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奇冷,风雪雾霾接连不断,难得有两天阳光,也是清冷冷的没什么温度。我一直不愿意出门,但大年初一,还是很雀跃地跟着父亲去拜年。
老家是农村,虽然最近也盖了几栋楼房,有两个车站边上的小区,但原来的屋子与生活都没人去碰,我还能从完全不同的冬日看到原来模糊的初夏。像大多数农村一样,这里被大大小小的院落挤成了半棋盘式的样子,歪歪斜斜的胡同,通向一个转角或下一个胡同,有可能在尽头被某家人的大红铁门与福字阻断,也有可能在半路忽然断开一个小口,通往一段相似却完全不同的旅程。
淡红色的砖因为时日太久而渐渐变黑发青,大多脏兮兮地沾着泥土,有几块低矮的上面,可以看到小孩子的刻字。有些看上去很整齐,有些却显得凹凸不平,甚至有倒塌破损的痕迹,还有的被修复后再次被侵蚀,两种不同颜色的旧砖石被日渐模糊的纹路分开,像一道渐渐淡去的伤口。
艳红色的纸被粘在门框上,在风中哗啦哗啦响得脆薄,新年与这纸一样,仿佛浮在这乡村布满皱纹的脸上。
小时候,就在这一个转角,忽然窜出来一条大狗,乌亮眼睛,乌亮皮毛,狂叫着向我们扑来,一群人轰然四散,我也撒丫子猛跑,在弥漫着尘土与折断草茎的胡同里,跑得满头大汗。一溜烟儿回到小院,边喘粗气边去里屋冰箱里拿冰糕吃。其实村里连刚会跑的小孩子都知道怎样对付房前屋后无处不在的大小土狗,“不要慌,捡石子”等嘱咐更是听了半条街,可惜当时没有几个孩子有胆量对自家以外的狗还能如此淡定,尤其是我,直到现在见了狗还是狼狈地溜走。
这些七拐八拐却四通八达的胡同,是当初我逃跑的最好屏障,不仅是躲狗,也躲被我们偷了枣或者捅漏了纱窗的人。
只不过当初涨红了脸叉着腰大骂“小兔崽子”的干练媳妇,现在脸上长了皱纹,人也和气了,给她家老人拜年时,还很热情的给我们端茶,说我从小就听话。
当年三五一群坐在石阶上的姨奶舅奶们,与院子的墙垛一起佝偻下去,够不着我的头了,原来纳凉的地方,新开了一家剃头店,没看见有人,收音机却开到最大,河北梆子,半条街都听到响。
我忘记了大多数人的名字,可他们还是很亲切地记着叫我的小名。只是一年一年过来,拜年的时间越来越短,不是我们仓促,是能拜年的人家越来越少了。当年的大多数人,以缓慢却残忍的速度逝去,这样的每次拜年都像一个总结——一段时间后,我们与时间的争夺战中,又输了多少。长此以往,这份苍凉的风景,将会彻底消失。
但只要还有一个人在,我们就会回来,那些被时光遗弃了的人们,不能也被我们遗弃。
离开时,坐进车子,感觉血脉中属于这里的特殊尘埃慢慢的再次沉寂。车窗外面,大片大片的田野,间隔在水塘与农舍之间。雪已不见,庄稼收获后,剩余的秸秆混在半人高的枯枝衰草里,本应是萧条景色,却因了这冬日难得的热烈阳光,散发出一种成熟而干松的气息。乡村路旁的行道树,也带有乡下的野性的茂盛,在阳光照耀下,枝干中最密的一簇都变成了带些橘色的金黄。这时再看那本不起眼的田间农舍,也隐去了简陋,陷在一片宁和中,像油画,也像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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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初,冬天没有到。
天气奇冷,晚风剑来一接冬天的悲凉。
街上冷清得不像样。行人稀稀硫硫,车辆硫琉稀稀。他们都死往一个方向钻—火锅店。店内店外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店内热闹得不像样。热气腾腾,人声嚷味。买的,卖的:吃的,做的;站的,坐的;来的,走的……这一切可匹比的电影里刀光剑影的场面。还有刀砍声,洗别声,叫卖声,鱿像一辆破车,明知坏了却偏要骑,发出极不协调的声音。
我和爸爸也来到了一间颇为聪名的火锅店。刚坐下,一个胖女人笑吟吟地走来,一阵利弃的香气由选而近。她打扮得花枚招展:嘴唇涂着厚厚的口红,指甲染上了不顺眼的灰色,还有那双高跟鞋,走起路来左拧柠,右摆摆。她这身打扮直让我想吐。爸爸忙着点莱,我对吃的不甚感兴趣,便留意起店内的人们。打火锅的男女老少谈笑风生。寒意孤零零的,被冷落在一旁。很快,我发现了一道矛质的风景线。
两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背着吉他,手里揍着一份写满了歌名的纸。她们穿梭人群中,伴随着一阵阵歌声。这歌声,很甜,甜得像搅不开的蜜糖,但似乎夹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沧桑。
刚才那胖女人走过,不屑地对女孩警了一眼,嘴里嘀咭着什么。太远了,听不清。女孩村此举动并没有多大反应,歌声依旧悠扬。只是,我有点莫名的愤愤不平。
歌声还在继续,而换了另一首。
我在寻找,寻找到了一份夹在快乐里的忧愁,一份夹在忧愁中的快乐:原来她们也会笑,也会皱眉。
歌声终了。“谢谢,谢谢!”
我想起了曾经读过的一篇文章《人生无乞丐》。“一个人能够不屈地承受生命,他怎么可能是乞丐。”
我同情她们,怜悯她们。但,她们终究不需要同情,不需要怜悯,不需要上帝偶然的施舍。我的眼睛有.点模糊了,我用力擦了一下。毕竞,眼前这个世界是真实的。
离开火锅店时,突然听见一句骄傲的歌词:“生命中,我坚强上路!”
天气好像也不那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