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您那满脸的虚弱,满额头的沧桑,夹杂银丝的辛劳,刹那间,心中的愿望升腾而起,塞满我的胸膛。
开学第三周,星期五下校车时,满腔的喜悦不知如何表达,是回家的欢喜,更是那可以好好玩一下的兴奋。可迎来的,是您满脸苍白与虚弱,激动的心一下子宛如南极的温度僵住了,手不自觉地抖了起来。我急切地问您是怎么回事。您却不甚在意地淡淡一笑,把那毫无血色的嘴角抿了一下,轻轻地说:“没事!去医院体检了一下,做了一个小小的手术,不需要担心。女儿真是长大了,学会心疼妈妈了!”说罢,您又浅浅地笑了起来,苍白的像纸一样的脸庞让人看了心疼。我不敢再看您的脸,低下了头,没有说话。
回家的路上,有一段路程,您还是像往常一样,帮着两个弟弟背着书包。那厚重的宛如巨石般的书包,狠狠地压在您瘦小的肩上,本就低矮的背更驼了。那一刻,我的心在颤抖,滴血。
回到家后,您依旧跟以前一样,还是急忙叫我们睡午觉。可弟弟那天却莫名其妙十分有劲儿,怎么也不肯睡。您用沙哑虚弱的声音喊叫着,弟弟还是迟迟不动。您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地一步一步地下着楼梯。您走得极慢,仿佛每一步都是一个巨大的艰辛,让人看着让人心颤。您伸出那苍白无力的手招呼弟弟去睡觉。我清楚地看见,那依旧圆润,但不再有力的手指笨拙地晃动着,手臂艰难地抬起,就像那经历过风霜早就掉了皮的老树枝。那沙哑得近乎恐怖的声音,再一次虚弱的叫着。每一声都像个悲鸣的号角,听得我心里很不是滋味。那一刻,一种奇怪又渺小的火花在心里燃烧着,是敬佩,是悲痛,还是后悔?那一刻,我多么希望您还能像往日那么健康,还能大声催促,细碎唠叨,而不是像此刻一样。
弟弟终于上了床,您很快也招呼我上了床。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听着楼上您沙哑但还是要费力的嗓音,全身的血小板在这一刻冻僵,我再也忍不住了,猛地冲到了您的房间门口,猛地推开门。只见您微闭着眼睛,双手捂着肚子,表情痛苦,牙齿奇怪地咬在一起,发出“咯咯咯”声音,身子不住的颤抖。我征在了那里,脑袋空白一片,只觉得眼眶越发湿润。爸爸不在家,但家里还有我啊!我已经是六年级的学生啊!我猛地冲上前,一把抱住您,眼泪再也忍不住,像打开的闸门般的洪水疯涌而出。望着您那满脸的虚弱,满额头的沧桑,夹杂银丝的辛劳,刹那间,心中的愿望再次升腾而起,塞满我的胸膛。我颤抖地近乎用叫喊的声音对您说:“妈妈!您不知道做完手术不能劳累吗?”您看着我,还是浅浅地笑了一下。刹那间,我明白了什么是心痛,像那万只蝼蚁啃食心肺,痛如刀割。
“希望您的病痛早日康复!”我在心里不停地默念着,心中的愿望愈加强烈。大厅昏暗,只有壁灯发出微弱的光,一闪一闪的,像天上的星星在回应。闭上眼睛,全是您那浅浅的微笑。
茫茫人海,我又想起了您那微微弯曲的背不知给了我多少次流泪的机会,但每次我都忍住了,今天,却把10年来所有的泪,都哭干了……
医院。您躺在床上,苍白的面孔显得憔悴万分,您看着我,笑着,但我还是沉浸在悲伤中。爸爸坐在一旁抽着闷烟,眼底是数不尽的悲伤。妹妹淡淡的看着这一切,咬着牙,没哭。但整个房间却充满了悲伤。医生摇头叹息,此时的我又能做些什么呢?只有接受罢了……妹妹俯下了身,把头埋进了腿里,有点发抖。。。。。就这样持续着,到了晚上,爸爸催着我们回家,我们才迈着步伐回家。想不到这尽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第二天,爸爸就哭着回来了……
老师,望着您那慈祥的面容,我真想叫您一声“妈妈”…… 千言万语,难诉衷情,半年多来,您用一颗滚烫的心暖化了我冰凉的心灵。 我从小失去了母亲,也意味着失未了母爱。父亲心情苦闷,除了在外边干活,回家就喝酒,喝多了还“不客气”地打我两巴掌。父亲并不是不疼我,我也知道他心里很苦。 从我记事起,就是父亲做饭,有时父亲外出,奶奶就来帮我蒸馒头。可奶奶那么大年纪了,自己照顾好自己就不错了,哪能顾得上我,所以有时几顿饭我只能喝稀粥。 从小邻里乡亲就夸我聪明,可我的聪明从没有用在学习上。
上够了就逃学,躲到五里路外的二姨家,或是躲进玉米秸垛里,一呆一上午,放学就回家吃饭,下午再躲进去。有时还偷爸爸的钱买东西吃。 在人们眼里,我成了名副其实的捣蛋鬼,学习成绩一日不如一日。去年夏天三年级升四年级,本来打算让我留级,可三年级班主任说什么也不要我。这时您说:“让他升四年级吧,我尽力照看好他。”一句话,让我感激不尽。 您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一下雨了,您把雨伞给了我,自己淋着雨回家了;爸爸又外出了,您叫您的小女儿叫我去您家吃饭,我不去,您给我送来了二盘水饺,还给我蒸了一锅馒头。_ 我又逃学了,您把我找回来,并没有打我,也没骂我,只是叹了口气。您尽力挤时间给我补课,有时连饭都吃不好。在您的关心帮助下,我从班里最末一名爬到了中游,只有我才知道您费了多少心血! 下雪了,望着窗外的雪花,我想起了您·…” 老师,我真想叫您一声“妈妈”……
爸爸,放下您那宽大的双臂吧,
虽然那是双让我终生都感到安全的双臂,
但我依旧渴望,
能像小鸟儿一样离开大鸟的羽翅冲向天际,
即使遭到天敌的袭击,
也会保持誓不低头。
我要对自己说声:
“我能行!”
妈妈,收去您那唠叨的话语吧,
虽然那是让我一生倍感温暖的话语,
但我依旧希望,
能像船儿一样离开港湾驶向海的那一边,
即使遭到风雨袭击,
也会坚持逆风而行,
我要对自己说声:
“我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