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赛在呐喊、助威声中拉开了帷幕,我有幸参加了比赛。
路,是那样长,首次参赛的我真不知是怎样坚持下来的,冲过终点的瞬间,我有些支撑不住,好想让一个人搀扶一下。可是,举目望去,除了班里的几个待跑的男生外再也没有认识的人了。一位老生看见了我,她一手搀着本班的一名同学,又用另一只手急忙来搀我,“呀,咋就没人扶一下?”听她这么一说.我心里更不是滋味,几千米都跑下来了,此刻的我却只想哭。“她在那!”好熟悉的声音啊!侧目望去,只见同寝室的姐妹正匆匆向我跑来,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松开了那位热心的同学的手直奔过去,一下子抱住了在我上铺的梅,泪水有如断了线的珠子直掉下来。“对不起,我们来晚了,本来能早一些的,可刚出门,来了一个长途……真是对不起,累不累?”慧带着深深的歉意解释说。“都怪班长,要不是他通知错了地方,我们就不会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燕边说边把衣服给我披上,“快穿上,以免着凉。”再看看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好像也参加了越野赛一般。“我没事的,看见你们我好高兴,真的好高兴。”激动的我真不知说些什么。
事后,我好惊讶,与室友相处才短短四个月,我怎么会对她们产生如此强烈的依赖感。刚来学校时,一位朋友曾对我说:“大学朋友一阵风,三月里来四月走。”可我却觉得关怀无所不在。寝室里朗朗的笑声使我不再孤独,医院里细心的照顾使病中的我不再想家,这份真挚的情意如一股涓涓细流涌人我的心田。谁说大学校园缺乏关怀,瞧,它正在我们的身边悄然呈现。
认识她,或许真的是缘分使然。八个人,不同环境、不同性格、不同的兴趣爱好,却共同营造了一个永远充满欢声笑语的乐园。她是七个室友中的一个,活泼、热情、好动却有点健忘。我则相反—沉默、文静、较心细、喜欢有条不紊。性格的迥然不同使我们的生活像两条平行线,仿佛永远不可能相交,可我们却走到了一起。
快乐的时光让我忘了身处异地的孤寂、无助与思乡之愁。相处的日子中,我们相互欣赏、影响着对方。千里难寻是朋友,我却找到了。我觉得自己太幸运了!
朋友就是肝胆相照,否则就是欺骗,对友情的不忠诚,不负责任—我一直是这样以为的,我也一直是这样做的。我们之间,在她面前,我是一个“透明体”。也许太熟悉了,由相互欣赏对方的优点转变为夸大了对方的缺点。以前的朋友总是说我过分自信,可在她面前,我却如此不堪。那些在我内心深处倍受珍视的人和物在她眼中就如街头小丑那样滑稽可笑。她总是埋怨我不关心她,不体谅她,远远比不上以前的好朋友。“高中时的友谊才是真正的友谊。”她总是这样对我说。
晴朗的天空变得阴暗,我的心沉重起来,那一段日子,所有的孤寂、无助紧裹着我,让我透不过气。原以为自己长大了,已经足够坚强,可以坦然面对生活中所有的坎坷与不平,没料想心却脆弱得不堪一击。为什么会这样呢?经过一段痛苦的心灵煎熬,我终于明白:我们彼此都将以前的身影或多或少地带到大学中来,希望以老朋友为模板来寻找新的朋友;同时,我们又有意或无意地把老朋友对自己的方式要求强加到新朋友身上。这个道理或许人人都懂,可却难免不犯这样的错误。
朋友,让我们彼此都拥有一颗包容的心,让友谊的种子生根、发芽。只要我们能用心灵去培植,去浇灌它,它才能开花、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