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如梦幻,刚梦过16岁的花季,就浑浑噩噩到了60岁,也许哪日不知不觉就到梦的尽头,真是难奈时光的匆匆啊!
60岁了,人生该经历的故事也都演绎得差不多了,我的这台人生戏也已过高潮,步向尾声。我大概应该和满堂儿孙共享天伦,然后带着满意的笑容飞向天国,这余生便不要再打算了。说奋斗,也是晚了或不需要了。人至薯年,什么欲望,什么成就,都已是过眼烟云,无心也无力追求了。
回味半生的美丽,追溯匆匆走过的路上遗下的缺憾,是充实,是空虚,是璀璨,是阴盆,是成熟,是幼稚,总不必去计较,因为过去的已成往事,我,已60岁了。
总有好强的人把自己的无奈留给后人,把自己的无能美其名曰“遗志”抛给苦恼的儿孙去实现。而我却要在60岁时,远离城市的喧嚣,到五岳之首的嫩峰去,搭一座刚能遮雨的草栩,辟一块仅供我食的菜地。在这天地精华阴合而成的奇景瑰色中,沐浴日出时万丈光芒的洗礼,聆听那“叮咚”山泉清澈人心的幽声。在有生之年拂净灵魂深处的尘点,把人生最后的感触和忏悔留在纸上,不带任何烦恼和不甘回归山林,这便是我60岁时的最大心愿。
也许,我的愿望过于低靡,但毕竟我已不是朝气蓬勃、蒸蒸日上的青年,我是一个垂答之年的老人。我渴望宁静,我溺爱夕阳,尽管也是“近黄昏”,但毕竟它仍有“无限好”。
60岁的我会去感受与我同命运的夕阳,欣赏那生命中的最后一道霞光.不管是云烟低抓,还是天高气爽,总之,每日的凝望,无需激情,无需灵感,每日都能有新的感觉,都会得到不同的禅机。期待夕阳的余辉,梳理这光与暗之间最后的思考,将使我60岁以后的每一天充满清新。
60岁的我会很珍惜生命,但决不会吝惜感情。我会用笔把我所有的感情触点汇成语言,让后来人去了解我.感知我。尽管没有枪林弹雨的经历,没有启迪后人的科学研究,我还是会将我半生的阅历和失败告诉后人,不管于他们有无帮助,我也算在这个世上做了一点贡献。
60岁的我要学会丹青。尽管我达不到凡高、毕加索的艺术造诣,我还是要用画笔把我所见的可爱的东西绘在画卷上,用绘画这一形象语言去传播我的“心象”。
60岁的我还要熟谙古乐。在急落的飞瀑前奏一曲《高山流水》,在宁静的月夜中拉一段《二泉映月》,闭上眼睛,只用耳朵去吸收每一个从弦上飞出的音符,去体会平静的60岁中一点不平静的乐音。
我,独自一人在我的草栩中,伴着幽幽的灯光,去参悟棋盘上的人生哲理。抬头望见明月,月光如轻纱罩在山间。
当我60岁的时候,我的心静如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