上楼梯,“报告!”我气喘吁吁地停在教室门口,正巧,上课铃也响了起来,我成功地到达了教室。
来到教室后,我又开始了忙碌的学习……
旋扑珠帘过粉墙,轻于柳絮重于霜,在这寒冷的天气,我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起床啦!”奶奶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懒洋洋地应了一句,又翻了个身,再次进入了我的梦幻世界。
“嘶!疼!”我硬是被奶奶从暖的被窝里拽了起来,我揉了揉被拽红了耳朵,极不情愿地刷着牙,小声地嘀咕着:“哼,君子动口不动手……”迷迷糊糊地朝钟一瞥,呀!要迟到了!我整个人立马清醒了,迅速地做完准备,一手拿着书包往身上背,一手拿着面包往嘴里塞,用跑800米的速度往站点奔去,来到站点,连我都佩服自己了,我破了我800米记录了!公交车还没来,我着急地跺着脚,搓着手,终于一辆公交车慢吞吞地驶了过来,车一开门,我第一个冲了进去,稳稳地坐下来,拿出书,边吃着面包边温习昨天的功课。
抬起头,车快到站了,我收拾好东西,车一停,我一个箭步跳下车,往校门口狂奔,不要啊,校门要关了,我闭着眼睛冲刺,凭着我瘦小的身体成功地挤进了校园,保安在我身后大喊:“你这个小孩子怎么这样啊?很危险的!”但我已顾不了那么多了,一步做两步地奔上楼梯,“报告!”我气喘吁吁地停在教室门口,正巧,上课铃也响了起来,我成功地到达了教室。
来到教室后,我又开始了忙碌的学习……
一条窄窄的青石路两旁,一溜粉墙黛瓦,竹丝台门。鲁迅故居,三味书屋,百草园穿插其间,一条小河从鲁迅故居门前流过,乌篷船在河上晃晃悠悠。天空灰蒙蒙的,偶尔飘来几片云朵,如同天使雪白的翅膀。在这样的天气,我来到了浙江绍兴“鲁迅故里”。
随着人流,穿过一条幽深的长廊,便是古朴典雅的鲁迅故居。鲁迅故居坐北朝南,砖木结构,房屋大大小小的。抬头望向窗外,院子里那一抹抹绿便呈现在我的面前,显得充满生机,让古朴的房屋不再沉闷。
跨过门槛,便是后院,那儿便是鲁迅儿时读过的私塾一一三味书屋。鲁迅在著名散文《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一文中写到:“出门向东,不过半里,走过一道石桥,便是我先生的家了。从一扇黑油的门进去,第三间便是书房。中间挂着一块匾到:三味书屋……”跟随导游,我挤进人流的最前面,趴在乌黑的门窗上,一副写着“三味书屋”四个大字的扁悬在屋子的正中上方。这房间并不大,比我们的教室小多了,里面整整齐地摆放着五、六组桌椅,有几组在中间,其余的在窗下……导游说鲁迅先生的位置在靠墙的角落里。我一眼就看到,书桌上的“早”字,被玻璃板严严地压着……曾在书本中读过有关“早”字的故事,今天见到真实模样,心里一阵激动,我多想上去摸一摸,可惜有坚实地护栏隔着!导游说,鲁迅先生因一次迟到,在那旧书桌上刻下了“早”字,也把一个坚定的信念深深地刻在心里。从此以后,鲁迅时时早,事事早……成就了他伟大的一生。这时,我不禁一阵脸红,因为我想到自己上学期有几次因贪睡而迟到的事。
走出了三味书屋,我们便坐上了乌蓬船。乌蓬船两头尖,像弯弯的新月。船夫不紧不慢的摇着船,凉风迎面吹来,拂过我的脸颊。一只只乌篷船穿梭着接送来来往往的人。船一摇一晃,很快我们就抵达到岸边。
穿过蜿蜒曲折的长弄堂,便是美丽的花园,那是鲁迅儿时的乐园一一百草园。鲁迅先生说:“不必说碧绿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栏,高大的皂荚树,紫红的桑葚。”其实,百草园也没有鲁迅先生讲的那么美丽,很普通,跟我奶奶家后院的菜园差不多。皂荚树和桑葚依然挺立,石井栏成为游客拍照的打卡点,但已经没有井水……中间菜畦长着茂盛的南瓜枝叶,努力地向四周生长,也是碧绿碧绿的……左边的小矮墙上爬满了藤蔓,这里有何首乌吗?很多游客也都是这样问问就走开了。
站着百草园里,我眼前仿佛出现了鲁迅在这儿奔跑的身影,耳畔似乎响起了鲁迅儿时的欢笑声。……这时我也更能体会到鲁迅先生在《少年闺土》中写到:闰土的心里有无穷无尽的稀奇的事,都是我往常的一朋友所不知的,他们和我一样只看见院子里高墙上的四角的天空。站在百草园里,我仿佛在自己身上看到当年少年鲁迅的影子。周一到周五都是没日没夜的学习。好不容易到了周末,还要对付那做也做不完的“作业山”,暑假里补习班排得满满的。我是多么渴望也拥有一个“百草园”啊!也许,这次旅游也就是我们的“百草园”了。
游完了鲁迅故里,我们千回百转又到了景区门口。只见左边一面大墙上“民族脊梁”四个红色的大字赫然在目。我问妈妈:“民族脊梁”是什么意思?妈妈神秘地说,等你读完鲁迅先生所有的作品,你自然就明白了。我似懂非懂点了点头。这时,突然天空飘起了细雨。在微凉的秋雨中我们结束了这次“鲁迅故里”之旅。
粉墙黛瓦,小桥流水,池花对影,还有那甜甜的雪片糕和铺满青石的小巷。
我出生在塞北,所以对江南有着独特的憧憬。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而这苏和杭却各有风味。
初遇西湖,她真的像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天下着小雨,朦朦胧胧,苏大才子说西子“淡抹浓妆总相宜”看来我们今天遇到的就是她淡雅的一面了。坐在小舟上,行在荷叶中,看近处杨柳枝条垂,远方青山若隐现。荷花只是零零星星的开了几朵,或许我们来的时间还早了一点,或许荷叶不够多,毕竟“无穷碧”才能诞生“别样红”。
湖水波光潋滟,类银类雪,看着绿色的青苔相互纠缠着,随船尾划开的水波而涌动。目光上移,就是断桥残雪。断桥非断,残雪不残,而这断桥残雪上还系着一个美丽的传说,不知当年许仙手里的伞如今又在为哪对有情人遮风挡雨。
这杭州就像是一杯桂花酿,只是浅浅的嗅一嗅,人就已经醉了。
看完了大自然的大手笔,便来看看苏州的亭台轩榭。坐在摇橹船上,绕着耦园行了一圈,看着爬山虎爬满的了已经有些斑驳墙壁,不觉得,一种古城的沧桑感油然而生。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爬山虎可以一年又一年的攀上高墙,但耦园的主人却长眠不醒多年了。
苏州园林是这样的恬淡:落雨打芭蕉,听着那“铮铮”的声响,看着那雨点从飞檐、芭蕉叶尖滴在青石阶上,此时若能再有一杯浓茶,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岂不是人间乐事?站在九曲桥上看着红鲤争食,游鱼戏莲,转过身去,一笼青竹跃然映入眼帘,又是一处美景。
最后一站是南京,坐着画舫从秦淮河顺流而下,看着周围的景物不断变化着。南京没有杭州秀丽,没有苏州精巧,但是南京是古都,是六朝金粉地,是龙盘虎踞帝王州。尽管时隔千年,那名妓的水袖似乎依旧可以挥舞到我们的鼻尖。返程的路上,买了一个莲蓬,剥开那一层层的皮,最后拨去莲心,放在口中,一丝丝的甜味沁人心脾。江南,果真是一个浣花洗剑的好地方。
“到此莫愁”,的确,站在莫愁湖边,似乎所有的愁绪都随着湖上的烟波而飘荡干净。而莫愁湖也了却了我们在西湖没有看到荷花的夙愿,黄色的,粉色的,单瓣的,重瓣的。荷花冰清玉洁亭亭立于荷叶上,微风荡过,让花瓣随着风儿的节拍起舞,绰约多姿,也印了周敦颐的话“濯清涟而不妖”。
夕阳西下,草木、石阶、房屋还有小桥都被镀上了一层箔金,拉出了长长的影。尘世的喧嚣此时此刻都被清清的河水荡涤洗净,还有那城市的车水马龙也被隔离在外。沿着江南的痕迹,我安静的走在岁月的马路上,静静的望着天空,有些懒散,不禁怀疑这江南是不是一个散发着陈香的梦,而我现在就在梦境和真实的交界处。一个老人,正靠在门栏上,静态安详,光影缓缓流过,我们被人生的棋子锁住了脚步,而江南的老人还是固执的留在镇子里面,时间,似乎从未在他们身上留下什么印记。
又是谁家的女儿,推开了临水的窗子,看着被雨打湿的天空,几处落红和纷纷扰扰的柳絮飘下,花非花,雾非雾,杨柳依依情几度,和着她本应无声的目光,把我的思绪拉的悠长。
我给江南几日,江南还我千年。
杏花疏影天灯里,风冷夜色更添幽。
玉砌粉墙宝砖头,堪折垂柳赠君王。
天边月落江中月,眉底愁生心上愁。
数点银星垂旷野,一江寒水荡孤舟。
——题记
眼前江山如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
最后一笔落下,福临走到窗边,临栏凭望一轮明月,淡漠的出声:“你……你还好么?”窗边的梅花愈发冷艳,福临怔了怔,三年前,她还是如往常一般,清冷如月。那个“长信宫中,三千第一”“昭阳殿里,八百无双。”的她,终究随风终虚化。
坐在风榻上的孝庄皇太后眯了眯狭长的凤眼:“皇帝他,还是沉湎于旧事,荒废朝政吗?”底下的人恭敬的答到:“回皇太后,不仅如此,皇上的身子也一天不如一天了,太医院的太医前儿刚刚请旨来说,皇帝的身子全靠参汤吊着。”
“荒唐!”孝庄狠厉的将一杯茶整个泼了出去,美艳的妆容在霎那间变得扭曲“罢了罢了。”她细长的手指揉捏着太阳穴“本一开始就不是他的皇位,随他去吧。”
永福宫前的宫灯一闪一闪,犹如三十年前那个夜晚。
看却美景无数,不过是浮华梦一场
崇德元年(1636年)
随着一声婴儿的尖锐啼哭划破长空,皇太极快步走向关雎宫,床榻上是海兰珠虚弱的笑颜“贺喜皇上,恭喜皇上再添一子。”皇太极的脸上绽开了微笑,他轻抚着海兰珠的脸:“谢谢你为朕诞下一位皇子。”
“皇上,臣妾想为皇子起个小名。”宸妃开口,“随你吧,只要你开心就好。”
“就叫永烨可好,臣妾希望他一生长乐光明。”皇太极面带笑意的点点头:“什么都好,只要珠儿你开心便好。”
一边灯火通明,祝福之声不绝于耳,一边却又清冷荒凉,似人之叹息,清浅难以辨别。
“娘娘,夜深了,就寝吧。”苏麻走过来,为大玉儿披上一件衣服。
“苏麻,我怎么睡得下,那贱人产下一子,日后若不出意外那江山必定非他莫属,我的儿子,又拿什么来争?”大玉儿摸摸肚子,脸上的表情深的看不出。
“娘娘,那何不出点意外…。”苏麻嗫嚅着“如若为了小皇子,何不赶尽杀绝?”
大玉儿愣了愣,她想起了那年海兰珠娇羞的容颜“她……她说到底也是我的姐姐,也曾对我关怀备至。”
“不,娘娘,您可还记得那些年,您的额吉从不正眼看您,而将那些爱都给了宸妃娘娘,您不恨您不怨吗?”苏麻因激动而不断上升的语调,在午夜听起犹为瘆人。
大玉儿握紧了拳头,指甲早已入肉,一滴滴的血滴落在地板上“那,苏麻,我该怎么办?”
苏麻阴阴的笑着:“古往今来,杀人不过头点地,而我们,更要借刀杀人。您看,麟趾宫的那位怎么样?”
自是年少,韶华倾负
“姑姑,昨日宸妃产下一子,果真是好福气啊。”次日一早,大玉儿就赶向中宫哲哲皇后处。
“是啊”皇后正在下着棋,“她诞下皇子后,皇上立马下旨大赦天下三天,她的好福气,我们真是羡慕不来啊。”
“姑姑,别这么说,您是后宫主位,所有的皇子也是您的孩子啊,我只是纳闷,为什么有那么多皇子都熬不过满月就夭折了呢,只是不知道,我们的这位宸妃娘娘,能不能将福气分一点给小皇子呢?”
皇后手下的棋子顿了顿“玉儿,我前些天看懿靖贵妃手上戴的手镯极为好看,只是不知道,玉儿有没有能工巧匠可以也为我打制一支一摸一样的呢?”
大玉儿恭敬的低下头:“姑姑,那当然可以了,我手下刚好有这样的人呢,只是姑姑要这手镯干嘛呢?”
皇后执起一枚黑子,缓缓地说:“手镯尚且可以弄假成真,那人也可以了喽。”大玉儿美目流转,轻轻地笑了:“那便是如此,只要姑姑想要,玉儿一定办到。”
“好了,本宫也累了,玉儿你也回去吧,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呢。”
“那臣妾就退下了。”玉儿恭敬的退了出去。踏出慈宁宫,大玉儿对着苏麻笑着:“苏麻,赶快对着懿靖贵妃手上的手镯打造一支可以真乱假的手镯,本宫有用。”
“小主,手镯打出来了,您看看可还满意?”苏麻恭敬的呈上手镯,在灯光的照映下,手镯的周边发出透亮的光,缓缓地呈现出一种柔和的姿态。
“苏麻,你过来,这事交给别人办我不放心,还是你亲自来办,记住,千万别出差错。”大玉儿对着苏麻的耳朵轻轻地说出一段话,苏麻点点头,退了出去。
“宁儿,你来,主子有事情交代你。”苏麻对着宸妃的贴身宫女耳语,悄悄说着。宁儿点点头:“主子交代的事情,宁儿一定万死不辞,只是宁儿的父母…。”
“你放心好了,你的哥哥已经娶亲了,干完这一件事等你到了出宫的年龄我立马给主子说,送你回家。”苏麻对着宁儿轻言细语。
“好,我都听主子和姐姐的。”夜色下,宁儿匆匆离去,苏麻揣着手镯,向关雎宫走去。
用我三生烟火,换你一生迷离
“啊!”中午时分,宸妃发出了尖叫,“娘娘,你怎么了?”宁儿随即赶来,宸妃掩着面,不停地颤抖,指了指床里的永烨:“小皇子,小皇子他……”话还未说完,就晕了过去。
“珠儿,珠儿…。”皇太极抱着怀里的宸妃,脸上的眼泪肆意的横流“皇上,皇上,永烨他…。”
“珠儿,我知道了,你切莫太伤心,没有了永烨,我们还可再生,我们都还年轻。”皇太极不停地安抚着怀里的海兰珠。
“皇上,永烨是被人掐死的,他小脸青紫,他是被人害死的,被人害死的啊!”宸妃又激动了起来,手脚不停地挥舞着。
“珠儿,你相信我,你相信我一定会给你答案的,我一定会为永烨报仇的,你相信我相信我好么?”皇太极压下抑郁的心理,一遍遍的哄着海兰珠。终于直至她沉沉睡去。
“说,昨天晚上是你当值,你就没看见什么人进入殿内吗?”皇太极端坐床榻,地上跪着的宁儿瑟瑟发抖“是…。奴婢没看到什么人,但是奴婢捡到了这个手镯。”宁儿伸出手,瑟瑟缩缩的伸过去。
“呈上来。”皇太极下令。宁儿捧着手镯,小心翼翼的递给皇太极。
手镯在皇太极的手里把玩着,“这…。”他犹豫着,“小允子,你看这手镯,是不是打眼的紧?”皇太极身边的小允子立马凑了过去,“这……奴才不敢说。”
“说。朕让你说。”
“是,奴才瞧着手镯,是不是懿靖贵妃也有一个呢?”小允子默默的说。
皇上眯上了眼睛,是吗,娜木钟,会是她吗?
“皇上,刚才朝堂有人来报,不知道该不该说。”小允子嗫嚅着,跪了下来。
“说,你什么时候拖拖拉拉的了。”
“就是明军又来一员大将,又增红衣大炮10发,在山海关处,我军战士已经溃不成军了。”
皇太极的眸色越发加深,“朕,决定御驾亲征。只是,朕不在的日子里,你让下人们务必照顾好宸妃。”说罢,便走了出去。
寄君一曲,不问曲终人聚散
“姐姐,妹妹我来看您了。”大玉儿走进来,靠着宸妃的床榻,“还记得那时候,额吉对我不好,你总是把饭留下给我,还总是帮我不让额吉打我。”
宸妃苍白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微笑:“是啊,那时候我们在大草原无忧无虑的,我还答应你要一辈子照顾你。”
“但是姐姐。”大玉儿的语气突地一转,变得凛冽“可是来到了这宫殿,你便没有那时间陪我说说话,你盛宠优渥,你享受着荣光的日子,而我呢,我在干什么?我的宫里总共有368块砖石,我每一块都摸了无数遍,我的寂寞你知道么?而这些,都是因为你!我好不容易有了我自己的儿子,但是你却也生下了儿子,皇上那么宠他,那我们母子呢,我们母子怎么办!”
宸妃留下了两行清泪:“玉儿,对不起玉儿,我没有想到你会这么怨恨姐姐,那要姐姐怎么做你才开心呢?”
大玉儿笑着:“只有你消失在这世界上我才开心,我才开心!你的儿子死了,是的是我干的,我让苏麻掐死了他,这样我的儿子才可能当上皇帝,姐姐我忘记了你对黄连过敏,但是怎么办呢我已经叫御医给你药里掺了黄连,来不及了怎么办呢?”
宸妃听罢,也淡淡的笑了:“如果姐姐的存在是玉儿的绊脚石,那么姐姐愿意先走,只是希望一生都平安喜乐。你放心,我会留给皇帝遗书,我会告诉他不让他再追查永烨的死因,只是我希望,玉儿以后能快乐。”
大玉儿转过头去,狠狠的吸气“姐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啊!”
宸妃扳过大玉儿的头:“因为是姐姐欠玉儿的,因为姐姐玉儿才没有了爸爸妈妈,姐姐应该照顾玉儿一生,玉儿别哭,福临一定会当上皇帝的。”
说罢,宸妃的气息越来越弱,最终撒手人寰,她的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姐姐,玉儿错了,姐姐,你醒过来啊醒过来……”整个大殿里回响着大玉儿的哭号,久久不绝于耳。
“皇上………有件事情。”小允子纠结着到底告不告诉皇上。“说吧。”
“就是,皇上,宸妃娘娘走了。”
“砰。”皇太极手里的茶杯重重的落下,他跌坐在地上,很久很久不说一句话。
次日,他便丢下正如火如荼的战事,星夜赶回,抢入大清门,直扑关雎宫,出现他面前的只是宸妃那香消玉殒的遗体。他耐不住巨大的悲痛,哭天号地,泪如雨下。
宸妃甍了,他整个人放佛陷在一片混沌的黑暗中,光被一点点抽空,巨大的孤独感从四面八方包围他,吞噬他,只剩他一个人了,她走了,带着他全部的温暖和希望,这个冰冷的人世,竟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了,满心满脑只有一个念头,走吧,随着她走吧,去跟她团聚吧,她是那么怕黑怕冷的一个人,还记得以前每逢入冬,她屋子里总是第一个笼火炉子的,饶是这样,还经常冻得手脚冰冷,他便拿手给她捂着……墓穴里那么冷,她一个人怎么住的惯,他一定要去陪她,一定要……
“小主,皇上为了宸妃之死日夜哭泣,六天六夜不吃不喝,几次都哭晕了过去,这要怎么办?”苏麻为大玉儿奉上茶盏。
“让他哭吧,伤心过后便好了。一切都会好的。”大玉儿静静的说着,脸上的泪早已看不出了痕迹。
谁将烟焚散,散了纵横的牵挂
崇德八年八月
在海兰珠去世两年后,享年52岁、在位17年的皇太极也化为一缕幽魂,追寻宸妃去了。
“皇嫂,既然皇上走了,就请皇嫂携福临上位。”多尔衮说到。
大玉儿沉默着,领着福临走上了那最高的位置,走上了那时间最光耀也是最荣宠的位置,为此,她花费了一生的心血,为此,她手上沾满了鲜血。
“姐姐,你看到了么,福临果然坐上了这个位置,姐姐你等我,等到福临长大了我就去找你,找你宽恕我的罪过。”大玉儿肆意的笑着,眼角的泪不经意的滑落。
“太后,您又想起了那些成年往事吗?”苏麻为大玉儿盘起最后一支发髻。
“是啊,我总在想,福临为何对董鄂念念不忘,现在才想到,原来他和他皇阿玛一样,都是这世间至情至性的男子,能得到他们的爱何其荣耀但有何其痛苦。”
“太后,别再思虑这么多了。苏麻只知道,帮着皇上稳定这天下才是最重要的。”
“是啊,苏麻,走吧,我们该去早朝了。”大玉儿由苏麻搀扶着,一步步走向正殿,她身后的光掩埋了黑暗,即将吞噬着黑夜。
病入膏肓,无药可医;而爱如膏肓,同样无药可医。原来,能要人命的,除了恶疾,还有真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