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眼中我的妈妈娇小玲珑,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很温和,笑起来也甜甜的。哈哈,你们都被她骗了,那都是假象!
我眼中的妈妈是电影《画皮》里的妖怪,她有着两副反差极大的面孔。前一秒可能还是温柔可亲的形象,下一秒就河东狮吼。妈妈的脸也是天气晴雨表,一旦我考试90分以上,妈妈的脸就是艳阳高照,又像一朵盛开的花朵,有可能还会用涂着口红的“血盆大口”在我脸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口红印;要是考得不理想,妈妈的脸就如同冬天的冰块,又冷又硬,寒气逼人,全家人的日子都不好过喽!这不,我的数学考试两次考得不好,竟让妈妈怀疑我是不是她亲生的!家里的气氛处于低压状态,我和爸爸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惹恼了这头发怒的母狮子!
我妈妈还是潜伏在我身边的“特务”,她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和观察力。还时不时地给我挖个坑让我跳进去,我要时时提高警惕和她斗智斗勇。就拿前几天的事情来说吧。妈妈要去买菜,临出门前叮嘱我在家好好写字,她回来要检查。等妈妈前脚出门,我后脚就打开电视,优哉游哉地躺沙发上看我最喜欢的《小飞象》。看得正起劲,耳畔然传来钥匙轻轻转动门的声音。不好!妈妈回来了!我连忙关上电视,秒速回到桌子旁作写字状,心里还嘀咕:妈妈怎么回来这么快,按照我的时间推算应该要1个小时啊!原来狡猾的妈妈并没有走远,而是站在门外潜伏十几分钟,就是为了抓我!嘿嘿……还好我很机智。但我的小聪明没过三秒就被妈妈破解了,妈妈走到电视机前摸了摸机身的温度,接着查看了我的作业进度,再看了看遥控器的摆放位置。结果——我差点被这“特务”给消灭了。
家有如此悍妈,我是又爱又怕啊!
我的外公又瘦又高,精神抖擞,在外人看来他是一位很普通的老人,在我看来,我的外公是一位兴趣爱好广泛,喜欢下棋,喜欢锻炼身体,但他有一项与众不同的爱好,那就是---看抗战剧。
他每次看抗战剧的时候,都会随着电视情节的发展而心情复杂,就连他们说的话也要模仿。但是外公每次看到小鬼子被打败了,就会非常开心,彷佛他身临其境一样。
他特别喜欢看抗战剧,就连劝都劝不动。我经常会劝他看看别的电视剧,可他每次都在嘴巴上答应了,实际上却还是在看抗战剧。所以我现在已经不想劝他了,因为即使劝他了,也是徒劳无功,那我干脆就不劝他了。不过他每天都是根据时间来决定地点:每天白天在客厅用大电视机看电视台直播的抗战剧,晚上就在房间里用点播看抗战剧。
外公这么爱看抗战剧是有原因的:抗日战争时期中国人民生活在一个“水深火热之中”,吃树皮、吃皮带、我们的红军极其艰苦、在那样的环境中坚决抵抗、捍卫国土。全民皆兵老百姓与解放军如同一家人、共同抗敌。外公时常教育我说:“要珍惜现在的生活,如今的和平年代来之不易”。每当听着外公的教诲我仿佛看见了:在那个年代人们缺衣少食,食不裹腹,一切都是那么的触目惊心,和平,多么神圣的名词!外公在我心中的形象渐渐的高大了!(作者系东北师范大学南湖实验学校304班学生,指导老师|郭军)
亲爱的妈妈:
您好!
亲爱的妈妈,您怎么就轻易相信外人的话,为什么就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呢? 您知道吗?您那天一顿棍棒是打在了我的心上。别人明明说的是谎话,您却相信了,您还记得那件事吗?
记得那一天,我和堂弟李家瑞一起在超市买了一小瓶饮料,本来想回家一起喝,李家瑞在买的时候也答应了的,之后我们就回家了。可是再回到了家,他却不同意给我喝了,想自己独吞。我向他要,他不光不给我,反而还骂我。我非常气恼,说了他几句,他却得意地说:“这是我买的,也是花的我的钱,你想喝就自己去买呀!我可不想跟你一起喝!”我气冲冲地说:“在路上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别不守信用,以后我可不会再相信你了”。李家瑞不在乎的说:“不相信我,就不相信。谁稀罕呢!在路上,你又没说不能反悔。”
我彻底的被这个不守信用的人激怒了,无名怒火腾地一下就冒了上来,就上去用手不轻不重地打了他一下。谁知他竟哭着跑到屋里告诉您说我打了他,最让我气恼的是,他还厚颜无耻地说我打了他好多下。您听了,不问青红皂白,就用那狮吼般的声音大喊道:“李欣遥,你给我过来!”。我感觉自己正在向地狱走去,刚进门,妈妈,您就一把把我拉到了床边,一边骂,一边用木棍子打我,边打边气恼地说:“让你打人,让你打人,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别给我惹祸,你就是不听是吧,让你不听,让你不听!”之后,妈妈,您都不知道打了我多少下,把那根细棍都打断了……看见我被打了,李家瑞不但不拉您,还幸灾乐祸地说:“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屁股哇哇叫。”从那以后,我看见李家瑞都非常恼他。
妈妈,您知道吗?您那一顿毒打,让我幼小的心灵受伤害多大,从此我变得沉默寡言,不爱说话。妈妈,您太容易相信别人了,为什么就不听我辩解呢?以后您别再乱相信别人了,好吗?
祝您万事如意,身体健康!
永远爱您的儿子 李欣遥
2019年3月24
教师评语:好的作文素材,都是来源于生活中的细枝末节。小作者就是抓住了挨打的一次 小事 ,因妈妈误听误信别人,狠狠揍了自己儿子,让他幼小的心灵受到伤害,文中特别注意刻画人物细节,特别是里面的语言描写,符合人物身份和语气,读起来真实鲜活,一看就是小作者的亲身经历,让人读后心灵为之一颤。同时也希望天下所有的父母,在教育孩子时,多一些耐心和爱心,要做有温度的父母。
01
正月初四,岳父家齐客。说是齐客,其实也没什么外人,就儿子、女儿,带着各自的家人们。
到了岳家,妻子提了两箱礼物先进家了,我从车里取别的礼物。
“大姑父。”我听到一声有礼貌的招呼。是化雨,岳家的长子长孙。
小伙子帅帅气气的,模样像极了他爸爸,只是身材更欣长些,大约有一米八吧。他穿得那么单薄,不冷吗?在年轻人的天平上,或许风度比温度更重些吧。小伙子在上海外事学院学习,今年下半年将赴美国留学,专修商业管理课程。
“你啥时候来的?”我问。
“有半个小时了。”化雨说。他家住市里,到老家大约一个来小时的车程。
化雨帮忙拿了礼物,往家走。庭院一派整洁,底上六间的楼房,新得亮人的眼。楼前两棵山楂树,悄悄地孕育着花蕾,只待吹面不寒的杨柳风起,这里将花团锦簇,三五成群的蜂儿整天嗡嗡地欢闹着。
迈进家门,我首先看到晓茹——化雨他妈妈——微笑的脸庞。
“好长时间不见了。”我脱口而出。
“是啊,好久不见了。”
“挺好的吧?”我问。晓茹前些时身体不大好,妻子还买了乌鸡送去,给她补养。现在气色蛮不错的。
“挺好的。”晓茹说,“姐夫胖了啊。”
“比以前胖了。”我应道。
其实我不算胖,不到一米七的身材,不足七十公斤,算是标准体重吧。只是在几年前,我曾因患病,极度瘦弱。晓茹在市里一家医院当护士——现在是护士长了,多谢她带着我看专家,做检查,取药品。后来,我身体得到了很好的恢复。
“志刚,过来看看咱娘。”妻子从一间卧室里探出身子喊我。
02
“嗯,好。”我答应着。这是必须的。
岳母的房间很整洁,没有异味,跟医院病房的格局似的。岳母静静躺在床上,眼神一片空茫。
“娘,这是谁啊?”妻子俯下身,试探着问。
“志刚哥。”岳母嘴唇嚅动着,语速缓缓,声音有些颤拌,仿佛想要用力拉紧声带,却又力不从心。我不禁心头一震。前不久,岳母身体还不错,怎么仿佛突然间就卧床不起、神志不清了呢?从前那个日夜操劳的岳母又去哪儿了呢?
以前,岳父在外地工作,岳母带着五个孩子,一年一年地,家里、地里辛勤操持。
那年,家里种了几亩花生,在忙碌的“三秋”时节,岳母有时忙活到深夜。孩子们半夜醒来,她簸花生的声音还在不倦地响着,哗啦,哗啦……喊娘休息,娘说:“我不使得慌。”
把花生簸净、晒干,听说不同花生果价格不同,岳母又按单粒果、双粒果、三粒果,把上千斤花生一一分捡开。那是多么巨大的劳动量啊!
为了多换些钱供孩子们上学,岳母自己舍不得吃籽粒饱满的花生,只吃那些瞎秕秕、黑乎乎的等外品。
“那些哪儿还能吃啊?!当垃圾扔掉算啦。”孩子们不忍心娘亲这样苦着自己。
“我好吃这花生,甜丝丝的,挺好吃的。”岳母微笑着说。或许,孩子们这份孝心,已经使她心满意足了。
岳母是年前腊月22住的院,腿疼。腊月28出院,却有些神志不清了。莫非是输液引发的药物反应?
我想告诉岳母,待过完年,请她去我们家住些日子。毕竟岳父已是八旬开外,而内弟们家住市里,各自忙着为工作、为生活打拼。妻子照顾她会方便一些。如果告诉她,老人家还能听明白吗?
03
“咱娘糊涂了。”妻子说,语气里有三分尴尬,三分解嘲,四分伤情。母女连心啊。请岳母去我们家养病的话,让妻子说出来更妥当些吧。
“娘,吃过药了没?”我明知故问,跟岳母聊聊天。
“吃了。”岳母的声音里透着虚弱。
“您歇会儿吧。”
“嗯。”
妻子去厨房帮着做饭。今天二弟主厨。二弟一双眼睛细眯眯,眼神里满是聪明。他心灵手巧,干啥像啥,木工、水电、烹调样样拿得起。
客厅里,男士们在海阔天空地聊天,女士们的注意力大都在小孩子身上。
“哥,你现在一周上几节课?”耀华——化雨的爸爸——把话题转移到了我身上。
“算上自习课,有十八节。”我说。我内向性格,一向不爱谈自己。既是闲聊,何不就此聊聊自己呢。
前几年,我在中心校搞小学语文教研。当时,开始实施新的课程标准,推广新的教育理念。我感觉,工作挺难推进的。这么好的教育理念,为什么普遍不愿意接受呢?老师们说,旧的评价制度指挥新的教育理念,不配套嘛。我曾观赏过不少名师课堂,阅读过不少教改方面的书籍,名师们做得都很精彩啊。于是,我决定到一线亲自带班实验。期末考试,学生成绩不大理想。我思来想去,河南高考竞争远远高出全国其它地方,玩中学、学中玩,可以给孩子们一个幸福的童年,可怕是给不了他们一个幸福的未来啊。
北京大学著名的钱理群教授,退休后到一所中学任教,实践他的教育理想。在朱自清那个时代,就有大学教授在中学任教的,收效良好。可是,钱理群教授感到,在当下应试教育的大环境里,素质教育此路不通。
毕竟,还可以戴着脚镣跳舞。近几年,我搞作文教学课题研究,不少小学生在省市级报刊发表了作品。
“吃饭了。”二弟开始端上菜来了。
04
妻子忙活完了,从厨房出来,给侄儿、侄女们发红包。
“我不要了。”化雨推让着。
“没有结婚的,都给红包。”
二弟家小女儿,还不到两岁,稚态可爱。给过红包了,又跑到姑姑跟前去要。
“她还怪知道钱中用哩。”
“一年压一次岁……”
大家逗着她,嘻嘻哈哈笑成一片。
“给,哥哥给你压岁。”化雨说。
“平辈不兴发红包。”
化雨还是给小妹妹发了红包。
菜肴好丰盛,摆满了餐桌,像是要开一个美食博览会。三弟打开茅台酒,给全桌人一一斟上。
吃饭穿衣看家当。看来三弟是“抖”起来了。当初高中毕业后,无缘高等院校,有当老师的机会,他不干。靠着这么多年的打拼,跻身有车、有房、有存款的中产阶级了。
三弟从小就有理财意识。有了零钱舍不得花,分币攒多了,兑换成一角纸币;两张一角的,兑换成一张两角的……有一次,娘买东西钱不够,他一下子贡献出一张五元大钞!在当时,五元钱真不是个小数目。
茅台酒,久闻大名,我是第一次喝,有些莫名地兴奋。但我不擅饮酒,只让三弟倒了少许。有洒才有气氛。大家都喝,自己干坐着,也不是个事儿啊。弟弟们放开喝无妨,妻子是现成的“代驾”。
岳父也有酒量。岳父年轻时,帅气逼人——有人说他酷似周总理呢,带领青年建筑突击队屡建奇功,公司年年发来喜报,贴满了半面墙。
我注意到,岳父面前一盘蒜苔炒肉丝,没怎么动筷。我面前一盘蚕蛹,南方风味,酥香可口。我把蚕蛹调换到岳父面前。岳父举杯相邀,大家纷纷举杯。
“茅台酒不愧是万国博览会金奖得主。”我啧啧称赞。
“那是虚假宣传。”耀华说。
05
“是吗?”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理智告诉我,这绝非空穴来风。
“获得巴拿马万国博览会金奖的是汾酒。”耀华的话不容置疑。后来上“度娘”一问,果真如此。那个美丽故事,茅台酒荣获金奖那个美丽故事,在我心目中黯然失色了。这是后话不提。
“耀华,你还记得吗,”我信马由缰地聊起另一个话题,“你上高中那年,算卦抽到了‘三皇’签。” 算卦人说,“三皇”签是上上签,主大吉大利、百事顺遂,会有走路拾金、天上掉馅饼之类的好事发生。多收了一倍卦金。
“嗯,还不错。也不算太好吧。”耀华谦虚地说,语气里流露着幸福。
“相当可以啦。”我说。这些年,他的生活有声有色,就像他告诫子侄辈的:“要成为圈子里的拔尖人物。”
“咱濮阳市,存款上亿的都有不少哩。”三弟说。
席间,本家侄女带着丈夫、孩子来给岳父、岳母拜年。几句寒暄过后,侄、甥们推金山,倒玉柱,跪地叩头,浓浓亲情、深深敬意、美好祝福,淋漓尽致地尽在其中了。
中午,妻子带着我走街串巷,去给本家长辈们拜年。统一规划的村庄,街宽巷平,小楼林立。村中那座大坑,以前,每逢冬季,村民们挖了坑道,苫好,生着煤火,在里面编柳条筐。那情景,想起来蛮诗意的,其时,感受更多到的却是辛苦。现在,大坑不见了,纸条筐没人使用了,编柳条筐的手艺怕是也要失传了吧。
叩头。唠拜年嗑。其乐融融。生活需要仪式感。嗯,不错。
吃过饭,妻子她们收拾东西,我们陪岳父天南海北地聊天。
临别前,我和妻子来到岳母的房间。温暖的房间里,岳母红光满面。
“娘,过罢元宵节到俺家住去吧。”妻子说。
“唉,我这病病歪歪的。”听这话,哪儿糊涂啊?
“病好了,还能去赶集哩。”
作者简介
韩志刚,小学语文教师,河南省教师读书协会会员,濮阳市作家协会会员,清丰县最美乡村教师荣誉称号获得者。近年来,多篇作品在国家、省、市级报刊发表。最喜欢的格言:让读书像呼吸一样自然。
我有一个秘密。
我不会哭。
于外人看来我是个坚强的女孩子,但于我而言,我有病。
十年前的车祸一下子倾了我的整个世界。七岁的我看着满地的血染红了一片雪地,殷红的血在雪的反衬下更为妖冶。
爸……爸……爸爸……我断断续续地喊着,面前的男人却再也没有醒过来。
离学校有很长的一段距离,我总喜欢慢悠悠地晃着,然后踢着脚下的小石头。
同学,请问雅中怎么走。我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男生,身上穿着雅中的校服。
我用手指着前方,轻轻开口,那里。
谢谢。匆匆道完谢,男生就向着我指的方向急急奔去。我留在原地,呆呆看着那个清瘦的背影远去。如果,如果我没有记错,那是我和那个名叫施恩的少年第一次的相遇。多美好多美好的时光啊。
后来我知道他是2班新转来的学生,便有意无意地去关注他。这,是什么感觉,是幸福么?每一次看到他的瞬间,不管是皱眉,还是微笑,都让我好欢喜。呵,施恩啊,我好像有点喜欢你。
因为十年前那场车祸带来的脑外伤,我的视力越来越差,渐渐的,那个美好的他已经在我眼中模糊起来。我只是依旧用力的用力的,去看他,去记住他的眉眼。
他或许早已忘了我吧,那只是匆匆一别。我总是躺在床上这样想,可是心里却依旧难受,想起他千百回,但那个他竟连我的名字都不曾知晓。
你叫颜晏潼是吧。依旧平凡的早晨,施恩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显得有些语无伦次,是……是的,你……你有什么事?
话一出口我就直想掴自己一巴掌。颜晏潼,喜欢了他这么久,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为什么不跟他说你很喜欢他,喜欢了他很久很久。
那个。少年白皙的脸上泛起红晕,我们交往吧。
啊……啊?我惊讶地望向他,突然有了想哭的心情,可是我差点忘了,我早已失去了哭的能力。
我很想的,真的。我的声音细细的,施恩一时没听清楚。
什么?
我说,施恩,我很想很想的,我很喜欢你很喜欢你。
施恩的表情愣了一下,继而露出一口白牙,像是松了一口气。只是这个细微的动作我没捕捉到。
我知道了。施恩两眼带着笑意。
我觉得他的眼睛现在就像星星一样散发着光芒,把我笼罩在里面,让我感到温暖。
高一放暑假的前一天,施恩牵着我的手漫步在夕阳中。金色的余晖给他镀上了一层别样的色彩。
施恩啊,我多希望这样美好的你一直留在我的记忆里,即使我再也看不到你。
晏潼,我会很想你的。我喜欢的少年对我说了这么动听的情话。
他环住我的头,在我的额头上落下淡淡的吻。
我想我不会忘掉那个吻,温暖而湿润。
高中的课程一向很紧,暑假回来之后,我都未能再见到施恩一面。
我带着高度数的眼镜,却依然看不清黑板上密密麻麻的字。
我快,看不见了吧。
施恩,我想见你一面好么?上午的课程一结束,我就拨通了他的电话。
好。他只回了一个字就挂断了电话。
我和他约在了学校的湖边。
晏潼,怎么了?他轻笑着。
咔嚓,我一下子就按下了相机的快门,这么好看的他要定格在这里。
施恩看着我手中的相机,怎么突然想到拍照?
因为不想这个时候的你消失。我看着他,在心里说完了下一句,让以后看不见的我无法回忆起你。
傻瓜。他用手揉乱了我的头发。
我时常在想,施恩他不喜欢我的吧,至少他从来没有说过喜欢。
施恩啊,告诉我,为什么我会觉得你这么若即若离。
我又有了哭意,只是眼睛还是干干的,没有眼泪的滋润。
半个月后,妈妈被单位调职,而我也跟着她离开了这个城市,只是忘了和施恩说再见。
罢了,既然要离开,便再也不见吧。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我的视力越来越微弱,抬头看看阳光也都变成了淡漠的月光。
我经常一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手中的照片,用手触碰他嘴角那抹浅笑。但他的面貌在我眼中早已是一片茫茫。
施恩啊,你会不会难过因为我的离开。
妈妈终于是发现了我已渐渐看不见的事实,她哭着责怪我,是不是非要她心疼死才罢休。
我一直想着让妈妈省心,但却是又给她添了更多的麻烦,我很难过,我并不是故意的。
我休学了,并且住院了,医生说我脑外伤已经拖延已久,视力想要完全恢复是不可能了。妈妈说,医生,只要能恢复到能看清东西我就满足了。
我不说话,像个木偶一样随着医生去做了CT,再听他分析可我的脑外伤。
其实我很想说,医生,可不可以让我的泪腺完全恢复。只因为那个少年曾说,晏潼,我希望你可以不要那么坚强,难过时也可以躲到我怀里哭,你哭了,我就放心了。
我想躲到施恩的怀里哭,听他安慰我的情话,只是我却不知道现在的他在哪里,过的好不好。
三年后,我随母亲回老家整理东西,顺便出售以前住过的这栋房子。
妈妈在信箱里找到了一大堆信,慢慢地分着类,潼潼,这封信是给你的。
她递给我一封信。我一下子就认出上面清秀的字迹,哦,是施恩啊。
晏潼。
我听你的同学说你转学了,可是为什么没有跟我说。
是你觉得我只是你生命里的一个过客吧,所以你认为没必要去和一个路人说再见。
你知道么,每次牵你手的时候,我都以为我会牵住你一辈子,但只是我
以为。
我好像一直都没有跟你说过,我想要和你在一起,永远永远。
我知道你走路总会莫名其妙地摔倒,别人顺通无阻的路途在你脚下就是磕磕绊绊。然后在我扶起你的时候我就想,以后有我在身边,你不会摔倒了吧,可是你没有给我继续呆在你身边的机会。
我知道写这封信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寄出去的地方你早就不在了。
颜晏潼,呵呵,我喜欢你啊,可是你怎么就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呢?——施恩
施恩啊我多想回到那一天,和你说一声再见啊。
如果是当时,我想在我们和时光擦肩而过时,我会深拥你,说着,少年,我们一辈子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