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冬伯伯来了,小草垂下了他娇滴滴的小脑袋,小花儿收起了她的小花伞,小动物们都回家盖起了他们温暖的小棉被。听,冬伯伯生气了,他气呼呼的吹了一口气,鹅毛般的小雪花纷纷扬扬的飘落下来,落在了小树上,落在了小松鼠的窝里,小孩子都害怕了,吓得冬伯伯赶紧飞回到它那温暖的小窝里了……
我喜欢娇滴滴的玫瑰花,喜欢粉粉嫩嫩的桃花,喜欢国色天香的牡丹花,但我更喜欢坚韧不拔的梅花。
淡黄色的花蕊,红色的小纱裙,加上那坚硬有力的枝干,凑成了那样冰清玉洁的梅花。
你仔细看,会发现梅花的花瓣有单层的,也有双层的。花蕊像一根根丝线,顶端还有一个极细小的点,就像戴了一顶帽子。微风吹来,飘落的花瓣给大地铺上了一层粉色的地毯,美丽极了。
梅花的姿态万千。有的花瓣儿全展开了,像一个美丽的舞台,而花芯就是舞蹈家,穿着淡黄色的衣裳,在舞台上翩翩起舞。有的花瓣儿才展开两三片,遮遮掩掩的,好像还没有睡醒似的,赖着床,就是不想露出脸蛋儿来。有的还是快要破裂的花骨朵儿。大概是花娃娃听到外面很热闹,想快点出来和别人玩耍吧!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梅花是一种独一无二的花朵,许多花都是春天开放,而它却在严寒的冬天傲霜怒放。
我爱梅花,爱它独有的美丽;我爱梅花,爱它不同的姿态;我爱梅花,更爱它不畏严寒、坚强不屈的品格!
我们初进学校的时候,是一个娇滴滴的女校长,后来又换了一个,仍然是女的,她们都得不到学生的信仰。最后徐校长来了,他真是代个了不起的教育家!他一来到,学校为之焕然一新;有些读死书的同学,都象春天的小鸟一般活泼起来了。我们都叫他做“外婆”,因为他太爱我们,完全将我们当做自己的外甥一般看待,然而在另一方面,他管理我们十分严格:他禁止我们穿紧身小背心,以及吃辣椒。晚上下了自修后,他不许我们看书,常常到了一点钟他还没睡,为的要查每一间寝室是否还有人讲话。假若一个人半夜起来去厕所,他也要问一声:“为什么还不睡?宁可早点起,不要耽过了睡眠。”到考试时,大家都害怕他,因为随便你站在哪个黑角落里,他都要用手电筒照着催你去睡。许多同学为了不敢燃蜡烛预备功课,只好站在路灯下或者厕所里去看书,结果没有一次不被外婆赶走的。
“外婆,为什么三点钟你还不去睡呢?”一天晚上我这样问他。
“不等你们一个个都睡尽了,我是睡不着的。”
他忙用手指着寝室要我赶快去睡,我刚进门,另个同学又跑出来了。因外婆平时管束得太严,这天晚上我们故意和他捣乱,约好了几个同学看小说,害得外婆从东边赶到西边,从西边又赶到东边,一直到四点钟我们才回寝室去睡。这次因为是故意违反校规,所以每人都被记了一次大过。
冬天一来,教室里很早就生了炭盆,校长每天嘱咐我们多穿衣服,不要受寒。夏天又替我们将窗户打开,使空气流通。那时学校里几乎成了一种喜欢吃蚕豆的风气,同学们老是喜欢两个三个地排行一字在校内散步,一面走一面剥着蚕豆石满地散着壳子。外婆看到了,并不开口就贵备她们,只是静悄悄地弯下腰来,一点一点地把壳子拾起。正在吃得津津有味的学生,当然想不到后面有一个在用手替她们扫地的外婆丫头,等到她们走了不少的路,外婆才轻轻地生怕惊动了她们似的说道:“壳子少丢一点吧,我这老腰已经弯痛了呢。”
她们听到外婆的声音,吓得立刻站住,回转头来一看,只见她们丢下的壳子,都到了外婆的手里,这时她们脸红红地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从此不但她们不敢丢蚕豆壳子或花生壳在地上,就是别的同学,也不敢随便丢纸片了。他是这样一个完全用人格感化学生的教育家,怎叫我们不佩服他不服从他呢?
还有一次,他查到了有两个学生的品行不好,有一晚她们中问一个没有回校,虽然是请了很回家的,但外婆已经知道她那晚在什么地方,于是第二天找她来谈话。那学生起初坚持着说回家去了,外婆知道她是为了害怕开除不敢说出真情来,他连忙改换了语气说:“我已去过你的家里了,你母亲说你并没有回去,而我已知道你昨夜是在什么地方,不要紧,你把一切明白地告诉我吧,究竟你是为了什么要到旅馆里去?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吗?尽可坦白地告诉我,我会原谅你的。”
她流下泪了,由她脸上的表情,外婆知道她是个可怜的女孩,于是连忙说了许多安慰她、不会开除她的话,然后她一五一十地把家里的穷困,和为什么走上这条路来的苦衷,详细地说了。外婆立刻答应她:“我每月津贴你的家用二十元,从今天起,你只能在学校好好用功读书,再也不许去外面乱来了。”
他还用同一的方法,教训另一位学生,后来她们两个都发奋读书,以前给同学看不起的坏名声,现在被洗得干干净净了。
为了津贴贫苦的学生,为了买书捐给图书馆,他的薪水从来没有寄一个回家的。他整天穿着一件破长衫,床上铺着一床破被子。一九二六年的春天,叶某的军队来围攻学校时,看到他只当做伙夫没有理会,却把一位西装革履的夏教务主任,打得头破血流。
学期终了,有些年长的学生,成绩往往不及格,外婆并不贵备她们不用功,只把她们叫来告诉她们关于自己读书的故事。
“我四十七岁才去法国留学,一个法文字母都没有学过,我居然一个人大胆地跑去了。我和六七岁的孩子同班,从字母学起,孩子们都叫我“老公公”,有些坐’我的膝头上来,玩弄我的胡子,我一点也不觉得羞耻。只要我肯用功,那怕记忆力坏到极点,每天读“个字,一年也能读三百六十五个字。不要愁年纪大,只怕自己不长进,不用功”
他的女儿和人家恋爱失败了,出了一部书,叫做《恋爱的悲惨》,一般思想腐化的人看了,都说这是徐某的耻辱,生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一谁知他满不在乎,反说她有革命的精神。
“我的女儿是很开通的,不象你们一样中着封建思想的毒,妞妞妮妮地任环境去摆布,失恋有什么关系呢?要受过一次挫折,才能找到她最好的爱人里”他常常对一般娇滴滴的同学这样说。
我们学校的图书馆,可以说是全省各中等学校最完备的一个,里面书籍很多,尤其关于新出版有学术思想的杂志,书报,没有不尽盘买来的。外婆常说:“宁可一天不吃饭,不可一天不谈书,因为饭是天天都有吃,而好的书是不容易得着的。”
那时管理图书的是我们自己,每班选举两个图书千事,轮流值日。真是幸运,我也当选了,因为借此我可以多读些文艺书籍,所以毫不推辞地答应了。
我最喜欢看小说,无论新的旧的,中国的,外国的,不管它内容怎样,总要找来看。旧小说中我最爱看水浒。红楼梦虽是一部名著,可是引不起我的兴趣来我讨厌林黛玉的哭,更讨厌贾宝玉那种俊头俊脑,整天只知道和女孩子鬼混的典型,我佩服水浒上所描写的每个英雄好汉,他们那种勇敢侠义的精神,给了我后来从军的许多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