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见表姨了。听说她这几天休息在家,吃过晚饭,我便朝她家走去。一来为了探望她,另外,我必须征求她的意见,才能决定我今后的生活道路到底该怎样走。
我说“表姨”,没有人知道她是何方神圣。倘若我说出袁菲菲这名字,全香港就无人不晓了。记得我十多年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准备涉足娱乐圈。当时的她,虽还带着一片童真,然而眼神中却流露出自信。我清楚地记得,四年前她一炮而红、名噪全港的时候,我和她在一起也感身价倍增。因为我遇到了从未遇到过的热情的招呼,看到了从未看到过的殷勤的笑脸。这以后,表姨在事业上可谓一帆风顺。她青云直上终于成为独当一面、呼风唤雨的娱乐界巨星。
然而,我对表姨却是又敬又畏。虽然这些年我没少和她接触,但却总是聚散匆匆,和她单独相处就更少了。不单是我,就算更热爱她的影迷,对她不是也有“可望而不可及”之感吗?人们对她的印象不外乎是“艳如桃李,冷若冰霜”。高傲和冷漠与她的名气是并存的。
走着,想着,很快地,我来到了表姨家。
看见我的到来,表姨很高兴:“你很久没来了,忙考试吗?”
“是的,麟娜考完毕业试。”
“吃饭了吗?”
“吃过了。”
“我给你拿点喝的吧。”表姨转身进去了。
我绒在柔软舒适的沙发上。也不知为什么,每次我打量着这大客厅里的电视机、录像机、音响组合以及枣红的地毯、橙黄的墙壁和别致的组合柜上华丽的陈设,却总觉得若有所失。
一杯冰冻的“利宾纳”放在了我的眼前。表姨坐在我的身边。 三十出头的她仍不失当年的少女风韵。那双凤眼总是那么神气,眸子黑亮得可以照人。一对秀丽的眉毛象两弯月儿嵌在眼睛上最得体的位置,鼻子又挺又直,可能是刚刚赶拍完一妾电视长剧,表姨清秀了许多,瓜子脸显得消瘦了,轮琳更加清晰。她虽仍是神采飞扬,却掩饰不住那隐脚的憔悴。身穿便服、淡描娥眉的她,更觉美丽动人。但在她面前,我有点手足无措。.....
看到我拘谨的样子,表姨微微一笑,说:“看你平时嘻喀哈哈的,怎么在我面前倒藏起庐山真面目了,是不是有点怕我?”我让她说准了,真不好意思。不由得红着脸笑了笑以作回答。
“为什么?”
“因为……我不知道。”其实我说不出来也没关系,表姨自己比我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