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坳里,穿出一沁人心脾的醇厚的清香。
我的外婆是个种茶人……
外婆的茶园是个百宝地。一丛丛一簇簇的绿叶映进眼帘,不恍眼前一亮。外婆边领我往里走边感叹着:“这里的茶啊都是好东西,都是上等啊!”外婆抚起一片绿茶叶子,眼神流溢出脉脉深情。这么些年来,外婆都守着这片茶园,清汤寡水,外婆早已视它们为骨肉了。往里瞧着,绿树葱茏,遮住了远处高耸的山峰……
外婆千挑万选了一篮子的绿茶叶,阖上了这绿风荡漾的茶园。外婆携我来到锅台边,把绿宝石轻轻放入锅中,动作娴熟灵巧。一会儿,熊熊的火升起来了,外婆伸手去盘弄着,我一惊,连着去阻止。外婆摆了摆手:“这入味的茶儿啊就要边火候边翻滚……”外婆的手染上了些许黑色。我才发觉,外婆的手像个枯树皮,可真是粗糙啊……不大一会儿,一股清流芬芳流进我的鼻腔。精神了许多。外婆把茶拾进了圆帐上,铺开,放在烈日下曝晒。等闲时,外婆侃侃而谈:“这炼茶需要火候,力度,曝晒。方可制出妙茶!外婆我啊制茶40多年了,茶清香可修身习性,茶是个好东西!是我们老祖宗留下的,我可得守住了啊!”
一晃几时而去。我面前这暖茶色泽青黄、芬芳四溢,令人垂涎欲滴。一嗓下去润喉舒肺。我可知道为何大家都爱茶了,这茶可为灵物也……
外婆这一生都育茶,她爱茶,她将自己融入了自己那春风荡漾的茶园。岁月造化了外婆的容颜,孕化了浓厚纯熟的绿茶。
光刺出云层,穿出一个大口,冲进一个略显灰暗的世界。雨点打在车窗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派位完成了,我幽幽地望向窗外,心里有些说不出的烦闷。初中之前,我一直都不喜欢大城市,觉得自己格格不入,也不喜欢吵闹,而是热爱小城的清净。
不久后,结果出来了,却使我愁上加愁,眉毛似是拧成了一小团乌云。我们家是那一片里唯一派上了公立志愿的,说幸运还真挺幸运,但对我来说不幸更甚,因为意味着我要去那座拥挤的大城市上学了,我压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天气如派位那天一样阴沉,可没有光束照进我心底,那愁绪也如国画洗笔时染了墨的水一般化不开了。
正值暑假,天气闷闷的,我坐到琴凳上,弹了弹钢琴,天有点潮湿,琴受了潮,声音也闷闷的,有气无力,横跨一整个客厅那头的几盆植物也都蔫了吧唧的,一个个都灰头土脸,颜色也更显得深了。我无聊地四处晃悠,看那深深的颜色,心中的忐忑也一层层深下去,仿佛是工笔层层叠叠地堆上去的。最后,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没心思干什么事情,干脆瘫坐在窗口折起的走步机上,神经质地开始和植物聊天。
一转头,却看见触动心灵的一幕。
身旁的墨兰窄长的叶子间,几根深棕色的花枝已然抽出,上面还挂着一朵朵绽开了的深棕色小花。我不禁有些惊讶,没想到时间竟从眼前溜走了大半,这盆墨兰都已经开了花!一番观察和感叹后,我又调侃道:“别人都说花香太浓了不好闻,要清香。你这么一盆漂漂亮亮的兰花,开在这么个小地方,我还总觉得你的香味儿像焦糖瓜子呢!”我边自言自语,边被自己逗笑了。看着它,再想到自己压在心底的愁,却再一次被触动了。
对呀,兰花不是本来就生长在幽深空谷而不是热闹都市吗?它们不都是为自己而开,为自己而香的吗?那我呢?小城又怎样,格格不入又怎样?自己独自绽放,为自己而努力,不也一样能走向成功吗?
这一次次的触动使我心底的阴霾离散,光再一次透过云层,刺破黑暗。
光阴飞逝,转眼快过去一年了,那触动我心灵的墨兰仍旧开在窗口,每次看见它,心灵仍会被触动。
野径幽香远更浓,空山绝顶异香中。
(指导教师:蒋超群)
从哪一个梦境惊醒的
千万匹阳光穿出水面
是在哪一个方向风轻轻吹起
我的一头长发就像波涛一样
在阳光中把自己散开
一只黑色的小水鸟
扑进我的视线
在沙滩上它不停地奔走、鸣叫
不停地扑打着翅膀
头顶便是天空我阅览云
瞬息而变的组合方式
忽然想到脚下那巨大的礁盘
冷峻的面部表情已保持了千年
它不说话但我却分明感到
一种语言从脚底涌起
在我的耳畔发出
我似懂非懂的空响
我想把水捧起小小的双手
怎能留住一捧海水?
我拾起一枚海螺
在心里悄悄藏住一滴涛声
小水鸟终于离开了沙滩
朝着阳光君临的方向飞去
那逐渐模糊的背影
不禁让我泪流满面
海呵,它才是你真正的勇士
一排水花从足背上滑落
另一排水花却跃出
海是怎么形成的?我一回头
浪就砸了下来
风声骤起把浑浊的海水
一波波的向我推进
奔涌的海水突然飞激上扬
使我的目光遍布惊恐
使湿透的身子在大风中战栗
抖索宛如一面没有展开的旗
我慌忙转身急步跑过
而那沉默的礁石
冷笑着以刀锋般的坚忍
一次次把来浪击成大片大片的水沫
海愤怒了沸腾了
强劲的风凶猛登陆
波涛冲天而起
我不知道双手
是否还可以握紧
身处大风的中央
我不能站稳
我多么渴望变成一条飞鱼
在水墙与天空之间穿行
我真的是一条鱼了
向着大海的深处下潜
汹涌的水面之下
一定伏着一方平静的水域
但是,一股潜在的力量
把我抛起—扯下
扯下—抛起
我已精疲力竭
缘着相同的一个字
在梦幻与现实之间
谁会把我带走
什么也不留下
葬在这里又有什么不好?
鸟与沙滩阳光与水沫
这些眼前的物质
将是我墓碑前的
神圣祭品昭示着什么秘密?
被水所困的质问者呵
请你在墓地边缘读取或焚烧
那些刻在骨头里的文字
醒了醒后的伤口饮痛
泪与海水晒成的盐
闪着点点幽蓝的光
大海呵,我再次站在了你的面前
就这么站着,甩开一头湿发
阳光流动黄金
肆虐的风被谁分割?
我的手指收拢
登陆的海水悄然撤退
那些雄狮般的怒吼
仿佛从来没有发出过
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礁石依然冷峻坚忍
像一位饱经风霜的老人
深邃的目光胜过言语
天空一晴
大群海鸟陆续返回
那越来越近的啼鸣
构成一片多么生动的图景
海鸟纷纷降下……
海面升起月的光华
月光游移检阅着
轻拍海滩的浪花
独自喧嚣的浪花
都是备受呵护的孩子
而那光芒笼罩的河流
还在继续奔跑
在通往诗歌的道路上
奔跑犹如我体内
暗藏的火焰弹指间
就足以让我痛苦或者荣耀一生
大海呵,告诉我
所有的一切与什么有关?
夜色茫茫一滴
海水又苦又咸
让我遥想起
深秋的叶子和一场大雪
一场大雪纷纷扬扬
不是落在怀念的冬天
而是埋在记忆的核心
忽然融成了海
端坐大海边缘礁石之上
倾听海水泊泊流动
头顶便是天空
一轮明月缓缓游移
海呵,这个宁静的夜晚
我会在你的哪一朵浪花里
安然而眠
和大海一同沉沉睡去
悠远的歌子传退四方
今夜的梦里我成为幸福的水鸟
降临万里海岸回翔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