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外活动时间一到,我们几个“排球迷”便马上在教室门前摆开阵势,努力地探索着女排球艺,你扣我垫,打得大汗淋滴,好不起劲。
蓦地,一个球向我传来,我跳起来用力把球向对方扣去。可是打得太高了,球窜出了圈外,径直向着传达室方向飞去。它在离传达室很近的地方着了地,接着又被弹起,竟一下子从那开着的窗子钻进了传达室!
“啊!”我们都惊呆了,“真是冤家路窄,等着挨老头儿的勉吧。”
传达室里的那个老头儿,是个顶爱管闲事的人。我有时觉得,他那满头的白发和满脸的皱纹,都是因为管闲事太多落下的“报应”。按说,作为一个校工,他的职权也不过是按时开门,关门、打铃、熄灯,可是他却总是爱管些份外的事:看见谁在吃饭时扔块剩下的馒头他要管,哪个班的卫生区打扫得不千净他要管,哪个男生留长发他要说上几句,连校园内的花呀树呀该不该浇水他也要过间。老实说,对于这些,我虽然以为太过分了,但毕竟内心还是佩服的。可是他常常干涉我们打排球,这就不能不使我由衷地反感了。我们几个“排球迷”,课余时间总爱在教室前打打排球,可他只要一看见,就一迭声地嚷嚷:“到操场上去打,在这里砸了教室的玻璃咋办?”接着就把我们轰散。今天本来我还在暗自庆幸没被他发现,谁料排球偏偏进了传达室,向“冤家”传送了“信息”。
很快,老校工把头从那进球的窗口里探了出来,满脸的怒色,也真够吓人的。他用身光“扫描”了一阵,没有说什么,又把头缩了回去。“没另叹均,等着挨勉吧。”我们一个个站在原地,聋拉着脑袋。可是过了好一会儿,却不见老校工出来。
“唉,你是怎么搞的?!”大家开始埋怨起我来,我被责令去索回排球。我是多么不愿进传达室啊!可是不去又有什么办法?
我硬着头皮来到了传达室门口,只见那排球正悠然自得地躺在桌子下面。
“你来干什么?”正在看报的老校工,从眼镜框上边膝了我一眼,余怒未消地问道。
“大爷,我来……来拿排球。”
“不行!”话音里充满了谴责和愤慨,“我常对你们说,不要在教室前打球,你们偏不听,打碎了玻璃咋办?—你看这报上咋说的……反正我活一天,就要管一天!球放在这里,让你们的班主任来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