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举贤、用贤、育贤、让贤已蔚然成风,而有些领导却喟然长叹:“谁不知道‘得贤兴邦,得贤兴业’呢?可惜我们找不到贤人哟。”
这种慨叹不无道理,因为用“完人”的标准去选贤,确实没有。我想:修正某些领导的“选贤标准”,校正二禁些领导的“看贤”眼光,是至关重要的。
火的发明,给人类带来了文明和幸福,但火灾也伴随而至;哺育了炎黄子孙的长江黄河,有时又给人们造成灭顶之灾。事物就是这样一个矛盾体,有长,有短,都是长短的统一人类恐怕也不能例外,人与人相比,有长有短,就一个人而言,亦是长短并存的。一个人在这方面有所“长”,那方面必有所“短”;只有在此方面“短”才能保迁彼方面“长”。孔子精通教育,而不晓耕稼;诸葛亮善于神机妙算,却不善于刀枪剑戟;李逵长于陆战,但短于水上功夫。有‘长’无‘短’,或有‘短’无“长”的人是不存在的,贤人、伟人也莫不如此。“班固不知士会范武子为一人,不害其为良史:郑玄不知同时有两个公孙龙,不害其为大儒;司马棍如不知枇杷即为卢桔,不害其词赋。”我以为只要有一技之长,就称得上是“贤人”了。
如果承认贤人亦有长短,那么用这样的标准去用人,就不乏贤人了。正象唐太宗批评封德彝那样:“君子用人如器,各取所长,古之致治者,岂借才于异代乎?正患己不能知,安可诬一世之人!”关键问题是看能否“用人之长,防人之短”,有没有“君子”风度。“以人之小恶,亡人之大美,此人主之所以失天下之士也。……人固难全,权而用其长者,当举也”。唐代有个韩混,当朝掌事,友人之子上门求官,韩混设宴招待他,他在席间既无话,亦不大懂得人情世故。韩混却从他短于人情世故中看到了“铁面”的长,令其“监库门”,结果使那些想“拉关系”、“走后门”的官员不敢启口,库亏之事也就很少发生了。.
今天“用人之长”的“君子”之举,更是难以数计。这里随举三例:广州市白云山制药厂厂长贝兆汉启用了一批贤人,把一个十年前只有三十万元资金的小厂迅猛发展为年总产值超过一亿元的企业。但这些贤人在“左”的路线下是被斥之为“残渣余孽”的。
沧州市通用机械厂厂长英编任用徐本明为铸工车间主任,使这个车间半年还清亏损一万五千多元,还盈利近五万元.而这位车间主任有“爱顶撞领导”、“性情急躁”之短。
绍兴市制冷设备厂厂长杨言荣任用了一个分厂厂长,当年创产值四十七万多元,成了全国制冷行业中一颗令人瞩目的新星。然而这个分厂厂长原是一个普通工人,没有文凭,也算是一“短”了。
这些领导共同点是能“用人之长,防人之短”这种纳贤之方,用贤之道,待贤之法是值得称颂的。
不过,要做到“用人之长”是不大容易的。“贤人有所短”,你要“用其长”,免不了会引起某些人的闲言碎语.这就x要领导者有胆识,有魄力,有毅力,有大无畏精神,敢于冒风险。要不然,既算你有爱贤之心,也不见得敢行用贤之道。
当然,在“用人之长”时,应该注意“防人之短”。“防”,就是对“其所短’进行有效地批评、教育、帮助、提醒,而决不应该迁就,更不应该袒护、姑息,“防短”的根本目的还在于“用长”。做不到这一点,人之长也是难以“用”的。诸葛亮对马谡纸上谈兵之“短”,没有“防”,以至有“失街亭”之痛。报载某企业任用了一位新经理,上任后,有决断,敢负责,企业面貌为之一新。这时有个女郎老追着他。上级领导本来掌握了这一情况,二但未能批评,使他走上犯罪的道路,只好下了台。至于夸大“人之短”,甚至把“人之长”也当成“短”来攻击,把敢于改革的开拓精神说成是“顶撞领导”“不听调度”,不允许人家超过自己的人,类似白衣秀士王伦式的山寨王,是不配论“短长”的,就不在本文议论之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