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麻袋,被一个伯伯编织出来。
有一天,我被一个中年男人用十块钱买下,我满心欢喜,想着:他会拿我装什么呢?好期待啊!一段时间后,我感觉到我被装满了,可是我隐约闻到我装着的东西有一股很刺鼻的味道。我被那个男人带到了一幢别墅里,我听到了他和另一个男人的对话:“这一袋多少钱?”“十万,不讲价!”“九万,我买了!””好!成交!“然后我体内的东西就全都被倒空了,这时,我又隐隐约约听到别墅里的那个男人说:“这次的海洛因还算不错。”我惊呆了!我竟然被人用来交易毒品!
我就这样,看着一个个家庭支离破碎,我万分想对他们伸出援手,可我只是一个麻袋;看着那一个个因为我装的毒品而坠入黑暗的人们,我甚至想自我毁灭,以此来弥补我这个帮凶的过错,可我只是一个麻袋。
我只能每一天都这样过着没有希望的生活,终于有一天,买我的中年男人被警方发现了,他在慌忙逃跑中,不小心把我给落下,于是我被警察当做证物收了起来,警察从我身上找到了那个中年男人的头发,于是通过获取的DNA信息在茫茫人海中立刻锁定了那个中年男人......
后来那个中年男人因为贩毒被判死刑,但后面因为认错态度诚恳,协助警方抓捕更多毒贩,被改判无期徒刑。
最后,我被警方放在了仓库,就在那里度过终生。虽然我只能在仓库里度过终生,但我却侧面帮警方捉住了一个毒贩,这次生命,不亏。
“老弟,装的是什么?”我拍着麻袋问道。“砂子,山顶盖房用的。”他回答得很认真。我嗤一下笑出声来。不可思议,挑夫们费九牛二虎之力挑上山的竟是不值钱的砂子。他也笑了,看得出来,他是在笑我。我们谈起来,从他那里知道,山顶上吃的用的,除了水,都得靠肩膀挑上去,挑夫们每天从中天门挑货上山,一天往返两三趟。我还知道了这位少年的爷爷和爸爸,都在泰山挑过货。最后,少年还喜形于色地告诉我:“再过一年多,连接中天门和山顶的‘上山索道’就建成了,那时候只要一合闸,缆车就嘟嘟嘟地把货物送上山顶,再也不用肩挑人扛了,俺嘛,再也不用象爷爷、象爹那样挑一辈子了。”
“好,大好了!”我被他的兴奋情绪感染了,“那你以后打算做些什么?”“叔叔伯伯们叫俺当缆车司机里”少年不加思素地答道。这时,他乌黑的眸子闪动着光亮,脸庞上露出遐想的神色。
不一会,挑夫们又开始上路了。重担下的躯千,筋肉隆起,豆大的汗珠从毛孔里渗出来,滴下去,印在石阶上。穿着车轮胶底鞋的双脚,拾级而上,在为每一步付出代价。他们,就是这样长年在泰山攀登的啊宜
我仰视着他们的背影,为自己原先的想法感到内疚,从心底里默默地为他们祝福……
当接近陡峻的“天梯”十八盘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再也没有气力赶上挑夫们了……“南天门Z”游客中有人兴奋地叫起来。透过云气,遥遥望见十八盘尽头的一个小黑点—那就是泰山顶上的南天门。这时,攀发现挑夫们巳经爬到白云缭绕的
“天梯”上去了,就象玉皇大帝派下凡的力士们满载而归一样。在我就要登上南天门的时候,迎面又遇上那队挑夫,我忙让到一边去。他们扛着竹杆,竹杆的一头挂着绳索,匆匆地赶着下中夭门吃午饭,然后运第三趟货。
我不知道泰山一共有多少挑夫,也不知道我遇到的那队挑夫,已经在泰山挑过多少趟货,今后还要挑多少越,但要让旅行的乐趣冲谈他们给我的印象,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无论在玉皇顶上观赏华丽的碧霞祠,或在望月亭凭栏北眺黄河金带,无论在西天门看日落,或在拱北石上观云海,我的眼前,总是浮现出挑夫们举步维艰的身影。我周围的一切一切:从祠庙中重几百斤一个的铜鼎到手中的苹果,以至山顶建筑中的每块砖、每粒砂子,不都和挑夫有关吗?!泰山中体态峥嵘的古松,是挑夫们的躯干,悬崖上瞅默地散发着幽香的蓝草花,是挑夫们的精神,昂首天外的天烛峰,是挑夫们的性格啊……在镌刻在山岩上的历代帝王将相、文人墨客们的咏泰山诗文中,难道不应该堂堂正正地加上“咏泰山挑夫”的篇章吗?!挑夫们肩挑的何止是一副重担,而是整整的一座泰山啊生
我原来只知道泰山高,却从未想过从山脚到山顶那一万多级石阶是谁铺设的,我原来只知道泰山美,却从未想过是谁把泰山的美送给千百万游客的,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今天我才明白,把泰山的美感无私地奉献给人们的,正是那些祖祖辈辈吃苦耐劳而又语不惊人、貌不出众的泰山挑夫啊!
第二天凌晨,当我在日观峰上望着血红血红的太阳“通通通”地最后跃出地平线时,又情不自禁地想起泰山的挑夫……今天,他们也一定和太阳来得一样早,他们荷着重担,一身汗水和展露在曦光中闪着光彩,最先登上泰山绝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