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初中以来,我唯一崇拜的,那便是蒋姐。蒋姐,全名蒋梦迪,四班公认老大,有着一头茂密的长发,被一根长年不变的粉红色头绳系住,不善言谈,声如蚊。文静是她的性格,淡定是她的气质,博学多识是他的招牌。
文静如蒋姐。
我曾经做过记录,蒋姐在学校一天中只说了16句话,这少得可怜的数字,不禁让我大吃一惊。她除了每一天必须做操上厕所之外,其他时间,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写作业。手中拿着破烂不堪的笔,有时我们会不小心将他忽略。她即使是站着,也那般文静,两只手紧紧握着,放在胸前,嘴角微抿,不漏一字。偶尔,她从你的身旁经过时,除了一点微风,什么也不留下。
博学如蒋姐。
话说蒋姐的脑子,不知是什么结构,就像电脑一样,一问便知。那是一个天气晴朗的下午,我们传文老师抱着书走进教室,话不多说,开始讲课,一首《送温处士归黄山白鹅峰》出现在大屏幕上,老师一字一句地给我们解释,在第二句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用手指着“菡萏”两字问:“大家知道这两个字读什么吗?”一时间教室陷入了沉静,没人知道,忽然教室北侧的李志浩站起来回答:“老师,这两个字读菡萏,”老师说:“你怎么知道?”一下子把李志浩问住了,这下,我们全明白了,原来全是博学多识的蒋姐告诉他的,
淡定如蒋姐。
那一次老师突然在教室里扔了一个炸弹说:“下周考试!”一听这消息,我后位的韩秀伟大呼:“天要亡我!”之后便翻开生物书猛背。而蒋姐,听到这个消息,笔只是稍微一顿,然后像什么事也没发生那样,继续写作业,但经我观察,发现她嘴角有一抹自信的微笑。
我所崇拜的蒋姐,有着淡定的气质,渊博的知识,文静如水的性格,我一定会向蒋姐学习,争取与你并行。
早上,窗外下起蒙蒙细雨,我顺着弯弯的小路,独自上篮球课。
下午,雨停了。我去上街舞课,看见天空又披上了黄色的外衣。在我回家的路上,我看见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满天飞舞着黄沙和塑料袋。 怪不得老师经常告诉我们要保护环境,我一定要当一名环保小卫士!
说实在的,我自上初中就不喜欢语文课。因为不喜欢,成绩自然高不了。所以只能用理科的高分来弥补这一缺憾了。我暗下决心,希望中考能考人尖子班,由父亲给我代课,也许语文成绩会提高一些。我的愿望实现了,可谁知……
许是父亲的严肃,许是对父亲的敬重,在上语文课的时候,我平添了一种紧张。凭心而论,父亲在讲课中十分幽默,经常惹得全班同学哈哈大笑,可我却一点也笑不出来。这种紧张,可能源于他突然提出的问题以及问题的深度吧,也可能是他身集二职的缘故吧。在语文课上,我尽力想做得好些,却经常事与愿违,我也曾问过其他同学,他们回答:“上语文课,开始有些紧张,后来就好了。”他们说得轻松,我却摆脱不了“父亲=老师”这个等式的阴影。
我清晰地记得我上第一节语文课,第一次回答问题的情景。当父亲问我“雨中登泰山”是个什么短语时。我一愣,竟没回答上来。其实在下面我早已想过,可是站起来,脑子中却成了一片空白,于是随口答了一句:“不知道。”回答不上问题,在以前也是常有的,我也从没在意过,可这次却心乱如麻,可能是他失望地看我一眼的原因吧。这件事使我后面的课再也没听进去一个字。后来一个同学对我说,她还以为是老师要我来公布正确答案呢,谁知我却回答不知道。我只能苦笑,她怎么能知道我的这种心情呢?中午回家,我不敢直视父亲。我既希望他提起这件事,我好向他说明原因,但又希望他不提这件事,就让它这么过去。我在矛盾中煎熬着。最终,还是他提起了这件事,而我却没有勇气向他阐明我的想法。
同学们经常问我,你上你爸的课怕不怕。我只能支吾地回答:“还行。”还有人说,你父亲给你教语文,你语文肯定学得好。我表面上点头,内心却在苦笑。有时,我多么希望我的语文老师不是我的父亲。这样,这种连锁反应也就不存在了。但这毕竟不可能。我只希望我能适应我的语文老师,尽量学好语文。毕竟适者生存嘛。
由于爱好文学,自上高中以后,我便开始写些小文章,投给北平的《新民报》。(这些文章用现在的话说,可以叫“小小说”,内容全是反映贫苦人民生活的,如《当当》、《垃圾堆》、《酒店》等。出乎意料的是,我写的稿子,每篇必登,所得的稿费,我都用来买书了。
不久,我与几个同学办了一份油印刊物,名字似乎叫《附中通讯》,这份刊物得到了当时学校的地下党及其外围青年组织“民联”的支持。同班同学梁象敏主动承担了刻蜡板的工作,他的钢板宇写得很漂亮,并且能刻一些图案,使这份刊物增色不少。我记得有一次,他在第一版上还刻出了高尔基的头像,看起来和木刻版画一样。我当时只知道,他对这份刊物很热心,不久前才知道,他当时已是一名地下党员。说起这份刊物,还应当提一下,我们在印刷方面得到了“打钟老人”高升的大力帮助。人们只知道高升的职务是打钟,其实他还负责学校的文件、考试卷子的油印工作。他的屋里有一部油印机,他但同意我们用这部油印机,还替我们放哨,发现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们……
解放以后,在办刊物的基础上,我和几位同学又办起了通讯组,及时把校内的新鲜事物,写成稿件,投给北京各报社。我记得我们的稿子曾经登在《人民日报》、《北京青年报》和《新民报》上。我写的通讯有:《春风把以往的障碍吹开》,在镰刀铁锤下会师—《记师大附中与育才中学的联欢大会》《新民报》1949年4月、《今天是我最快乐的一天—庆祝人民政协开幕》(1949年4月23日),还有一篇是1949年10月8日刊登在(人民日报)上的通讯:(杜伯洛维娜参观师大附中)。一年后,这篇通讯还收人了《初级中学语文课本》(第一册、1952年版)。
师大附中通讯组的工作曾得到校领导的表扬,我记得在一次全校大会上,校长郝人初就曾说,我们学校的通讯组写了几篇通讯,报道了我校的种种变化,他们做得好,值得表扬。在与育才学校合并后,育才学校有几位同学也参加了我们的通讯组,其中就有后来成了名导演的林汝为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