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电影已经开映了。
我在黑暗中摸索着找我的位置。真困难,唉!得了,随便“蹭”一个吧!对,就这儿吧,过道边来去方便。
门帘一晃,一缕光线射人,随后一阵寒率。找位置的?不好,该不会是我占着的?心,抨坪直蹦,脚步渐渐近了,近了……又渐渐而去,谢天谢地!我不由直了下身子。
门帘又一掀,呼!我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手心,紧握着椅把,渐渐渗出了一丝冷汗。被别人说闲话是一件多难堪的事,毕竟……哦,幸好……门帘又一掀,不自觉一回头,哦,该死的风!不行,再这样下去,不等电影散场,肯定会得精神病。还是瞅个最差的位子坐坐将就一下得了,即使它主人来了也不会撵我。
“笃,笃……”轻微的拐杖声。我已不再紧张。“同志,这位子是我的。”声音轻轻的,略带沙哑,却不容置疑,是个老头。“老伯,您随便找个好位子吧。瞧,空位子多着呢。”“不,我只要我自己的。”老顽固!得,快娜屁股吧。在观众白眼(我在黑暗中的揣测)和不满中,我摸到自己的位置,却发现有人!
“喂,干什么你呀!”那声音挺冲。
“同志,这是我的位置。”我尽量表现出刚才那老头的那种端正与词严,并把“我”特意念成重音。可怜这番功夫换来的是“什么你的我的?……”天!公有制也不可能发展到“你的东西便是我的东西”这等地步呀!我真怀疑自己是否已处于一种共产主义更高级的社会意识形态中……
“干嘛站着,人家不要看啦?”未等我的思绪继续延伸,身后已传来几声怒喝。嗡!我的脑子一片混乱,怎么会是这样?怎么办?撤!
走出了大厅,空气变得清新了,我的脑子开始趋于正常运转。看来,这电影院里还有三种人:一种人坐在不属自已的位子上会忐忑不安;一种人不管自己位置好坏,坚决不让;还有一种人霸了别人位置,居然还摆出主人的架势。
截然不同的三种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