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教室床位的天总是很蓝。
那年,红领巾在早上总是很受孩子们欢迎。
那年,小吃摊的零食就是三珍海味。
那年,六年级四班,还未曾解散。
我上初中了,踏入中学大门的第一步,陌生感和晨风夹在一起向我扑来,而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有着陌生的面孔,陌生的老师。当我看向初一九班的门牌时,我读然醒悟,六四班,真的结束了。
对,六年级四班,我永远也不能忘怀的班级。因为,那里有让我感激一生的老师。
他姓张,从四年级开始接手带领我们,说来也巧,六年级四班,正巧六十四个人。其实三年时光并不长,8岁懵懵懂懂的我们在他的带领下学会很多,我们懂得了做人的道理,辨别是非对错,正视自己的梦想与未来……
小学都在补课,我们一到他家便吵嚷着要喝水,他也给我们递来。买回来的的面包水果或者学校发的月饼也被我们在一瞬间“洗劫一空”。
五年级他带着我们去水洞春游,一路上的安全问题被清澈的河水与美丽的风景抛开。当我们开始用餐,河流边来了几位老婆婆洗衣服,他拿了几个饼干递到我们面前,我们还未曾反应过来,只见他微笑着向老人们走去,将饼干递到他们手中。我们都沉默了,也都为之感动。
六年级来了两场风波,第一场——喜欢!
当时班上谁喜欢谁已经不足为奇了,可当甲喜欢的乙喜欢上了丙,两个暧昧的事让甲愤怒后告诉了张老师。张老师进教室很平静,站在讲台上一言不发没有表情的看着我们,我们知道,出事了。张老师开始给我们讲述一个故事,我们懂他,他不会骂我们,他在引导!我现在仍喜欢他最后对这件事说的一句话——乳臭未干的小屁孩还喜欢。那时,全班都笑了。
而第二波,校服,眼泪,离别……
六年级下册有一场家长会,说了买校服的事,叫掌门纷纷不同意,张老师也并未强求,说尊重我们的意见。
当我们以为都过去了的时候。一天下午,我们像往常一样的坐在他家等他,他气冲冲地回来,对着师母抱怨了好一阵,我们上前问道:“怎么了?”他告诉我们,校长说,全六年级就我们班没有人脉校服,校长说是他没有做好工作,并向我们说了些什么,所以要把他派到其他小学或者直接开除!
第二天,星期五。
大家不知怎么都知道这件事的。我只记得,哪天天很灰,没有阳光。那天课很少,没有作业。
但是那天,全班都哭了。
撕心裂肺,这个词再适合不过那天了。第一节数学课,白老师一进来就破口大骂:“哭什么哭!调走?我看谁敢!”
第三节课,终于看见了张老师,他又是一言不发,但我们知道,这次,我们并没有做错事。
他刚一开口:“至于校服的事……”他的声音就是炸弹,炸开了我们的眼泪。我们哭了整整一节课,他只说了一句话——买不买我尊重你们,没事的,别哭了吧,我只是你们人生中的过客,没必要的。可是我们也看见他在后面偷偷的抹眼泪。
星期一,我们不约而同的带来了校服的钱,表面上是买一件校服,而我们都知道,我们买的是一份老师。
我永远都记得,那个戴眼镜年轻有为三十而立的他,他取下眼镜我们会说他像老鼠。坏孩子一般叫他鲜哥,每次把他当朋友一般的开玩笑。听他在课上讲他的以前,那如诗如歌般的语言现在离得好远好远。
我们看着他结婚,生子。他教我们从懵懂到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