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风雨似乎涤尽了天空中的尘泽—天空是极纯的蓝,云朵是似雪的白。教室前的墙上,斜阳的余辉照射出一个白晃晃的窗格。 我正伏头自习,终于完成了一个繁复的演算,不经意地抬头,突然发现墙上的窗格里轻漾着一汪绊红。
半边夭遍是火烧云! 一道道红霞横扫天际,那样刚毅,那样犀利,像横着一根根火红的冰棱!乍一看如火,但没有火的烈焰,只是将热情和狂啸蕴积在冰棱里,甚至似乎很平静,像早已凝干一般;而细看又觉得轻波微漾,红涛静怒!渐渐地,深蕴的怒火趋于平息,冰棱开始融化了。 用一种不经意的目光再看残霞,突然发现了水乡的湖网—清纯的湖水是蓝天,红色的堤是一缕缕残霞。湖水清盈,蓝色的湖面清澈得能照见人影;湖堤纵横,堤上还有农人踩出的沟沟坎坎。
而远处的灰云如一脉烟雨正檬檬的远山,依在这个田园风光的一旁,舒卷着苍茫,起伏着浩渺。似乎还有几抹树影,那是轻落的乌云。 静静伫立在窗边,满心都被这壮美的景色融化了。 人们说起“夕阳无限好”时,总爱伤感地加一句“只是近黄昏”。其实,有过这样美的夕阳就已足够,何必在乎它即将被夜幕淹没呢?而且,这样辉煌的晚霞,未必不在预示明天该会是好天! 教室里浮着淡淡的红霞。我又伏在习题上,想着很快又要开始新的一天,竟不由地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