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山难,写名山更难。历代写山者不可胜数,其中不乏传世之作。但后来之人依然不疲倦地写山,尤其是写名山,全不顾“眼前有景道不得,崔颖题诗在上头。”因为每一个人写的都是自己的山,自己眼中的山,自己心中的山。 黄山素有“天下第一奇山”的美称,多少骚人墨客为之倾倒。李白诗:“黄山四千初,三十二莲峰,丹崖夹石柱,菌酋金芙蓉。”他心目中的黄山,就像金色的莲花一般美丽。在清人魏源的笔下,黄山是“峰奇石奇松更奇,云飞水飞山亦飞。
“中学生杨青也写黄山,但却没有选择雄伟峭拔的三大主峰,而是看中了“名门闺秀”始信峰;他也写了黄山四绝之一的奇松,但却没有描绘始信峰上脍炙人口的“仙人下棋”和 “丞相观棋,,而是鼓起“思想的羽翼”探求黄山松的“很不平凡的生命现象。”他由“松本石气”,想到“造化的伟力”,最后以“生物顽强的生命力赋予黄山以生命和灵魂”点题。文章当然还大可锤炼,但杨青确实写出了自己的黄山。 王琳同学写华山,看来多少受到王安石《游褒禅山记》的影响,但亦颇具个性。文章本意写华山之险,却偏偏欲擒故纵,在“华山何险之有”、“华山之,险不过尔尔”上做足文章,及至写到真险处,便给人留下极深的印象。
一边登山,一边还对人生世事作哲学的思考乡当她登上山巅,发出“不曾相见时,遥遥地向往着你的峻逸;拜渴芳容后,却依然回味着你的深邃”的感慨时,应当说,此刻她人在华山中,而华山也在她心中了。 杨强和刘林同学登泰山,他们的感受并没有超越前人早已领悟到的“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范围,但他们是从中天门、十八盘、南天门、玉皇顶一步一个脚印攀上来的,他们的感受是无法从纸上得来的,是别人无法替代的,他们所发出的喘息和欢呼,他们所看到的黎明和日出,都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他们笔下的泰山仍然烙着他们各自的印记。 此山此景,我情我心。不管别人怎样写,不管名人怎样写,中学生的名山游记自有自己的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