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界的先锋派烟消云散之后,我对世纪末的中国文坛的失望多了许多,懒得投去一瞥了,然而,几匹“草原部落”的黑马的嘶鸣,把我从荒诞、怪异、魔幻、颓废,甚至堕落的西方文字世界中惊醒。我想:我们应该重新审视这时的文坛了。
这群文坛黑马的先锋应该是余杰—“20多岁的中国青年学子中,五四精神和鲁迅精神最优秀的传人之一”(法国国际广播电台)。
第一次读余杰的作品是在1999年,那也是余杰学生时代准备搁笔的一年。不知是哪位仁兄的床头放了一本《火与冰》,随便翻了翻,猛然感觉这书中文字格外不同。余杰—一个闪亮的名字映入眼帘。
青年的血气方刚,被余杰酣畅地表达于纸上。他说:“仅仅活着是不够的,还要有尊严地活着。”他又说:“黑暗的背后是光明。谁与黑暗捣乱,谁就拥有光明。”他还说:“奴隶的膝盖是用来下跪的。”如果你长期处于一种浑然的状态中,你会感到这样一些激扬的文字组合在你的血液中泊泊流动,你心中狂跳不安,无形中有许多的动力。有位文学研究专家说:“余杰的书让上了年纪的人看,他们会顿觉天旋地转。”这样的评价虽带有个人的偏爱,但也反映了余杰文字所具有的年轻魅力。
余杰说:“任何一双长着的翅膀都是想飞的。”敏感、富有想象的他却抛弃了年轻学子七分的稚气,博览群书,体察社会,以他所追求的平民化的身份,在自己的学生生活中,在复杂的社会现实中,在更深层次的学术领域中,寻觅着表达自己的最大可能性,并且宣言:“我表达了,所以我幸福。”
余杰是博学的余杰。他的文字涌如潮水,深邃的思想火花闪烁其中。没有广博知识,以及在此基础上所作的深入思考,这一点是很难做到的。从历史、文学、哲学、时政等多元化的角度,广泛涉及社会现实与文化弊端的多层面,进行新一代富有锐气的批判。继承鲁迅衣钵,显李敖狂态的他,毅然在现实中“拍案而起”,让人们“看到了新一代青年的希望”。
余杰的犀利、余杰的激扬、余杰的博学、余杰的深邃,都掩不住他偏颇的一面。对《围城》价值的贬低,对王小波的不认可,对李敖的大热衷,以及类似“你没有爱过,所以你不值得爱”的言语,着实让人有些不安。在他看来,“容忍狂妄,方能产生天才”,他所指的“狂妄”应指的是表达上的自由了。他以跳跃的文字,吹皱了文坛的一池春水。他自身就是天才。
在时代允许我们“让激动的舌头说话,让自由的鸟儿争鸣”的时候,有宏愿的大学生们都应该像余杰那样醒着并思索着奋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