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终于,我开始读懂了你。
何时,你的发间有白丝,那样刺眼……你的眼角有细纹,那样心疼……
从前,每逢周五,你精心准备满桌佳肴等我回家,推门便闻饭菜喷香。你总是边为我夹菜边嘘寒问暖,我却嫌你哆嗦、惹你生气、与你不欢散桌……
而今,周五回家,一个人在清冷的客厅,窗帘关着,光影昏暗。开灯,面前的餐桌收拾得干净整洁。你有工作,你需要为了这个家劳累――我知道的――可为什么还是红了眼眶,应景这满室寂落?
你来电话嘱咐我自己吃饭、好好学习,认真做作业……我一一应下,从前我怎么没有想过,你挤时间给我打电话的焦急模样、你听到我肯定回答的安心模样……
一个人去街边的面馆吃了碗牛肉面,填饱了肚子,心里仍是空落落的――面里,终归是少了细心和浓情。
周六,你一早去上班,我便一个人度过自己的一天。单调地写作业、休息,偶尔看看窗外发发呆,想着你在家督促我的样子。耳边似又响起那些熟悉的话语,回头――回忆而已,俱往矣。
周日,你会专程休息一天为我检查作业、准备上学用品。而临近上学的我脾气却一点就着,忽略了你的善解人意,只知道向你提需求,见你颔首才满意。
你送我到校门口,我列举着所缺的用具,见你应下便转身欲离。你在我身后千叮万嘱,蓦然回眸,却见你倦容憔悴。我这才恍然想起,你每月四天休息日,却全都在为我操劳,心下生出愧疚,涌出涓涓暖流……
幸而,时光未晚,我略懂了你,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