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我还住在老家的时候。爸爸曾在墙角种了一棵葡萄苗,这株葡萄苗种下后,我就笑着说:“以后我们就能吃到葡萄了!是我们自己种植的呢!”但这小葡萄却不争气,长得缓慢,五个月才长到一米左右,又瘦又黄茕茕孑立,而且干燥无比,显得十分可怜。好像只要人一碰便会断了去我也未见过有一只蝴蝶去恋过它。我对它失去了信心,想:反正它也活不了多久了,倒不如让它自生自灭。
一晃多年了,我们早已搬离了老家,那家乡的院子,那院子里的葡萄藤已被淡忘。在上初中后,一次月考成绩令我失去勇气时,对学习失去了信心,我再次回到老家。这里的一切,已经不似从前。人,已远行,物,已沾满了厚厚的尘埃。在这时,一丛繁密的葡萄藤映入我的眼帘。我猛然想起,是它——那颗我曾抛下让其自生自灭的葡萄幼苗。它已经不再是之前那弱小的幼苗,而是长得茂密,已有院墙高了,蜂围蝶阵,看到这棵葡萄藤长得如此茂盛,我想:它是经历了多少风雨才得以如此茂密啊!那么我,在考试失利不正是我的风雨吗?既然它都坚强不屈地茁壮成长,我有何理由不坚持好好学习,渡过难关呢?于是我又看清了路,向前迈步。
啊!亲爱的你,是你用行动证明了自己,启迪了我,你是否会结出那甜甜的葡萄,实现我多年前的愿望呢?
在明亮的大棚里,
葡萄架们手拉着手,
请葡萄藤留下脚步。
葡萄架的葡萄藤上,
结了一串又一串宝石般的葡萄,
又香——又甜!
我家门前有一棵葡萄树,葡萄藤爬满了花架,好像一座绿荫荫的房子。
我家不远处有一片广场,天晴时,奶奶、阿姨们会在那跳广场舞,而我和伙伴们喜欢在广场骑车、打球、玩游戏,时而也加入阿姨的队伍中,跟着一块翩翩起舞。音乐声、欢笑声环绕在广场四周,可热闹了。
我家有一个小宝贝,那就是我的妹妹,她常常陪伴我学习和生活。当我写作业停下时,她马上给我递来削笔器,当我放学回家时,她会为我摆好要换的拖鞋。妹妹最喜欢坐在我旁边吃饭了,看着我津津有味地吃一口,她也吃一大口要和我比赛。妹妹生气的时候会翘起小嘴,可爱极了。
我的家乡有美丽的石榴树,有热闹的广场,有可爱的妹妹,还有很多美好的事物……我爱我的家乡。
清晨醒来,揉了揉蒙陇的睡眼,望着窗外那挂在葡萄架上紫中透亮的葡萄,我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愉悦。虽说只有两三串,但也是令人欣慰的收获。我心中暗想,那满架绿油油的叶子,一定为这小小的收获等待得不耐烦了吧!是啊,能不为此着急吗?从葡萄苗移栽到我家的窗前算起,已经有五六个年头了。
那时候,我还很小,比葡萄枝高不了多少。我一边帮爸爸培土,一边好奇地问爸爸:“明年我们能吃到葡萄吗?”
“能,我们一定能!”爸爸爽快地同答。
可是,事与愿违,第二年葡萄藤却失约了。爸爸意味深长地说:“孩子,葡萄树不梳理,不修剪,怎么能结出果实呢?”是啊!可爸爸太忙了,总顾不上为它梳理、修剪,偶尔修剪两下也是草草了事。没有经过修剪的葡萄枝太不解人意,长得过于旺盛,枝叶密密麻麻,透不过风来。
“唉,这该死的葡萄枝真是长‘疯’了。”爸爸无可奈何地发出了叹息。“爸爸,你抽空剪剪它们吧。再这样下去,别说吃葡萄.恐怕连我们的家门都会给堵住的。”爸爸终于答应了。去年夏初,他认认真真地把葡萄枝修剪了一番。可是修剪得太迟了,那些被孕育好久才挂在藤上的小葡萄,都相继脱落了。爸爸并不为此而感到失望。他说:“不为今年,只求明年。”果然,爸爸如愿以偿了。
记得我和葡萄藤一样,也有一段“疯长”的经历。那时候,我太纯真,太幼稚,几乎天天沉浸在“追星热”之中。日记本海页都有明星的彩照,卧室的墙壁上也到处张贴,甚至有时走路还拿着“偶像”仔细地端详……这严重地影响了我的学业,我的成绩一度下降。那种痴迷的程度,现在回想起来,既觉得可笑,又觉得不可思议。
后来,在爸爸的教育和开导下,我才渐渐明白,成熟并非“疯长”,不要让片片绿叶遮住蓝天;成熟并非一场梦,不能幻想人生。葡萄成熟了,才能结出美味可口的果实;人成熟了,就不会弄虚作假,就不会……
哦!那失约的葡萄藤,你使我懂得了许多许多。
我儿时的乐园。但我最爱的,却是正对葡萄藤的那扇窗。那扇上疏疏的棍挡不住我的小脑袋,于是我终日在窗上钻来钻去,对着果圃中忙碌的外婆哮哮地喊,这时外婆总与我笑闹,我却在绿海中觅不到她的身影,急了,哭了,外婆便从绿阴中走出来,把酸酸的果儿塞到我口中,我于是就着泪花嚼着果儿望着外婆痴痴地笑。
夏夜,我们便在这窗下的空地乘凉。外婆总有神奇的故事。银色的月光洒在我们身上,连绿的树叶儿也闪烁起迷离的斑驳。婆婆的树影写在窗旁的壁上,微风过去,它便在我眼前舞动起来。
我问:“星星是天上的仙女撒落的宝石吗?”
“是啊。”外婆说。
“把它们穿起来吧。”
“穿起来干啥?”
“给阿婆呀!”
外婆便拥我到怀里,我看到她的双眼也星星般亮起来。变幻的树影同外婆的故事愈加朦胧了,外婆手中的蒲扇摇动的吱吱声与草丛间灿蜘的鸣叫伴着我甜美的梦.....
那梦,是我儿时的幸福。
可有一天,我不得不跟随父母离开了那儿。我趴在车窗上歇斯底里地哭喊。蒙蒙的月台下,是外婆频拭眼角的瘦弱的身影,而我伸出窗外的手,却始终不能拉住她……
多少年过去,我终于能与外婆再次相守了。但已不见了那所老宅,即便它还在,我也不能再如儿时那样在窗上钻来钻去了。因此虽然仍是那无数次现于梦境的慈祥的面容,仍是那般殷切的疼爱,我却总感到有些失落。只为时光带走了那扇窗吗?我自己竟无从回答。
冥冥中却在耳边响起儿时常有的璞璞的拉线声,睁眼一看,印在窗上的分明是外婆为我缝补的身影。我突然感觉自己很是可笑:一直在寻觅的,其实它就在我身旁,何苦非要回到那扇窗下呢?
书上说:“似水流年,把一切都洗淡了。”我不禁迷惘:它洗得掉那嵌在窗上的深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