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是个钓鱼迷。有一段时间,他迷钓鱼几乎到疯狂程度。一有空,他就带上钓鱼竿,出去找朋友钓鱼。
星期天上午,老爸干着家务活,忽然,他看见了自己的钓鱼包,我猜他应该想到又可以去钓鱼了。只见老爸拿起手机,打电话给他的钓鱼好友……后来,老爸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了,还一直嚷着饿。老爸说光钓鱼忘记吃中饭,中途也只是吃点零食就继续钓鱼。
我问老爸:“你这么认真钓鱼,钓到几条鱼了?”
老爸笑着说:“哈哈……虽然我这次只钓到六七条,但我下次会钓多一些的。”
有一回,老爸和他的战友出去吃中饭,我一直从中午等到下午,都不见老爸回来。后来快到吃晚饭的时候,我有点急了,这个饭要吃多久呀?打电话给老爸,一问才知道。原来老爸饭吃好后,一心想着去钓鱼,忘了跟我们说,一个人就跑去钓鱼了。直到我打电话给他,他才想到回家。
老爸不仅自己去钓鱼,经常还会拉上我一起去。有几次,他还要和我比谁钓得多。有时风很大,老爸还说:风有多大,鱼就有多大。我心想:风那么大,老爸的鱼漂都要被吹走了,还钓什么鱼呢?
还有好几次下大雨,老爸也都冒雨出去钓鱼,真是风雨无阻。我好几次都感叹:“老爸爱钓鱼都到痴迷的程度了。”
结果可想而知,经常钓鱼的老爸,皮肤都晒成了巧克力色。当然,他迷钓鱼也是有好处的:家里都不用去买鱼了,经常还可以吃上新鲜的鱼儿,可真好!
跨过光阴的界线,我们迎来了我们的十六岁,它或忧伤,或疯狂,抑或孤独……它像一枚烟花绽放在人生的天空,仅一瞬就摇曳着飘远。
One
十六岁,期盼已久的十六岁。
生日本是怯怯地躲在年关后,但老妈一把手就把它揪出来放在了年三十,此举不仅省下了生日宴,更将礼物堂而皇之地换成了压岁钱。十六岁竟是如此现实地被拉入,一下子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梦想的彻夜狂欢、鲜花蛋糕、殷殷祝福统统化为乌有。
老妈一定深刻学习了中央的“八项规定”。
至于我,一个社会主义的好公民,那晚吃得特香。
Two
十六岁,琐碎的十六岁。
年味渐淡,父母早已开始工作,作为家里唯一的可利用劳动力,我自觉地承担了保姆的角色。洗衣服、买菜、做饭、打扫卫生忙的不亦乐乎。邻居家的胖子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告诫我:男生应当干大事,而不是干家务。
那时,我正在帮母亲赶她的十字绣。
……
Three
十六岁,胆怯的十六岁。
买菜应该是最麻烦的事情。
有一次看到甚喜人的青菜,欲买,问价两块五,还他两块,竟成,喜滋滋地回家。老妈顺路带了一样的,单价一块。
好吧,我承认,我不会砍价。
只能去超市,为了能有一盘清香豆角,我把柜台翻了个底朝天,斜上方的监控器照得我冷汗直流,出了超市,一摸背,湿了一大片。
怎么都不行,这活儿没法干了。
Four
十六岁,廉价的十六岁
老妈远远地就闻到了钱的铜臭味。
水果市场急需劳动力,不少人已捷足先登。就连撕包装这种活儿也疏通了老半天的关系才得以应征上岗。从八点到十二点,我和老妈并肩作战一共撕了十几箱,我本以为可以为钱包“输血”,但现实是残酷的,计件议资,一件八毛。我都不忍心算下去。
我们的十六岁都很廉价,因为我们还有太多时间可以挥霍,等到明白过来时,什么都晚了。
Five
十六岁的我们,在磨练中积累着社会生活的经验,并试着体会人生的意义,哪怕会碰上坑坑洼洼的路和少不了的磕磕碰碰 ,它们的存在只会让我们的十六岁更加深刻真实。
我们的十六岁,哪怕一瞬也要绽放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