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美,静谧的夜闪烁着几颗星星。耳边时不时传来蝉的奏曲,我坐在书桌前,眼不移地盯着一篇篇章。反复阅读却迟迟下不了笔,我心一急,似恼羞成怒般扔下了笔。笔砸在本子上弹了一下,目光集中在笔上。这是李老师送的笔,我不禁陷入沉思。孤独寂寞的夜里,我慢慢地带着一丝细腻地想起你的好。
李老师很年轻,往往披着一头长而顺的不带任何添加和瑕疵的黑发。有神的眼睛与带有偏锋的眼角,不自觉地加深了严肃端庄的形象。
有一回我连着好几天没订正小测,日复一日,我内心的放纵无视甚至是懒惰,让李老师的生气值不断往上涨。我被叫到她面前,往日严肃的脸在此刻显得更狠戾。对视不久我败下阵来连声道歉,她的神情终放松了不少,但紧皱的眉头和抿成直线的嘴仍控拆着她的恼怒。她厉声呵斥道:“你这是学习态度不端正的错!”说着她的声音竟有些颤抖。此刻,眼睛里透着的除了无尽的失望还有略显狼狈的我。此后我不敢准确的说是不想再懈怠任何一门科目的学习。
可是鲜为人知的是,这么一张刀子嘴背后藏着比豆腐炽热温暖百倍的心。
临近期中,随着压力的不断增加,我的心理防线近乎崩溃。不知怎么的,我突然想起李老师在之前和我的谈话,情不自禁地往办公室的座位走。走近,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纤细的手指灵活地在键盘上飞快地敲着,嘴里还时不时念切着电脑的内容。走到她面前,她略有察觉地抬头,无声地询问我的目的。我愁眉苦脸地说想和她聊一聊,她小辐度点了点头,转而连声说“坐坐坐。”“你可能要等一等哈,我课件还没弄
好。”她又温声道。她敲下最后一个字母保存文档,转过头面向我“怎么啦?想聊什么?”听到这句话,心头流过一道暖流,如此简单普通的话把我的烦恼消了大半。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我像释放天性似的毫无保留地吐露心声,控诉我烦恼的一切。李老师全程认真而又仔细地聆听,脸上保持着温柔,和谐的笑容,甚至还在笔记本上记录我话语中的要点。待到我结束后她才缓缓发言,温和地总结我的问题以及想法,不断输出些鼓励的句子一点一点抚平我的心灵。
上课铃打响,我起身道谢,她却只绽开一个明媚阳光的笑容。那一刻,剩余的烦恼灰飞
烟灭。
“滴”手表发出的响声把我拉回现实,李老师无穷无尽的好在我脑海里不断的播放。在那抹笑上定格。我也释然地笑了笑,目光又回到那篇篇章上,又拿起笔开始新的学习。
From:Sibyl糕
经过籍河边的时候,夕阳正美,斜斜地挂在西边,它透过成行的椿树,落下斑斑驳驳的影子,椿树逆光的树杆是深褐色的,树枝上却是一片片流动的金光,叶子被时光着上了不同的色彩,红的像霞,黄的像金,绿的像翡翠。还有镶着金边的绿叶,它的脉搏半绿半黄,像流动的旋律,浅唱着一首秋之歌!我的心情更加欢快了,因了它们的可爱。
河堤上行人不是很多,有带着孩子看鱼的,时不时地往河里扔一些馒头渣,召来一群小鱼抢食,也有趁机把小鱼抢走了的大鱼。孩子的笑声洒进柔波里,荡起层层涟漪。有一对对小情侣坐在连椅上亲热,旁若无人,我轻轻的脚步声和不敢直视的余光是对他们构不成影响的,那种唇热和心跳是他们的事,谁也感受不了,谁也偷不走。
有几位着装艳丽的老人,她们花白的头发下面是一张张快乐的笑脸,看不出岁月带给她们的痕迹,腮红和夕阳映衬着,一顺儿的美。我摸了摸有点干涩的脸,尴尬的笑了。经过她们身边的时候,背过脸去,不想让自己的素颜煞了她们的风景。其实,她们并没在乎我,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原来,她们是老年大学的学生,刚刚参加完一次演出,难怪,那扑闪的大眼睛上都有长长的睫毛。几位笑着说不舒服,互相取了下来,也有不想取的,用四十五度角度自拍,镜头中的夕阳给她们的银发撒上了一层浅红的流光,流到额头上,流到腮帮上,流到嘴角,整个人焕发童颜了。
一声咳嗽打断了我猎奇的视线,迎面走来一对佝偻的老人,七十多岁的样子,老叔叔拄着一根拐杖,左腿向外一撇一撇的走着,很慢。老妈妈搀扶着他,时不时的拉他站会,给他捶捶背,再揉揉胸。夕阳斜斜地潜进他们满脸的皱纹里,沧桑感更浓了。老叔叔咳嗽得实在太厉害了,身子弯成了九十度,我刚要上去扶他们坐下歇歇,连椅上的一对小情侣跑过来,“爷爷,奶奶,坐那边休息一会吧。”我突然觉得老人脸上的夕阳柔和了许多,沧桑感瞬间淡了、浅了。
本想给两位孩子一声表扬,或者竖一下大拇指。只见那女孩轻轻地亲了一下男孩的脸,世上再也没比这更恰当的奖励了。我笑着向前走去。
突然传来一声狗叫声,稍不留神,就斜插在我的脚尖 ,吓了我一大跳。那是一只可爱的小狗,我叫不上名字的那种,雪白的毛发,打着卷儿,它一口咬住一只皮球,噔噔噔地跑上台阶,太不礼貌了,它丝毫没有为吓着我而内疚,一个道歉的眼神都没有。也许在它眼里我可能根本就不存在。台阶的最上层是一位三十几岁的男子,第二个台阶上是一个四五岁的男孩,他们显然是一对父子。男子轻轻地叫了一声什么,可能是小狗的名字吧,小狗叼着皮球并没有一下子就冲上最高层,而是跑到男孩面前,把皮球放下,当男孩去捡皮球时,它又叫着把皮球抢了过来,他们就像两个小兄弟,抢着,玩着,吵着,骂着……
再往前走,夕阳已经快到地平线了,一片金光掠过河中心那片芦苇,一只鸭子引吭高歌,一群鸭子排着队紧跟其后,像极了散学回家的孩子,我想那只领头的鸭子是不是在喊“一二一”呢,反正它们走得很整齐,又像是排练有序的军队,接受着夕阳的检阅。还有一群鸭子站在原地没动,叽叽咕咕地说些什么,像极了送走学生的留守老师,他们是在讨论一天的教后反思和新一天的打算吧。
田田的荷叶把一段河面盖得严严实实的,此时,起了一阵风,很轻微的那种,荷叶摆动着,就像一叶叶小舟,载着夕阳和微风,悠哉悠哉的享受着这段最美的时光。
突然,夕阳拍了拍屁股,藏在远处的那栋楼后面去了,我余兴未尽地努努嘴,筒了两袖晚风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