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过去了,热闹的亚特兰大奥运会也早已结束了,人们想的,该是2000后年悉尼奥运会了吧。记性不算太坏的人应该还记得:北京也曾申办过2000年奥运会。于是我记起了那一幕幕…
阳光,充足得让我难以适应的阳光,给了我对摩纳哥的第一印象。这是典型的地中海气候—夏秋高温干操。
人们说这个国家倚山而建,一点儿也不夸张。马路在山上切出一个个平面。风格各异的建筑林立在山上山下,欧式的、古典的、现代的。建筑作为一门艺术,在这里体现得淋漓尽致。山对面是海。地中海,那自古以来被无数人称赞的神奇之海,呈现着不深不浅纯纯的蓝,静静地涌着波浪。这儿并没有什么袭人的海风,面对它,你会觉得从没见过这样怡人的海:广阔清澈,恬静温厚。这种感觉是你在北戴河绝对找不到的,又怎能用“美丽”二字形容这片海洋?但我那时,却只是认为:摩纳哥太美了,美得像被抽象了的画。
来到这里自然不只是为了欣赏美景,还有任务,那就是为北京做宣传,争取选票,同时显示中国少年的风采。于是,我们作为合唱团的成员,每早踏着晨光,来到中央广场。“中央广场”是我自己给这儿取的名。因为它位于摩纳哥中心,四周是比较重要的官方机构,中心有喷泉,花园和雕塑。人们都喜欢到这游览、休息。大街就是我们的观众。一大群记者围上来拍照,采访是常事,我们的言谈举止自然就要注意些了,因为我们毕竟代表了一个国家。记得有一回,我们正在演唱,看见一位奥委会委员,听说他是爱尔兰人,我们就特意为他唱了一首爱尔兰民歌。当他对我们点头徽笑时,我们都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在那段日子里,我亲眼见到了萨马兰奇,不知这算不算是一种荣幸。在我看来,他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小老头。他看到我们唱歌,亲切地与我们交谈了几句。
9月23日,我至今也忘不了那日子。下午我们乘车去宜布结果的大会场。突然,在车上,我恰巧听见了北京可能没有申办成功的消息,但我只认为那是谣传。等待的时候,我们依旧唱起了歌,群情激昂,没有放弃最后的希望。但萨马兰奇那句大喘气的英语:“The city is——Sydney”使会场气氛立刻变了样:悉尼人唱起了澳大利亚国歌,我们却委屈地鼓掌祝贺他们,有人甚至落下了眼泪。当我们听到那投票结果:43:45时,更是忿忿。但事实无法改变。回饭店路上,我们无语,海在涨潮,浪拍打着礁石,月照射着大地,我当时只是想:国内的人们心情会和我们一样么?他们又会有何反应呢?当晚又有记者来采访,我把复杂的心情压了又压,最后说出了那番看似平静又无奈的话。
那天以后,太阳还是那么照着,地中海也还是那么平静。我们走到摩纳哥海港,湛蓝的海水托着白色的船,轻轻地晃着。我的心也像在晃着。时而传来白种人的几句嘲笑,那对我们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再见了,摩纳哥!我们不能在这里举办庆功宴会了,但找依然会记住你:你那优美的风景,你那善良的人民,那不能言忘的大事。
事情已经过去三年多了,其中的一些原因,我们是无人知道的。但这篇小文,却绝对真实地再现了我的心声。谨以此献给深爱的同窗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