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狗,一个对外乡人来说平平无奇的两个字,但在我们莆田,却是心肝宝贝的意思。这几天,一段“阿狗,加油!”的视频在各大新闻平台上铺天盖地地播放着。一声“阿狗”,听哭了多少人,一句“阿狗,加油!”牵动了多少人的心。
虽说已经入秋了,但我们莆田却依旧炎热得让人烦燥。那身隔离服,看着都觉得闷热,很多大人都受不住,更何况是三、四岁的小孩子。他们有些不舒服,甚至有的还发着烧,但为了不让万恶的新冠病毒传染到别人,只能全程都穿着隔离服、戴着口罩,一刻都不能拿下来。这对他们来说是多大的考验呀!可他们依旧坚持着,他们真的很有勇气、真的很坚强!
视频中,那位妈妈叫阿狗走过去的声音有点颤抖,有点哽咽。“阿狗”穿着不那么合身的隔离服,拉着行李箱缓缓移动。他时不时地回头望向妈妈,是多么不舍,多么留恋。可能前一天,他还在父母的怀抱里撒娇,此刻却要独自面对短暂的分离。一旁的“大白”叔叔竖起大拇指鼓励“阿狗”走过去。阿狗最后回过头望向妈妈的那一刻,妈妈泪流满面的脸上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似乎在鼓励他不用害怕,放心地走过去。看着阿狗蹒跚地走下去的背影……那一秒,我便哭成了泪人。
此刻,我想对阿狗们说:“你们一定要加油!相信国家,相信医护人员,我们终将战胜疫情!我们会一直站在你们身后,期盼你们平安归来,期盼着你们归来团圆!”
“哥,阿龙家来了一个算命的外乡人,是个老头。‘弟弟一进仃就“报告”。因为我要记日记,请弟弟每天把村里的新闻告诉我。 那是上小学四年级的时侯。一天下午,阿龙爸爵病贫爱了,送到医院,大夫对这种病束手无策。急得阿龙妈和阿龙围着阿龙爸直哭,我也站在一旁抹泪。忽然,阿龙妈不哭孔对阿龙说:“等一会,把这一副草药给你爸灌下去,把座子收拾千净,我去请‘神轿,。”所谓“神轿”,就是由洒个人抬着的桥子,里面放着一尊神像,围着病人转几圈,便会从桥里飘出一张纸条,上有病人的命运。 太阳落山的时侯,“神轿”请来了,乡亲们把屋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几十双眼晴围着“神桥”转。
“神轿”围着阿龙爸转了几圈后,里面便飘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命在旦夕”。当时,我把阿龙叫出来,低声说:“那‘神轿,是编人的,我在‘神轿’围着你爸转时,看见一只手在神像后一动,一张纸条就从里面飘出来了。只有把它砸了才解气。” 晚上,我和阿龙到放“神轿”的阿龙兰叔家,推开口,只见四个“轿夫”醉如烂泥。我们去抬轿,很重,掀开轿帘一看,里面的一个正睡得香呢,我俩把他抬出摆在地上,他只哼了一声。我们抬着“神轿”来到断崖上,点上火,推了下去。接着,我俩悄悄在我家睡了。
天亮的时候,一阵敲门声把我俩惊醒,是阿龙妈。她说:“你俩去把‘神轿,请到咱家来。” 我和阿龙到了阿龙三叔家,只见轿夫都十分惊慌。当,我们一同来到阿龙家,阿龙妈忙问:“‘神桥,呢?”“‘神桥毛立了功,到玉皇大帝那儿领功去了。”一个轿夫说。我和阿龙捂着嘴笑了。 事后,因怕挨骂,我们把烧桥子的事一直隐瞒到前不久。 我正想着,眼睛被产双手蒙住了,是阿龙。他说:“今天,我妈碰到尸个算命的老头,把他领到家里,给他吃了一顿饭,呆给了十元钱,劝他别再千这种匀当。那人很感激,保证再不干这事了。我急忙取出日记本,记下了这件事。
现在,这样的人几乎随处可见。在大街小巷,他们和你不时擦肩而过,你不大可能清晰地记起他们的具体影像;但是,你仍然可以一眼就将他们同你自己区分开来。大概就在你随意闲逛的同时,他们还在挥汗如雨地为着生计与梦想而忙活着。当然,这里有个前提,你是这座城市的土著,所以,你有充足的理由把他们称作“外乡人”。
或许是出于“树挪死,人娜活”的濡染,或许是出于“闯世界,增见识”的渴望,总之,他们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涌人这座城市,散居于各个角落,并成了这座城市生活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你,在享受着他们的辛劳所带来的方便之余,常常会产生出一些对他们的不屑。作为土著,你完全可以有着一股仿佛天生的优越感。可久而久之,当你的不屑渐变为愤愤不平时,你才蓦然发觉这份优越感已越来越显得异常空洞乏力,不知不觉间自你的手心丧失掉。他们,已向你、向这座城市的诸多方面发起了强大的冲击,使你感受到了压力,一种实实在在的压力,它逼近你的体内身外,暖昧而又分明。
是的,在城市“舞台”上,这群被称作“外乡人”的人演绎着自我的喜怒哀乐。环顾这座城市,在很多方面与别的城市并无太多分别。在他们心中,或许会偶尔地掠过故乡的影子,但却几乎难以产生那种对于故乡的眷恋感和认同感。同样,可能在某些事情上,他们已能游刃有余,但却永远不敢掉以轻心。也就是说,面对这座城市,面对城市生活,他们不会有骨子里的从容自如。他们是过客,这里仅作为暂居地,一旦心生懈怠或厌倦,他们大多就会离开。
“经历是一笔财富。”一位先哲如是说道。以投奔城市的人生经历作为财富的人们早已不再是惊鸿一瞥,只是,我们仍不得不承认,这种财富的获取未免过于艰辛,甚至在远离故土投奔他乡之初,就已附带上了别样意味和悲剧色彩。我的一位校友曾这样写道:他们散布民间就像幸福的水鸟,而奔走城市已如啼血的杜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