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每当读到这句诗时,我总能联想到那可爱的桂花。
金秋十月,桂花使出全身的力气盛开出金黄的桂花,那沁人心脾的香味让人陶醉不已,那娇小的桂花总是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躲在碧绿的叶子哥哥背后与我们玩捉迷藏,让我们先闻其香,再见其人,这馥郁芬芳的香味是多么诱人啊!
在风和日丽,万里无云的晴天,我们就会到桂花树下轻轻地摇着那粗壮的树干,那时无数娇小的花瓣纷纷在风中跳着舞,形成一场细密的桂花雨。我们置身其中欢快地转着圈儿,不一会儿全身就沾满了金黄的花瓣,染了一身的桂花香,掸去了花瓣,那香味仍然缠绕在身上。
我们把摇落的花瓣收集在一起,拿回去嚷着要奶奶做桂花糕和桂花饭。奶奶总是慈祥的笑着,边赞叹我们的“能干”,边走向厨房去给我们做桂花糕,我坐在餐桌上兴奋地等着我的肚子被美味可口的桂花糕填满。桂花糕一上桌子我就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那香味真是无与伦比。
桂花不仅又香又美,那无私奉献的精神也让人敬佩,它奉献了自己的身体,做成桂花糕、桂花饭、桂花茶,给人们带来了享受与愉悦。
我爱桂花的香味,更欣赏它那无私奉献的精神!
人们常常追求灿烂夺目之色,他们说——那才是花中的极品!而被拉出来对比的——“你就像路边灰头土脸的野花,什么色彩都看不着。你像.……”我不懂,我们必须在比较中争出个浅碧深红色吗?
那天阳光明媚,的确是个召开年级大会的好日子。明媚的日子配上明媚的人,他们的笑意洋溢在整个校园里。可我这边却在下着雨,我心里的暗淡甚至能浇灭这似火的骄阳。她上台领奖的时候,连头发丝都轻盈飘逸,阳光本是照耀在每个人身上,在那一刻却聚焦了她。她挺直了腰板,青春活力,明媚得有些刺眼。我呢?这屡战屡败的对手落魄地站在台下,在阵阵欢呼声里扣着操场上的草皮。我心中无法避免地比较着,她是红花,我是?……不知道,心如刀割,痛苦又迷茫———我不知道如何表达出自己内心异样的难过。
然而尘土总是一把接着一把洒在我脸上,在几声玩笑着的抱怨声中我得知了今天的作业,竟是要写听第一名上台领奖的感想,那一刻我几乎要哭出来——就是为了映衬她的绽放吗?这样的比较是为什么呢?被比较的愤怒、自卑、委屈占据了整个内心,无法排解,只愈加沉默。
于是我越发失了曾经的生机,听课心不在焉,写作业频频出错,我也在暗暗地“比较”,并不断地否定自己,直到那朵君子兰的出现。
我不耐烦地抬起头,看见的又是一张笑脸,我皱皱眉,他也常常被拿来与人比较,怎么不见他暗自伤神?我暗暗地想。“你为学习退步不开心吗?其实我也时常为学习感到烦恼,但是数学和物理总吸引着我,那找不到的隐圆、上下不定的浮力……还有……”他说得手舞足蹈,高亢的声音引得我停下了笔。原来他对学习兴趣是如此坚守浓厚。他又道:“再说了,前面有如此优秀之人,我们可以学习呀。”我怔住了,惊讶几秒后抬起头,他的眼中似乎闪着星子,我惊讶于他的坦荡,也惊讶于自己最近竟然魔怔成这样!不要因比较而黯然神伤,而要学习她,取长补短。这个道理我也是懂的呀!“那……那你如何能应对他人比较的眼光?”他轻轻一笑:“我从不惧比较。”他从容而坚定地立在那儿,静静地散发出淡淡幽香,就像一支君子兰,不争不抢却有直指高天的锐利锋芒。
顿悟也许是瞬间的事,再看到她,我释然一笑,笑自己那段忽显幼稚的“比较经历”,笑心中缓缓升起的太阳。从那之后我试着给自己浇水,不盲目比较,扰乱本心,只是向下扎根,向上生长。
我开始努力摒弃带有偏见的比较,认真地为自我学习,真诚地向优秀的人靠近,我长舒一口气——让他们去比较吧!如今,我虽然还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花,也或许不是花,只是一粒小小的苞,却也在内心的期待里缓缓展“妍”了!原来,我们可以不盲目比较而妄自菲薄,我们也可以不惧比较,且视他人之疑目如盏盏鬼火,大胆地走你的夜路去!只要你足够热爱、足够自信、足够努力——这才是表达自我的最佳方式。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指导老师:刘 艳
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译文] 为何一定要绿的叶子衬托深红的花,才算上品呢?桂花芳香宜人,当然是花中“第一流”了。
[出自] 李清照 《鹧鸪天·桂花》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 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梅定妒,菊应羞,画栏开处冠中秋。 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
注释:
何须:何必。
自是:本来是。
译文:
淡黄色的桂花,并不鲜艳,但体态轻盈,于幽静之处,不惹人注意,只留给人香味。桂花不需要具有名花的红碧颜色,色淡香浓,应属最好的。
梅花一定妒嫉,菊花自当羞惭,桂花是秋天里百花之首,天经地义。可憾屈原对桂花不太了解,太没有情意了,不然,他在《离骚》中赞美那么多花,为什么没有提到桂花呢?
赏析: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形神兼备地写出了桂花的独特风韵。她的颜色并不艳丽,“暗淡轻黄”,与很多名花相比,外表逊色得多。她的社会声望也很一般,“情疏迹远”,并没有得到什么荣耀和宠幸,更不会有人给她热捧恭维。但是她的体性温柔,香留天地之间。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从这两句起直至歇拍,都是以议论的方式行文。这两句是议论的第一层。花当然是以红为美的。至于碧牡丹、绿萼梅之类,那就更为名贵了。这些都是桂花没有具备的。但是作者认为,内在美,比外在美更为重要。“何须”二字,把各种名花一笔荡开,突出了色淡香浓、迹远品高的桂花,断定她是“花中第一流”。
“梅定妒,菊应羞,画栏开处冠中秋。”这是议论的第二层。梅花既有妍丽的外美,更有迎霜雪而开的高洁的内美。菊花更是人所共同认可的“君子之花”,兼具内外之美。但是这两种名花,在桂花的面前都自叹不如,都产生了羞愧和妒忌的心理。经过这样的比较抑扬,桂花的定位就很清楚了。所以作者论定:桂花是众多的秋季名花之冠。
“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这是议论的第三层。“骚人”,指屈原。屈原在《离骚》中,用褒扬之笔,列举了各种各样的香草名花,以比况君子修身美德,可是偏偏没有提到桂花。所以作者抱怨他“可煞无情思”。屈原的人品和才德,是人所共同景仰的,这也包括作者李清照在内。对这位先贤的抱怨,更突出了作者对桂花的珍重。
这首词以群花作衬,以梅花作比,展开三层议论,形象地表达了词人对桂花的由衷赞美。桂花貌不出众,色不诱人,但却“暗淡轻黄”、“情疏迹远”而又馥香自芳,这正是词人品格的写照。这首词显示了词人卓而不群的审美品味,值得用心玩味。
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
桂树枝繁叶茂,冬夏常青,以同类为林,间无杂树。秋天开花者为多,芳香四溢。旧时庭园常成对栽植,称“双桂当庭”或“双桂留芳”。
桂花略呈黄色,黄得轻淡柔匀,在绿叶映衬下,似乎有些暗淡。桂花花体轻小,体性温柔,无论生长在僻处山野,还是园林庭院,它们看上去都十分淡雅,一点也不张扬。但是只要桂花一开,就会香飘十里,山野间、院子里、衣袖上……所到之处,一路留香。
唐人咏桂诗曰:“为问山东桂,无人何自芳。”“山中桂树多,应为故人攀。”桂花多生于深山,看上去疏淡清雅,故说“情疏迹远”。可贵的是,不管花色、体性、居处如何,它们都是“只香留”,桂花因此又被称为“九里香”。
词一开头,词人采用惯常的白描手法,写出了桂花的颜色、体质和特性,赋之以娴静、淡雅的情态。显然,这里倾注了词人的情怀。在她看来,花不一定以娇丽鲜艳取胜,疏淡清雅也是一种美;形、色之美固然让人悦目,芳香四溢则更令人赏心。
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
百花之中谁更美?可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何须”二字,把仅以色美形娇取胜的群花一笔荡开,而推出色淡香浓、迹远品高的桂花。何必要强求浅碧轻红的颜色呢?像桂花那样淡雅而幽香,自然是花中第一流。
词人的审美情趣,渗透着她的思想感情。据记载,李清照才华横溢,自视很高,好“讥弹前辈”,诗才词笔,不让须眉。宋王灼《碧鸡漫志》卷二云:“易安居士……自少年便有诗名,才力华赡,逼近前辈。在士大夫中已不多得。若本朝妇人,当推文采第一。”不知这“花中第一流”,是否包含了词人的自许?
梅定妒,菊应羞,画栏开处冠中秋
在百花之中,梅和菊历来受到人们的称赏,清照也写了不少吟咏之词。但在这里,她将梅、菊与桂花相比。究竟比什么,词人没有说,只是说梅花定会感到嫉妒,菊花应该感到羞愧。这种侧面烘托的写法,比正面描写更为奏效,不仅使词情跌宕多姿,而且使桂花高雅不俗的形象更加深化;同时也很自然地引出下文:在那画栏之处,每逢金秋时节,桂花盛开,清风徐来,香飘数里,桂花真是群芳之冠!“开处”,一作“开岁”。
需要指出的是,词人并不是要贬低她一向喜爱的梅、菊,而是通过桂花的以香取胜,赞赏“内美”的可贵。“画栏”,即画着花纹的栏杆,言其精美,出自李贺《金铜仙人辞汉歌》:“画栏桂树悬秋香,三十六宫土花碧。”“中秋”,这里泛指秋季,并非农历八月十五中秋节。
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
“可煞”,相当于“可是”。“骚人”,指大诗人屈原。他在《离骚》中,吟及许多香花芳草,以喻君子修身美德。词人很为桂花抱屈:是不是屈原缺少情意或才思,要不当年为什么不把香冠中秋的桂花收进去呢?
有人说,屈原诗中还是有桂花的。其实这并不重要,因为《离骚》不是花谱,屈原是否喜欢桂花,是否吟咏,那是他的事。词人故意设问指责,看似无理,实则是为了更好地抒发对桂花的偏爱之情。这样结尾,既生动风趣,又耐人寻味。
与李清照同时的江西诗人陈与义,也写有一首咏桂词,其中两句说道:“楚人未识孤妍,《离骚》遗恨千年。”其意与清照此两句相同,但韵味迥异,高下立判,因为陈词说得太实,缺少清照词的含蓄、风趣和灵巧。
评 解
历来文人学士借咏梅、咏菊来抒写情怀的为数不少,但吟咏桂花的就不多见了。李清照这首词,偏要道出桂花的可称赏之处,誉其为“花中第一流”,自是不同凡响。
一首好的咏物词,既要细致生动地状物,也要有所寄寓,将词人自己的感情、志趣等融进去。既不离于物,又不拘泥于物,水乳交融,方才真切动人;借物言情,形神并似,境界才高。这首词便是一篇咏物佳作。
清照词一向以白描见长,而本篇却以议论入词,托物抒怀,但都离不开形象的描绘。如果没有第一、二句对桂花外形特质的很好描绘,为全词的议论奠定基础,那么,由此生发出来的议论,无论是正面的品评,还是侧面的比衬,或是有趣的质问,都成了无本之木。而议论或发问更不带丝毫的书卷气,故能妙趣横生,令人叹服。
词人在描写桂花的同时,其实也是在写人。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说:“‘何须浅碧轻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易安语也,其词品亦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