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有很多“事与愿违”的情况,付出了却没有收获,做好事却没有好报…那又如何?(一句反问,有力拉开文章的帷幕)
我们付出、给予,渴望实现自我价值,最终却“一无所得”,这是我们失落、不解的根源。然而我们的收获是否只在于结果,而我们付出的目的又是否仅仅是得到回报?(再次用反问,对常人因此产生困惑的原因提出质疑)
人是社会性动物,习惯性以社会为标尺衡量自我价值,却忘记以自身为尺度,对自我有一个清醒的认知。一切自我价值的实现不仅以收获为标准,以结果为目的,恰如木心所言:“我所见过的所有生命,都只是行过,无所谓完成。”生命的过程漫长,而我们是奔赴逆旅的行人。结果不一定重要,重要的是清醒地明白,我们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去往何方。(无需自扰的第一个原因)
“天地本宽,而狭者自隘;风花雪月本闲,而扰攮者自冗”。拘泥于一时的无所得,是给心灵困上的沉重枷锁;将自身的行为与收获的回报捆绑,是在满足自我需要前竖起的高墙。其实人生常给与我们很多选择,通往不同的道路,而每一次的选择,都应是坚定后的一往无前。圣地亚哥经过殊死搏斗只带回大马林鱼的骨架,却没有人否认他是一个胜者。圣地亚哥的胜利,不在于大马林鱼的完整,而仅仅是一颗疾风骤雨精疲力尽之下,不愿被打败的心而已。“事与愿违”不代表否定人为之努力的一切,而最珍贵的,常常是付出与给予的过程。(无需自扰的第二个原因)
歌德曾给世人抛下“浮士德难题”:个人幸福与社会责任的两难。他说善良的人或许会迷茫,但终会找到一条坦途。在付出中成长,这本身是一种收获。而选择善良,出于人本性的善端,不苛求回报,只求在过程中传递爱。与自我和解,是我们首先需要解决的难题。“黑与白之间,有一大片灰色地带”,而善恶、得失,并不是我们所期待渴求的终极目标。学会丈量,忘却得失,给心灵一个沉淀的空间;不断拼博,传递善意,皆是我们的选择的结果,而不辜负最初的选择,坚定的过程即是精神的至高胜利。(紧扣材料中的“好心没好报”,从善良的角度进一步深化立意,总结前文,寻找方向,享受过程,传递善意就是不忘初心,这也是一种圆满,一种胜利。)
“凡心所向,素履所往”,追逐自我的路上需要“一苇以航”。生命自我价值的实现不在乎他人的回报,不在乎社会的评判,不在乎最终的结果。一朵花很美,所以川端康成选择热爱生活;努力付出的过程很美,传递善良的大爱很美,所以我选择坚定初心,一以贯之,不论结果如何,哪怕“事与愿违”,依旧值得奔赴。
平凡家庭出生的孩子总要多些承担,无论体力抑或精神。
就拿自幼体弱的我来说吧。经历“大跃进”,三年干旱,到“文革”前一年才生出我的母亲,她金色童年只能在饥肠辘辘中煎熬,长夜漫漫多亏跳蚤与虱子的“慰问”,二八年华裹着婆婆的嫁衣幸好没有电视时尚节目。这样的母亲生出的我,只能一颗凡心平凡而平庸一生,默默得就是草根的草芥。
兴许英雄电影的教唆,总觉得敌人过的日子叫人流口水。在大人要我们谈理想时,我与众不同说出想当”敌壳儿”(方言,敌人之意),引得大人一翻痛笑,从此我的绰号就叫”敌壳儿”。
不知这对我的未来有何影响,逆向思维总让我想标新立异。一次在坡尖上割草时,说到读书,本是很羡慕上初中的邻里,但他们说非得给这送礼,请那个吃饭,又想我那堂兄为了读初中已请吃了好几次,站在一块突出的悬崖边上望着山下庄稼心头一热就愤言道:“哪个龟儿子才送礼,大不了老子不读书!”好在,说后的第三年就兴考试升学了。否则,后悔可不是终身了得的事?
小学时,几个同学的笔被偷,老师教全班同学排队清查,我很喜欢的一位女同学也掉了笔,我也说我的一把弹簧刀掉了,希望老师能把我的名字与她并提,果然如愿,那高兴竟作了几个好梦。
俗话说“穷生疮,富生病”一点不假,我在十岁前脚弯筋和全身都奇痒难忍至生疮到化脓,吃药打针搽药是家常便饭,尤其记得父亲不知在哪里听到偏方收集烟油涂抹长满小疮的全身,两手被大人捉住,火辣辣的痛钻心刺骨,双脚离地乱抖,头昏眼花,好似麻木,真是终身不忘,且是年年如是。你说,如此躯体能诞生多少豪情壮志。就凡心一颗,能平安一生就阿弥陀佛啰。
父母偏偏给我取名叫刘长高,“刘”大致谐音“牛”,“长”(chang)多音还可读“zhang”,牛能长高变大可是大人极盼望之事,父母的心愿就是我一生的追求。初中毕业长到1.55米,高中毕业串到1.6米,大学毕业变成1.7米,体重曾达85千克,这是很伟大的成绩,我的几个弟弟都在1.6米之下哦。
身高突出首功在国术。我老俵把他读高中时学到洪拳与蚕丝拳教给我与堂兄,堂兄又把他岳父的赵家拳里的十几根路子学到手,悉心传授给我,到高中我又从同学处淘到九朵梅花桩及八卦还有少林罗汉拳。这样二十来根路子练一遍,就是在冬天也满身是汗,跑步的同学要半小时才达到的效果我练上几根拳路就可搞定。高二春季,感冒多日,上呕下泄,还吐出了一两根蛔虫,一遍拳练下来居然精神倍增,又继续挑灯熬夜看小说。
高中看小说的瘾最大,半学期不到光借书证上就借了二十一本厚厚的小说,还有同学借的,只要搞得到手都看。看下来的结果是近视,高中三年眼镜的度数长了三百度。农忙下田劳作,父母及邻里都说,“牛眼镜”耕田在周围几十里真算新闻。路在我前面就只有一条,读出头!于是烂泥冲就真考出了第一个大学生,我光鲜了好久。
到大学才知什么叫孤陋寡闻,同寝室提到卢梭的尖刻反省,海明威的《永别了——武器》,于连·黑索尔的奋斗及毁灭的悲剧,高老头的凄惨,冉·阿让苦难与仁慈,永远也走不到的《城堡》,等等。除了陌生还是陌生,差距,惭愧,自卑,恐慌,正如茅厕里蛆虫。夜而行诸梦。常坐教室里,埋头看小说,不学理化生,不读政史地,不理老师讲,怎去考大学,心悸觉是梦。或梦七彩光,循光至一洞,猛虎守洞口,张口怒目欲噬人,疯逃惊醒汗湿衣。图书馆就成了大救星。恶补才是硬道理!好在我们那时的中文系下午晚上都是自习课,自主自由的时间多,四年下来,我的眼镜度数每年又加百度。
一次去上自习课,在走廊上,我的眼镜忽然滑落,双手条件反射似的去接住眼镜,一只镜片掉在水泥地上,声音很脆,知道没碎,因未站稳,一脚拉开,正好将地上的镜片踢出,又是一地胆战心惊的清响,上前去寻,估计不准,一脚踩在了镜片上,嚓,碎成三块,只好用医用胶布粘帖,逢人招问眼咋了,换一只镜片要几十元人民币,我们农村去的学生可不敢奢侈,装了一学期的独眼龙,等到拿了奖学金才脱科。
成都是茶馆的海洋,坝坝茶尤受青睐,老舍说茶馆是社会的缩影,三六九教各色人等来茶馆或闲聊或洽谈或玩扑克(那时公共场合不准赌博哪怕小赌),来往人群的喜怒哀乐,好一幕幕活脱脱的戏剧。大学周边有十几个简易茶馆,我们学生就带上一毛钱的卤香瓜子,泡上一杯茉莉花茶,太阳从茶杯里升起时就天南地北的海侃胡吹,从弗洛伊德的里比多到萨特的《存在与虚无》;从小仲马的《茶花女》到托翁的《复活》;聊我们系的美学家高尔泰的美学理论“美是自由的象征“,谈到研究屈原的权威专家汤炳正教授的逸闻轶事.茶博士不时用壶嘴有四五尺长的茶壶从背后注入滚烫的沸水,有惊无险,且惧且慕,煞是过瘾.不知不觉太阳就在茶杯里落下了。
晚霞荡漾在都江堰闯出清澈渠水里,新柔的柳丝巧借轻风躲过我们的亲昵,漫步在狮子山苗圃的花卉间,美看师大的俊男靓女摇曳于万紫千红中。芳华星辉熏布衣,小径吟诗濯清流。一抬头我的一颗凡心咋就成了天上的点点繁星,想不透,理还乱。一颗凡心螺陀转,世风家人皆可抽,转停半点不由己,遥看蓉城灯璀璨。
凡心所向,素履所往;
生如逆旅,一苇以航。
———— 题记
【记忆里的失败】
渐渐的,恋上了笔墨齐奏出的旋律,恋上了黑墨在宣纸上的轻歌曼舞。也许吧,挥墨的确是一种奢侈,奢侈到我竟停笔诸时。
刚放下笔,一抬头,就看见他在讲台的一隅沉思,慵懒的阳光斜撒在他的脸颊上,竟泛起了层层涟漪。他放下手中紧握着的笔,久久的向外张望了一番,才叹了口气,踱着喃步,走出了他整日蜷缩的那隅。
成绩册才从老师的手上散落出来,大家都以为他胜券在握,一如既往的拿到了全级的第一。却不曾想,第一的桂冠被别人夺去了,他整日都耷拉着耳朵,了无活力的远眺着窗外的枯树,却没有人注意到他,大家似乎都在逃避他,他身旁的朋友们也都不见了身影,他还以为那些朋友是可以依靠的“铁哥们”,如今他知道自己错了。
他漫步在狭长的操场上,怎么也看不见尽头,就像他的前途。他,驻足了。他,回首看了看他走过的路,很长,很长,仿若他的愁绪。
【记忆里的心语】
他终于在下午中煎熬过去,他收拾着书包。一份过去的成绩册散落下来。他一看,就认出那是上次月考的,他的名字醒目的印在首位。他只是微微的扬了扬嘴角,将手中的这份过去的辉煌小心翼翼的折叠在书包的里层。
天,似乎也在与他作对,竟零星的飘落下几丝雨絮。他没有取出包中的雨伞,而是痴痴的走着,想让雨滴清洗一下他沉闷的头脑。一旁几个小孩嘻戏、欢笑着,他竟厌恶起他们那如银铃一般的笑声,那笑声仿佛也在嗤笑他,他备忍着这种煎熬,步履前行着。
雨,哗啦啦的一倾而注。这时,他感到头顶的那片天,不再是灰沉,而是一种温馨。一抬头,一把如花般的雨伞绽放在他头顶的那片天上。“怎么了,一天都看你无精打采的,没考好吗?”“嗯,第一的桂冠都被你抢了,怎会有好心情?”“怕什么,大不了下次在抢回来。一次失利,又不代表一直失利。”他沉默了,就这样,他们在雨中前行着,任凭溅落的雨花摧残着头顶的那片天。
【雨忆的结局】
他一回家,就慵懒的躺在床上,拿出了他的手机,准备看看自己是否被世界所遗忘了,刚打开,一联串的短信便接踵而至“奋起,我挺你!”“别忘了,落破时有我们这些哥们,奋起吧!”……
一条条激励的语句充斥着他的脑海,他眼眶里满怀着泪水,读完一条又一条,窗前的雨痕也干了又湿……
其实,他就是我。
记忆的卷帘,不时飘动,不时飘动,边角卷起,我与他手并着手,一起走进记忆的朦胧,走进无可描述的朦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