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那里等着我,我要追上他,绝不松懈,不能让他离开我太远,不然,我就再也追不上他了。
六年级开始了,这将会是充满压力,是没法放松的一年。同学们之间的交谈也变得枯竭,有的也只是几句干巴巴的话:“第5大题第三小题选什么?”“选C还是选B?”“不知道。”沉闷无聊的这年,我已暗下目标。要上吗?一定可以成功去到上一楼的,加油!
80分,70分,一个个冷酷的分数告诉我:别傻了。
那是我的梦想啊,它不仅仅是在梦里空想,它是一定会实现的。
慢慢的,我好像进步了。全班三个90分,竟有我一个,分数在笑着说:“干得真棒!继续加油!” 第1次月考,293.5分。
可是好景不长。期中考试时,那一大片没填的空,让我头皮发麻,作文一个个空白,实在令我头疼。那一次从第14名掉到了450名。
恍惚间,又是一次月考。进去,是进去了,但再有一次没进前200,就会出来,老师的话还挂在耳边:“年级第十四啊,明明都努力过了,为何还要放弃呢?” 不!我没有放弃!只是试卷难……“期中和期末,是最简单的。”……我说不出话来。
再难的试卷,我不都试过了吗?“上一层”,非去不可!发卷,年级一百强。我,找到他了。
狗,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若我当年没有追上那辆卖狗车,就不会有了现在那条聪明、可爱的看门狗了。
那天,是大年初一,我正躺在床上睡觉,闹钟“叮叮叮”地响个不停,我兴奋地起了床,赶紧换好衣服下了楼,只见公公满脸笑容地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我的压岁钱。公公开心地说:“川平,新年快乐!”
“您也是,公公!”我迎上前去抱了一下公公,“公公,昨天您答应我给买一个礼物的。”
“我不是在这儿吗?走吧!”公公随手拿起一个袋子,牵着我的手,走向市场。
在市场上,我看上了一条卖狗车上的狗,可是我突然想上厕所,就拉着公公去上厕所,回来之后发现卖狗车已经开了,虽然离我们不远,但光用嘴喊是听不见的。我极力奔跑,企图追上那辆三轮车,我边跑边喊:“快停下,快停下!”车主似乎听到了叫声,掉头回来,我高兴得跳了起来。我好像忘了什么,对,公公还在后面!我转过头来,发现公公被我甩了好远,于是于是慢慢等公公追了上来……
到了家以后,我把袋子里这个“大家伙”放了出来,它很害怕,躲到了阳台外面的角落。我在远处一看,它长着黑黄相间的毛,耳朵竖得长长的。我非常仔细地近看它,它在发抖,我给它吃了一点狗粮,它边吃边看看我,以为我要伤害它。
我经过长时间地和它训练,它变得非常听话。我给它取了一个名字叫小黑,他似乎非常喜欢这个名字,一听到就摇尾巴。它还有一个特点,每一次我把骨头藏起来,它都会找到,并把骨头叼回来,它有一次还把我丢失的玩具叼了回来,真厉害!
小黑,你算得上是我最忠实的朋友了!
庄古聋拉着肩膀,有气无力地走在铁追上,脚板却老珠着枕木之间的碎石。天还早,从石缝里努力挣扎出的野草上的露水已把庄古的裤脚浸湿了一大截。庄古口里吭不出一声,心里却始终念着四个字—我完蛋了。
今天是庄古“生命希望”的最后一天,可就在半个多钟头前,这个“希望”却毫不留情地变成了庄古永世难忘的绝望—他凄惨地落榜了,就是因为连续数日占据了日报大片版面的高考录取“金榜”里,找不着他庄古的小名。在提前批次的录取名单里,他一眼都不去睬。
“圣人曰:无所求乃至上乐也。我‘无所苛求’也算是低级快乐吧!”庄古如此想。第一批次里,他仍泰然自若,奉行着“低级快乐”;第二批次里,他努力放大瞳孔,那眼神比非洲难民等待联合国救济粮时的目光更充满企盼,更令人同情;在“生死抉择”——第三批次里,庄古发了疯似地用笔一一挨着搜寻,恨不得那不足毫米宽的间距里突然冒出他庄古更小的小名。庄古想:小没关系,只要现在能够跻身作个“超小人”,将来十之八九也会成个“准大人物”,而现在甭管你在家把自己的名儿做多大旅在墙上,而将来没准还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可怜的庄古,500度日久天长,舍身取义造就的前卫眼球,也没有今天这样越位。
最终,快乐和他分道扬铱……
庄古望着不远处楼层上空一群盘旋的鸽子展翅蓝天,羡慕不已。此时太阳早已敞开他火红的胸膛。
“为什么?”庄古仰天长啸,“同是爹娘养的,为什么有的人成了龙,而有的人却——是——蠢猪?”庄古正低眉掩泪,一只犬向他猛吠起来,原来一根不错的棒子骨正被他践踏在脚下。刚才才与那恶构的唾液搅和了一阵子,现在那倒霉的骨头又沾了一身灰,早是蓬头垢面了。构还在叫,庄古却分明从那叫声中听出了人的讥悄,他奇怪自己的耳朵竟有“的语翻译器”的功能,等到那狗骂到—“人养的猪”时,庄古火冒三丈,将“蓬头垢面”狠劲朝铁道旁一块低洼的水塘扔去。
“我叫你吃!”庄古得意。不料那狗居然迅即跨过重重队拦,纵身一跃,在被定义为落水构前一秒钟牢牢地街住了那根骨头,之后英勇落水。
庄古站在高处打量那只缓缓登陆浑身是胆而不是水的构,并没有产生“痛打落水狗”的念头,庄古觉得那是一只猛构。
“庄古”一个声音聚响在前方。庄古抬头,冷不丁却看见自己的父亲一个人站在几米开外,父亲朝他走来,一种强大的斥力却排斥着庄古向他靠近。庄古定在原地不动,风在割他的脸,泪在婪他的心。
“你看看吧!”威严的声音勒令庄古接过那只干皱大手递来的那份印有他“死亡宣利书”的日报。庄古哆嗦。报纸掉了,滑出一张卡片。
“—哦—,这是什么?”父亲检起卡片。
“今日早餐安排:
古儿:豆沙包、牛奶,外配一个绿色鸡蛋
老妈:杂酱面
庄古爸: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好家伙!这叫安排?你妈分明搞‘种族攻视政策’!看我这个‘人权卫士’不跟她算账才怪!”
“庄古,走!”父亲义愤填膺地出征。
庄古没法走,因为就在他眼前,那张被风吹得原形毕露的报纸上,正流动着几个湿鹿液的大字:
古儿,我们爱你!
庄古的免疫系统宣告彻底被“情感”病毒攻破,他的脑血管发出一级险情预报。
现任小人物庄古用颤抖的声波在宇宙间写下六个苍劲的大字——“处死地而后生!”
地球颤动了半秒钟。
庄古朝家跑去,撒野地奔跑,像一只狗,更像一条狼,身后是一轮喘着热气的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