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正月十五元宵节,家家户户洋溢着欢乐的气氛。
我和妈妈提前准备好了糯米粉、芝麻馅、花生馅和一杯温水。妈妈先把一杯温水放入糯米粉中,把糯米粉搓成面团,接着揪出一块,捏成一个个“小碗”,然后放入芝麻馅或者花生馅,封口。最后用手揉搓成光滑的球形,一个汤圆就做好啦!
“哇哦!好漂亮的汤圆!”我满心惊喜。
妈妈把做好的汤圆放入烧开水的锅中。过了几分钟,汤圆煮好了,妈妈打开盖子,一阵清香扑鼻而来。我迫不及待地用筷子夹起芝麻汤圆往嘴里塞,一口咬下去,嘴里散发出浓浓的芝麻味,好好吃啊!
吃完汤圆,我们去到外婆家。走进花园里,哇!好多灯笼啊!有的灯笼是一只可爱的小白兔,有的灯笼是一只凶猛的老虎,还有的是一条威风凛凛的龙。每个灯笼里都写着一句灯谜,我和家人们一起猜灯谜,在欢声笑语中解着灯谜,大家玩得不亦乐乎。
“火树银花河,星桥铁锁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游伎皆秾李,行歌尽落梅。金吾不禁夜,五漏莫相催。”我爱元宵节!
2007年的夏天,槐花香满京城。随着片片树影的斑驳和声声知了的嘶鸣,一茬茬的槐花从什刹海畔的胡同里,从北大燕园的雨声里,从故宫墙外的阴凉里,悠悠地露出了清雅的面庞。人们渐渐发现,今年的槐花比往年多上数倍。于是有人传说,这叫槐花的“大年”,是槐花神一觉睡醒了,要给人们带来好运。我想,这是美丽的槐花们精心策划了数年的一场宴会吧。槐花美,美在心灵里。
在我心里,孙晓春阿姨就是一个像槐花一样美丽的人。她是我的同学的妈妈。也是我的老师和朋友。孙阿姨在校医院的中医科工作,我从去年开始跟她学习中医。一个15岁的女孩子利用业余时间学医,好像是一件很难理解的事。但对于从小就立志做一名中医大夫的我来说,这只是为将来的学医之路打下基础。记得06年的初秋,我踏着落了一地的槐花到校医院找到孙阿姨,请她教我中医。她只说,没问题,你放学有空就过来学吧。学中医是童子功,你现在学不早了。
槐米是青白色的,生在五月。到了七八月间,槐米迎着热浪微笑,就开成了笑眯眯的槐花,绽出淡雅的白色。放出幽远的清香。槐花香,香在微笑里。
我一般是下午五六点去找孙阿姨,那时她已经快下班了,病人不是很多。她往往先考考我上一次留的作业—般都是背诵,然后再讲些新课,留新的作业,最后是抽查前几次的内容。她说话慢条斯理的,脸上总是带着微笑。见我背不出来时她也不生气,总是和颜悦色地提醒我。上课时常有病人进诊室来看病,其中不少人会打量我说:“坳,这是孙大夫的闺女吧。”孙阿姨就笑着问,像吗?有的病人便说:“真像,又文静又大方,老是笑眯眯的,跟你一个样。”病人们都是师大里的教职员工或学生,大多是孙阿姨的老病号。他们知道我跟着孙阿姨学中医,就说:孙大夫为人特别和气,医术又高,你可得好好学。
孙阿姨的诊室不大,只放有一个立地铁柜和一张压着玻璃的书桌,桌边有一扇向西开的小窗。我坐在桌子的东侧,面向那扇小窗。窗外不远处有一棵中年的槐树,在每天黄昏夕阳的晖映下接受洗礼,春生夏长,秋收冬藏。默写药方的时候,要是一时想不出来。我就会望望窗外夕阳下的大槐树,获得一点灵感:深冬是一树白雪,银装素裹;初夏是千枝嫩叶,斑斑驳驳。阿姨给我讲新课时,夕阳也常常溜到诊室里来“旁听”。五六点钟,是夕阳最绚丽的时间;而孙阿姨的书桌,则是夕阳最自由的舞台:金色的光芒在压着值班表的玻璃台面上翩趾舞成希望的仙子,深红的余晖在一张张药方上悄声泅出灵动的红晕。
校医院规定,每天每位医生的号挂到50个就不能再挂了。那次,一位老爷爷来看病时,孙阿姨当天的号已经挂满了。如果按照规定,他就只能明天再来。可是阿姨就说:“没关系,我给您加个号吧。”这样的事几乎天天都有,凡是住校外的或年岁大的患者,孙阿姨都允许他们“加号”。她宁可自己多工作一会儿,也不能让患者白跑一趟。
槐花不仅美丽。还是一味药材。它微寒味苦,凉血止血,又能清肝泻火。五月新蕾任人采,为成良药盛夏开。槐花为盛夏点缀了幽香和美丽,并且义无反顾地以青春为代价给人们带来了健康。槐花寒。那只是它文静从容而又清高的外表。其实,槐花的本质是温暖而又质朴的,因为,它有着一颗炽热的仁爱的心。
昨天上完课,孙阿姨送我出来。站在诊室外的大槐树底下时,一小朵槐花飘落到她的发髻上,我轻轻地将它摘下来。阿姨笑着说,今年的槐花好像特别多。我想了想,就给她讲了这07年槐花“大年”的传说。
“我从小时候起就特别喜欢槐花。”孙阿姨告诉我。
“其实,您就像那槐花一样美丽。”我在心底轻轻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