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不清有几次午夜梦回,我记不清有多少次黯然心伤。那些年华在身后流逝,荡漾在午后的秋千中,阳光倾泻,眼睛却泛着酸痛。原来,所有关于记忆的遗忘都是骗人的。我知道,那些年华里的记录都泣血着刻在心底。
走在所有关于阳光的灿烂的午后,全身都暖洋洋的,唯有指尖是泛着冰凉。
至少,我知道飞旋在天空中的风筝曾经是我的追逐,那里记录了童年里某个午后的快乐,是哥哥纯净的笑脸,也是我扬起头的坚定。我曾经很努力地守护所有人的微笑,可是牢牢抓住的只有冰冷的空气和一团斑斓的回忆。
光秃秃的土地上曾经是一片只属于我的乐土,那里有我们所有的欢乐以及我最爱的秋千。流年依旧摇摆,而记忆却不再。年岁的更改是所有时间的归属,我在后头紧紧地追逐,然而还是抵不过时间的飞快。人怎么能跑的快过时间呢?所有的颓败证明了我最大的失败。没有了石榴树在屋后摇摆,没有秋千在树下荡漾,也没有在万物初醒时能够听得到最美的天籁之音,所有的一切归于尘土。
忙忙碌碌地悠转在在时间的不归路,错过了无数的风景,我看不到午后归巢的绚丽笑脸,也看不到轻易满足的欢乐,所有的一切在我还没来得及看见就随风而逝。天空里变换多姿,我在阳光下努力追寻,在无数的光影里贪婪地将所有的记忆收于脑海,却在事后怎么也记不起来。
我记得那一片树林曾经是一个很大的湖,那里水波荡漾,阳光破碎地撒在湖面像碎碎的金子。鱼儿跳跃在阳光的绚烂当中,一群孩子挂着最纯洁的微笑在水里嬉戏,光滑的身子向一只只泥鳅。树叶的翠绿在水上梳妆,而鸟儿却跳跃在树上歌唱,歌颂着于春天有关的日子。
然而所有的欢笑归于尘土,所有的记忆归于尘土,那一湖的欢笑在大人们的利益中惨淡收场,凄凉落幕。
所有的孩子终归长大,所有的记忆埋在脑海,没有人会去搜寻出来,再然后不断悲哀。
我只能在午夜梦回里不断心伤,用徒劳的努力抓住所有的记忆。然而,只能是曾经的旧梦,尔后,伤神。
亲爱的妈妈:您好!
我记不清上次这样面对面的谈心是什么时候了,但是不论是什么时候,我这次还是想和您说说话,表表孝心和……我对您的不满。
不知您还记不记得,某年暑假,为了给我更好的“劳逸结合”,您很想给我报一个乒乓球班,说是可以保护眼睛,还能锻炼反应力,而我却更想报我梦寐以求的旱冰班。双方都有自己的理由,争执不下。最后我有些沉不住气,甩下一句:“老太婆,你凭什么管我的事!”就气冲冲地冲回房间去了。眼角的余光瞟见您愣在那里许久,最后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回到您自己的房间去了。我突然很想哭,眼泪却只是在眼眶里打转。我吸了吸鼻子,突然发现门缝底下塞着一张纸条,上面是您工整的字迹:
女儿:
对不起,今天啊,妈妈有些冲动,你也有些不对的是吗,既然我们都不对,都要自我反省,不过你如果硬想学滑冰,妈妈也不会反对的。
——妈妈
看了这封信,我的泪水终于决提了,一滴,两滴,顺着我的脸庞滑落在信上,我放声大哭,为自己的不懂事感到自责,也为自己感到惭愧。我并不知道,您听到我的哭声后也哭得喘不过气来,隔着一堵墙,我向您说出了三个字:“对不起!”
您知道吗?我想和您提几个小小的要求:其一,请您以后尊重我的选择,不要强迫我去做我不爱干的事(当然如果您是对的我也不会反对);其二,在我说话的时候不要打断我,因为这对于我来说是某大的侮辱,我也有自己的自尊。希望您可以做到,我也努力改进我自己,我们共同努力!
就这些了,因为您今天住院,所以最好别看,不然小心病情加重哟!
祝您
永远年轻,
幸福安康!
——永远表面烦您心里爱您的女儿
这件事,我已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的了。
它,尘封已久了
那是一个明朗的日子,应该还在夏天。那时应该已经放暑假了,那段日子,碰巧父母都因工作上的缘故,多日未归。一向备受管束“煎熬”的我,一下子,自由了。
“老虎不在家,猴子称大王”,偷偷溜到父母的房间,摸走了电脑的网卡(没这玩意上不了网)。想到父母一走,便可开电脑,在游戏里,攻城掠地,嘴角不禁上扬,发出得意的笑。
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当父母将大门关上的那一刻,我立刻从作业堆里跳了起来,一溜烟跑到电脑。我至今仍以为,当时我冲向电脑的速度,连现在美国的FBI探员,都望尘莫及。
当我与电脑游戏玩的不亦乐乎之时,我的耳朵忽然敏锐地捕捉到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这是那么清晰,又是那么真切。
那一刻,我感觉血液凝固了,空气静止了,时间停滞了。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接下来对父母的检讨词——至少让他们认为我是真心悔过,要如何反省——至少让父母这么认为,要如何改正——至少让他们认为能行。
说真的,我当时真是这样的……
可这身影不对啊,再定睛一看,哦,原来是奶奶啊!吓死朕了!心里已是惊涛骇浪,可脸上却无一丝惊恐慌张,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掀起。我故作镇定地问她,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怎么了,奶奶?”
“乖孙子,这天这么热,你个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啊?”依旧是那慈祥而又略显苍老的声音。
“嗯,冰棒吧”,我随口应付着,眼睛却撇向显示屏上未关的游戏界面。“哦,我知道了,我去买给你,你在家里要好好学习啊!”“嗯嗯嗯”。她说罢,便把门关上了。我长舒了一口气,便又重新回到了游戏的“怀抱”中去了。
不一会儿,我打游戏打累了,便上个洗手间。恰巧此时,奶奶回来了。脸上写满了疲惫,豆大的汗珠在她的两颊滚落。看到我,她好像又充满了活力,还不及我开口,她便先开了口。
“孙子啊,我买到你想要的冰棒了!”说罢,一只凉凉的冰棒,塞进了我的嘴。
那时,已到三伏天最毒的时候了。年轻力壮的汉子,此时,也躲进了房内避暑。但,一个年近七旬的老人,却因为他孙子的一句随口的话,便在如火的骄阳下奔波。
我咬了一口冰棒,酸酸的,甜甜的,还有,一丝淡淡的咸……
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天没有出去玩了,但是我记得我已经5天没有见到妈妈了,因为她在医院工作。病毒袭来让一切改变了:本来长期在杭州工作的爸爸,现在每天在家陪着我学习。原来陪伴我比较多的妈妈却很长时间也见不了一面。
我有很多话想对妈妈说。
亲爱的妈妈,你不用担心我和爸爸,我们生活很有规律。上午,我学习网课、完成作业,爸爸处理工作。午餐后,我继续完成作业,爸爸会给我检查后上传给老师。下午,我们还会进行室内运动和阅读、练字等。你在医院上班一定很辛苦,要多休息,尽量按时吃饭,还要多加小心,时刻保护好自己。我和爸爸都很想你!
我还有很多话想对武汉的小朋友们说。
武汉小朋友们,虽然我们没有见过面,但是也和我一样在家呆了很久了吧?你们不要害怕,因为全中国有像我妈妈这样许许多多的护士们正在不断地努力,全心全意地照顾病人。还有很多医生,他们决心把病毒消灭。你们要对我们的祖国有信心,有这么多的医务人员、党员、志愿者都到你们那里去了。在大家不懈努力下,相信我们不久就会恢复往日的欢声笑语。
现在,春天已经展露生机,街道上汽车渐渐多起来了,有很多工厂已经机声隆隆,胜利的曙光就在眼前。相信我们也能很快回到菁菁校园,和老师同学们欢聚一堂。
为此,我还想对我们201班的小朋友们说。
我们现在虽然宅家,但是不能放松自己,要多吃新鲜蔬菜和水果,不挑食,多喝水,多运动,多晒太阳,生活有规律,加强抵抗力。出门要带口罩,勤洗手,少去人群密集的场所。让我们一起会迎接春暖花开,一起期盼胜利的好消息。
武汉加油,中国加油,全世界加油!
【家长感言】疫情一开始,孩子就问我会不会去武汉增援,她很担心我。我告诉她:如果祖国需要,每个人就要挺身而出,这是中华儿女的责任。其实,孩子要比我们想象中的能干和坚强,接受新事物的能力也很强。要给他们学习的机会,不要事事包办,让孩子主动学习,积极参与家务。只有管理好自己的人才会有能力去帮助别人。
“啊?又踩到鸡屎了!”我歇斯底里地哀嚎起来。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在院子里踩到鸡屎了。不仅是我,爸爸、妈妈、王阿姨、李伯伯、张叔叔,都踩到过这臭烘烘的“地雷”。
自打三楼的住户养了两只鸡,这清静的小院一天也不得安宁了。别看这两只鸡小小的,本事可大着呢!小院里,处处可见它们的杰作:飞舞在空中的鸡毛,埋伏于地下的鸡屎;一串脏爪印,几个小土坑……园丁刚栽的小树苗、小花苗,填好了土,也浇好了水,但它们不是乱啄一气、就是狠刨几爪。可怜的小苗,至的歪,倒的倒,不几天就“壮烈牺牲”了,连累着保洁阿姨和门卫伯伯,每天都多出了不少额外的工作。
更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当我们一家享用美餐时,窗外那不请自来的鸡屎味,总让人倒尽胃口,非得紧闭窗户才行。最受伤的还得数妈妈,她是易过敏体质,那些无处不在的鸡毛,常常闹得她鼻子痒痒的,直打喷嚏。
据说,三楼住户是为了自家吃得健康营养,才特地喂养了这两只“下蛋鸡”。他们说,散养鸡下的蛋要比圈养鸡下的蛋更有营养价值。于是,原本美丽、整洁的小院再也不见了踪迹。更过分的是,他们还把鸡笼安在了绿化草坪的东北角,老远就可以闻到一股臭烘烘的鸡屎味。
为了一已之利,置其他住户的利益于不顾;眼中只有自己,毫无他人,这种行为着实离“文明”太远!君不闻,电视上天天播着公益广告:你我文明一小步,城市文明一大步;君不见,大街小巷处处张贴着宣传标语:“做文明市民,创文明社区,建文明城市”“文明源于一点一滴,和谐始于一言一行”……难道他们耳不闻,眼不见吗?
也许,在他们心中,这不过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千年之前,我们的老祖宗就说过,“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文明不就藏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中吗?
记不清是在哪一天,偶然在电视上遇见了一只呆萌可爱的龙猫,我便对动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从此,我如痴如醉般地看了许多动漫电影----《借东西的小人》《天空之城》《哈尔的移动城堡》《幽灵公主》等,我常陶醉于电影上一帧帧如诗如画的精致画面,乡野村庄,山川树木,花草虫鱼,疑惑是什么人能够把自然风光画得这么灵动、有情趣,在惊叹之余不禁有些小小的难过,为什么这些美妙的作品都不是我们国产的呢?
基于对电影里“动漫世界”的喜爱,我报了“彩铅动漫”绘画班,一开始,我连画连贯的线条都不会,常常一张画纸擦很多遍,看着班里的哥哥姐姐们很快便用铅笔起好了底稿,我没有泄气,而是更加努力地去画,闲暇时便找出画笔和纸,不自觉地画起来。终于,有一天老师表扬了我,说我进步很快。我心里高兴极了。
听说电影院里放映国产动漫《大鱼海棠》,我迫不及待地走入影院,看着那一条条大鱼在海里畅游,我心里充满了自豪。现在,我可以较快地画好不同类型的动漫人物,画夹里的画作越来越厚,我想我已经初步走上了“动漫”这条道路。
这个暑假,《哪吒》大火,我看了采访导演“饺子”的视频,深知他对于国产动漫的执着,他带领着“哪吒”团队辛苦创作,精益求精,筹备了五年,几乎耗光了公司最后的资金,最后终于迎来了“傲笑”影院的票房。
“路漫漫其修远兮,我将上下而求索”,我的“动漫”梦永不止步!
我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多少个无眠的夜晚开始想念你们了,直到在西湖上方微微隐出一抹红霞的时候,我才已经知道,天亮了。
其实在很多时候我们都活在自己的梦里,梦中我们彼此相依,波属云委般的笑声,被那些所谓的地荆天棘所淹没。我们小心地、小心地守护着这个梦,如同孩子小心地呵护着安静的洋娃娃一样,生怕惊醒了那个梦,惊醒了沉睡中的洋娃娃。直到红霞再一次的出现在远方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们早已天各一方了。
小琛打电话来的时候我已经快要入睡了,破天荒的他居然把科学全给复习完了,我笑着说道“离中考还剩十天而已,不用这样吧?”
还剩十天而已。
十天,而已。
如果把十天化成小时来计算的话,我们在一起的时间还剩下240个小时,也就是说我们还有14400分钟能在一起学习了,那么在这864000秒里我应该会细数着每一秒有关你们的痕迹吧。
似乎在临近中考的时候彼此都显得十分压抑,就连一向安生过着日子的夏依也不安分的躁动起来,毕竟,要中考了呢。
“小Y,上学前不去去红茶馆么?”夏依不知什么时候从后背冒出一句话来。
“去啊,不过最近金融危机……你知道的”我转过头去,笑着跟她说道
她撇了撇嘴说“你就扯吧,小琛已经在等我们了,还有诗诗也在。”
我笑着说“走吧。”其实很后悔刚刚说了这句并不好笑的笑话。穿过那段被梧桐树阴覆盖着的小道时,那些零碎的阳光顺着叶的脉络流淌下来,覆盖了整片整片的蝉鸣,我抬头望着那些从树隙间漏下来的阳光,仿佛置身于一片无边际的大海上,似洄流般把我卷入了深不见底的悲伤中,远方的一道红霞,明灭可见。
走进红茶馆的时候,小琛和诗诗差不多已经把奶茶喝完了,看到我跟夏依来了,便招手向服务员要多了四杯奶茶。我拣了靠窗户的位置坐下了,诗诗在旁边不厌其烦的看着历史复习资料,我调侃她说道;“红军长征的路线是什么?”
她把书一合上,镇定自若的居然把经历的每个地名都背了出来,我笑着向她说道;“不问了不问了,以后打死我也不问你问题了。”
她笑着说;“你今天的历史作业,没交吧?”
“哦!我忘记了要先去洗个手。”
“他呀,是要在中考前一天才开始紧张的。”小琛帮我打圆场说道。
红茶馆里狭小的洗手间墙壁上贴满了那些满是祝福的小纸条,直到今天我也没搞清楚,为什么会贴在洗手间的墙壁上,看着墙壁上或黄色或红色的信笺纸上的天长地久,我不禁笑了笑。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摸出一支蓝色中性笔,随手扯了几张红色和蓝色的信笺纸往上面写着,然后分别把它们安静的贴在了靠白炽灯的位置上,一瞬间突如其来的悲伤几乎让我感觉到窒息。
走出洗手间的时候,他们已经喝完了,小琛趴在玻璃桌子上用手拨弄着我那杯奶茶的吸管。“我以为你掉进厕所里面了呢。”夏依靠在椅子上说道
我随即捂了捂肚子说“他要跟我闹,没办法”
“那么就是说这杯奶茶你已经不能喝了对吧?”小琛转过头来对我眯着眼笑着说
“我可没说,给我。”我走过去靠窗的座位,诗诗还在看着历史书,不过已经从刚刚的十五页,翻到了现在的二十八页了。
我把奶茶抢过来之后大口的吸吮着,看着杯中的水位急剧减少,以及冰块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情景像极了之前来的路上的幻觉一样,我抬头望过窗户,红霞依然会在翌日清晨升起吧?
“走吧,要上课了。”诗诗合上历史复习资料说。
阳光依旧投影在那片梧桐树下,蝉鸣依旧泛滥滔天,于是四个人就这样,渐次地走过了无数个像这样的日子。
如此重复、剪辑、回放、在粘贴,于是我们,就这样站在韶华的边缘,嬉笑着。
在离中考前的第二天晚上,我又梦到了我们在一起欢笑、打闹着,远方依旧是那道绚烂的红霞。这次,我们都笑了,就像那绽开的水仙的笑靥一样,干净明朗。
很可惜在清晨没能看到红霞,替而代之的是一片片丑陋的破片状积雨云盘旋在这个城市的上空。从抽屉里拿出笔,小心的在日历的二十三号位置上画了重重的一个圈。
依旧是十五分钟才来一辆的公车,这是雷打不动的定律,也曾经为了这个原因而想要打电话给公交车总公司投诉。不过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就像是诗诗总是知道每天的历史作业就只差我一个人一样,毕竟也都习惯了。
无非就是等公车的时候听三首歌,然后车来了;亦无非是她每天收作业时直接扔给我别人的练习册一样,大家都习惯了。到学校的时候已经快要上自习了,诗诗从另一个方向下车,路线刚好一样,只是一个是来,另一个,是回而已。
“嘿,诗诗。”我勉强着撑起一个肉眼勉强可见的弧度向她打招呼。
她拨了拨额头前的刘海,说;“呀!是小Y,怎么这么晚才来学校?都要迟到了。”
“你不也一样么?”我笑了笑说道
她依旧是用我烂熟于心的害羞的方式低了低头,说;“嗯,可能是昨晚看书看太久了,走吧,不然要迟到了。”公交车站走去学校要五分钟,或许每次跟她一起去学校的时候,都会数到三百秒零三秒的时候,便到了学校门口。一路上说过的话,也无非是一些零碎的问候而已,别无其它。
“同学们!明天中考啊知不知道?明天不是模拟考而是中考啊同学们!居然还有人迟到。”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唾沫横飞的说道。
“报…报告?”我懒懒的右手举过耳朵说道。风扇“吱吱”的转着,偶尔有树叶吹落窗台,寂静蔓延开来,教室像是血雨腥风过后的一片硝烟一样,每个人的表情上都浮现着如临世界末日般的不安和芥蒂之中。
班主任扬了扬手,说“进来吧,好好复习。”
五分钟过后,班主任以要开会为理由离开了教室。平常在这个时候,班上早就打闹得不可开交了,残旧的风扇不断旋转在每个人头顶的上方,翻书、写字的声音,清晰透明。寂静弥漫着这个教室。窗外,依旧是那片死气沉沉的破片状积雨云,也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那云心中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时,全身撕裂开来。我望着那天空久久不曾出现过的红霞,内心满地悲伤。
久违的中午下课铃声渐次的响起来,我合上历史书本,同学们陆续地走出教室。小琛在后面拍了下我说;“夏依有事找你,神神秘秘的。”
我应了一声,看了看诗诗的座位,她早已走了。便回头搜索着夏依,她安静地坐在靠窗户边的椅子上,目光看着窗外那片冲向食堂的黑压压的人群,一只带着鱼骨头的手链的手时不时的拨弄着略盖眼睛的刘海。
“嗯……找我干嘛?”
“没……没事,嗯……想要告诉你,明天加油咯!”夏依略带腼腆的微笑着跟我说道。
我笑着拍了拍她的头说;“当然。”便转过身准备去食堂找诗诗。
“那个……小Y……”或许是她不经意间拉了下我的手,便迅速的缩了回去。
我转过身望着她,两颊不知什么时候泛起的红晕扩散开来。她低了低头从抽屉里拿出一条闪着银光的手链伸在我面前,说;“嗯……这手链能给……能给你明天带来好运的,小Y同学。”
我迟疑了一下,接过手链说;“谢谢。”便抬头看了看悬挂在黑板上方的钟,十二点二十分了,心想着诗诗应该在吃完饭坐在长椅上了吧。
“嗯,那个,我先去吃饭了。”我扬了扬手,微笑着跟夏依说道,便径直往教室外面走去。
“小……小Y,明天加油!”背后响起夏依的声音,我把手扬起来挥了挥,走出了教室。
看到诗诗的时候她已经安静地坐在篮球场边的长椅上了,手上捧着的依旧是那本永远也看不完的历史复习资料,依旧是微微低着头专心看书时的表情。我看着她,如同看着天空中那抹红霞一样,巨大的绿色波浪起伏在她的头顶,那么红霞依旧会升起在彼此的头顶上吧,我这样想着。
陆陆续续的学生从饭堂里出来,带着一脸漠然的表情擦擦嘴走向教学楼。我便加快了脚步向饭堂走去,不变的三素一荤的饭,以及永远也见不了底的盛汤的桶。
我一口一口的往嘴里扒着饭菜,旁边是饭堂阿姨抱怨着“快点吃,怎么来这么晚”的声音,风扇“吱吱”的顺时针旋转在上方。吃完饭的时候已经快到一点了,走出饭堂的时候刚好有一片不知名的鸟群成群结队地从头顶的掠过,不由得退后了几步,想要看清楚那片棕色乌云的运动轨迹,却传来小琛的声音;“在干嘛呢?要下雨了吧?”
我回过头看了看他,说;“对呀,要下雨了。”
“走吧,去红茶馆。”他随即把手挽在我的脖子上说。
“刚刚夏依跟你说了什么?神神秘秘的。”在穿过那片高大的梧桐树的时候他跟我说。
“没什么,叫我明天加油而已。”我把他的手拿开“那么亲密干嘛?”
“没啦……哈哈,那你明天真的要加油呢!”他笑着把手插进口袋里说“我们四个都要加油。”
“看来今天应该不会出太阳。”
“什么?”
“没什么,走吧。”
进到红茶馆的时候,里面只有屈指可数的一两队情侣在那亲密。夏依和诗诗已经先到了,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上,诗诗还在看着那本死气沉沉的历史书,嗯……发夹似乎由红色的换成天蓝色了。她应该很喜欢这种蓝色吧,我这样想着。
“老板,来两杯泡沫红茶”小琛朝服务台叫道。
里面传出年轻的女生的声音“好的,两杯泡沫红茶,二位请在里面稍等下。”
“还在看呐?”我坐到了诗诗对面的位置上说。
她微微的抬起头说;“嗯……”
我望了望她头上别的蓝色发夹说;“明天,加油。”
“我呢我呢?”小琛在旁边接话说。
“你呀?等着考零分吧。”我笑着锤了一下小琛说。
“哎呀!”他面目痛苦的捂住手臂叫道“不公平啊!凭什么你就只跟诗诗说呢?噢……”
“服务员,在来一杯泡沫红茶!”夏依望了望诗诗,朝服务台叫道。
过了一会,画着淡妆眼影的年轻女孩端着三杯泡沫红茶走过来,冰块与冰块之间碰撞发出的声音很大,像是很多颗原本运行在属于自己轨道的恒星被装在一起的感觉,彼此碰撞,摩擦。
我边喝着冰凉的泡沫红茶边用手去拨弄着吸管,小琛不知从什么地方翻出一本过期了的明星杂志,跟夏依一起边喝边看,不时发出轻微的笑声,或者谩骂声。
我望着诗诗低头看书时的表情,久久不语。
暮色四合。当最后一节的晚自习打铃的时候,班主任说“同学们,剩下的,就靠你们自己了。老师,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便推了推眼镜架慢慢的走出了教室。
我望了望窗外,阳光已经罢工整整一天了。
不像夏季的夏季,吹着不像夏季的季后风,从骨子里传出的一阵透心凉感觉,覆盖了全身毛细穴孔,把那些应该属于夏季的温暖淹没在一片冱冥的冷风之中。我像一个迷路的小孩一样,天真的认为远方始终会有那么一道红霞升起的,那么有红霞的地方,就有温暖不是吗?
见到诗诗的最后一面是在中考完最后一科化学的时候,如果没记错的话考完试的天空或许还下着雨,而在一股浓郁的泥土气息中那些愿望终究还是褪去了华丽的颜色,蛛丝般的银灰色的线密密麻麻的织着我们的即将散场的青春,微痛的感觉。
我似乎就只记得我跟她说的一句话“诗诗,我要走了,去那个有着西湖的鹅城。”
我始终没记听能到小琛跟夏依在我旁边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
以及你为数不多的话语,雨太大了,太大了。大到你说了什么我都没能听见,我真没用!我真,没用……
醒来的时候我拿着发着蓝色荧光的闹钟端望,六月二十一号,中考结束的日子。
第二天,我背上满是悲伤的双肩书包,跟妈妈一起坐上了去往惠州的客车。只记得那天早上,只是一片朦朦胧胧的白,然后花了很长时间的等待,终于看到了红霞隐隐绰绰的升起在远方的一片绿色海浪之上,我望着红霞,早已泪流满面。
“怎么了?舍不得?”妈妈在旁边摘下眼罩望着我说“你昨天低血糖发作呀!还好有小琛他们把你送来。”
“没有,哪有……您看,我都没哭了。”我笑着说道,但泪水还是从我嘴角的弧度蔓延开来,咸咸的。
似乎你们永远也不会知道离中考的十天前中午我在红茶馆的厕所里干的什么坏事吧?呵呵,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相信着它们始终会在靠白炽灯的墙壁上一直睡着的。
关于那两张蓝色的信笺纸——
小琛;没有我在旁边,一定要学会快乐。如果你能每天咧开嘴笑的话,我就更开心了。
夏依;别跟小琛在一起玩太疯了,他会把你教坏的,要是你能教好他,那就更好了。
至于那张红色的信笺纸——
诗诗;记住,有红霞升起的地方,就有我对你的思念。
记不清,是怎样一个破碎的梦境,是怎样一个慌乱的年代,醒来,满枕的潮湿。那又是怎样的遇见与别离,让我这般心生悲凉。
——写在前面
跌跌撞撞十几载,一直寻找,却一直迷茫,学着爱,学着快乐,学着遗忘,学着原谅……所有的,都只为是要学着长大。是不是,有的东西就算你倾其一生去追寻终究还是不得的愿?一如学不会的一直快乐,不得,不会,永远是一步之遥。有时会去想一个原由,却是即使头痛欲裂还是无果,一个小小的念头亦可将我困囚其中,几分,几时,几天,又或是好多年。
窗前,窗外,人群漠然行远,回眸疑惑的一闪即逝,又或是肩与肩相擦而过的瞬间,我会感叹他们也许并不知晓的缘,回眸与擦肩,美好的两个字眼,来过,再走远。经常看到一个老人,哼着快乐的歌谣,嘴角上扬一个固定的弧度,微笑。我们学不会的一直,于他,如此容易。看不破的年华里,埋藏的真相躲着,湮没于黑暗里的晦涩不明,然后太多人企图用双眼探求出它的真实。疑惑着,这里,是不是所谓的真相都能给我们一个真实的答案?
见证、经历,一场场遇见与离别,喜的笑,悲的泪,一路挥洒,开出了记忆的花,只是不懂得了该去怎样欣赏。
不经意间的思想旅行,爱上了三毛的撒哈拉,荒漠里的孤凉,那么轻易的在每个夜晚将我占据,一个细微的感动与温暖,世界就带着潮湿明媚了。浮生若梦,锦年如华,忆起了今生和前世,久久不愿醒来。
偶然与不期遇,短暂的回忆,瞬间的游离。时光游走,谁成了谁的定格,谁又成了谁的过客,谁给谁的悲,谁给谁的乐,记忆深处的一点落寂,飘摇起绰约的絮语,琐屑的过往,季末依然在守望的幸福出口,却看不见未来。
流离雨,雨中花,花间露,流落眼间,于是我将回忆交付祝福,许下它们此生的温暖,远离荒野里的凄凉,收起出逃的步伐,此刻,指尖微凉。
叶子飘零,秋意已临,习惯了双手抱膝蹲坐地上的姿势,抱住的温暖,抱住的我的整个世界,看秋影,枯叶飞,心中从此住了一群蝶,蝶影舞,思绪交错。
清晨醒来,听一首歌,我的世界困于双耳之间,寂寞难逃,心很疼很疼,布列瑟农的守望与想念,穿过了大洋,来此散落,从此,心难安。
不愿说再见的从前,想说再见的回忆,想记起的,想忘记的,交织着,跌落心间,辗转难眠。学会的,学不会的,一直等在梦里要一个结果,梦中景的黑与白,醒时的世界斑驳色彩,哪一个更真实,哪一个更深刻,我已不期许能找到答案。
原点,画地为牢,遗落已久的桎梏将我们捆绑。
瑟瑟的秋天里,突然喜欢上了丁当《我爱他》里的那份决绝与倔强,世界也可以那么安静。喜欢了很久的阿桑的《受了点伤》和孙燕姿的《遇见》,音符在耳机里缓缓流淌,就划过了无数梦境,想起嘴角上扬的那个角度,有瞬间的明媚停留。
1、
记不清是第几回了,这个空旷的山谷,每次到这里来都会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在我的印象里,这是哭泣的声音。是从后山传来的。那里是我们这群小孩子不应该去的地方,没有为什么。
今天的天气还真是晴朗,可惜看不到太阳,爸爸说过,我们不能看到太阳,因为太阳的光芒会让我们的身体融化,这也许是吸血鬼的唯一缺点吧,我暗暗的想着。
天边的晚霞艳丽的灿烂,这里,不曾有过白天,只有晚霞和黑夜,每一个见过阳光的吸血鬼都已成为历史。
脚下的花悄悄的绽放,悄悄的凋亡,如果不是我,你们会孤单到什么时候?你轻轻的摇曳,是在回答我,还是你已经倦了,想休息?暗黑色的流水寂静的流淌,死水一般,没有任何生气。蜷缩在暗青色的岩石上,温暖的月光倾泻下来,砸落了一地的温柔。
凄阴的风,带来了如泣如诉的声音,还是说,本来就是哭泣的声音?还是从后山传来的,我望了望那个所谓的禁地,脚不住的朝那里挪去。
终于,站在了后山,可是感觉上却没有任何不同,只有那个凄号的声音在回荡。我慢慢的朝向那个声音的源泉走去,却只是一个漆黑的山洞,那吸引我的声音就从里面断断续续的传来,我静止在洞口。
这个山洞不知道多久没有人来了,只有潮湿的青苔,还有点点滴水、从洞顶滑落。
洞穴的尽头,我恍惚看到了一个铁栅栏,声音就是从里面传来的。
几张憔悴的脸孔,低低的哭诉,果真是她们,所谓的人类的。
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妈妈,你看,是一个和我一样大的人在这里耶!”一个女孩站在和咫尺天涯的栅栏里面欢快的叫嚷着。
妈妈?一个陌生的词语,我望去,那个好像是这个女孩的妈妈的女人嘶号:“孩子,快过来,那是吸血鬼!他会吃了你的!”
“真的吗?你会吃人呀?”她大大的眼睛闪着光芒。我轻轻的摇了摇头:“我还不会吃人,因为我还太小,而且我们不吃人,只喝血。”
“那你为什么来这里呢,听我妈妈说,这里很危险,随时都会死哦。不过我不知道什么是死。”她的眼里,闪烁着我从未见过的光芒。
“没什么,只是好奇罢了。你刚才说妈妈,什么是妈妈呢?我怎么没听过?”妈妈,这对我是一个从未听过的词语,为什么我没有呢?
她的眼珠转了转,“妈妈呀,妈妈就是生下你的那个人吖,我们会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是因为我们有妈妈哦,妈妈会照顾我们,陪我们玩,呵呵......对了,你叫什么呢?我叫雅。呵呵。”
“莫塔。”
原来这就是妈妈?可是爸爸为什么从来不跟我说我有妈妈?我垂着头。慢慢的离开。“喂,你还会来吗?你还会来吗?你还会来陪我说话吗?”那个女孩在身后大声的叫着。我停下脚步,“会,我还会来,以后我每天都会来看你。”身后,传来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2、
村子,还是这么安静,好像爸爸他们出去采集人血还没回来。我推开了伊萨爷爷的门,他是我们吸血鬼里最老的,知识也最渊博,他一定知道我妈妈在哪里的。
淡紫色的月光透过窗户倾泻在他的脸上,温暖得慈祥。伊萨爷爷睁开了双眼:“是莫塔啊,怎么了?孩子,看你心事重重的。”
“爷爷,我妈妈呢,我也有妈妈是吗?”伊萨爷爷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静静的看着我,继而,深深的叹了口气:“孩子,这是谁告诉你的?”
“一个小女孩,就在后山山洞里。她有妈妈,可是我没有,伊萨爷爷,我也有妈妈吗?我妈妈在哪里?”
“原来你去了后山?”
“嗯,因为那里老是有奇怪的声音,我就跑过去看了。”
“唉,罗伊,这都是你造的孽啊!”伊萨爷爷轻轻的叹息。罗伊,是我爸爸的名字。“莫塔,你跟我来吧,反正也是时候让你知道事实的真相了。”
我跟在伊萨爷爷颤微微脚步后,推开了那扇他从未开启过的后门。门,轻轻的推开了,眼前,是一片紫色的海洋。“那是罂粟花,是你母亲生前最喜爱的花。”伊萨爷爷望着那紫色的海洋出神。
“这是妈妈,最爱的花?”我轻轻的俯下身子,嗅了嗅,淡定的香味。让我有种想流泪的冲动。泪?我擦了擦眼角,是闪闪的晶莹。原来,吸血鬼也会流泪么?
“孩子,其实你的母亲她,并不是吸血鬼,她是一个人类。”伊萨爷爷看着我的一举一动,静静的呢喃着。
人类?我的妈妈是人类,那我是人类还是吸血鬼?我不可置信的摇着头。“你的身上流动着吸血鬼还有人类的血液。所以你才会有我们吸血鬼一些不具备的特性。”
“那么我是混血儿了?”眼泪,不由自主的狂涌,原来,自己并不是一个吸血鬼。
伊萨爷爷摘起了一朵罂粟花,放在我的胸前。“孩子,不论你是人类还是吸血鬼,每个生物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有他自己的价值,不要因为你身上的一个枷锁而束缚了你的一生。”
我轻轻的笑了,是的,也许我注定不是一般的吸血鬼,我注定会有一段不一般的人生。“伊萨爷爷,那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关于我妈妈的一切?我想知道。”我揣着怀里的罂粟,那是我妈妈生前最喜欢的花。
“其实,关于你的母亲,那可以说是我们吸血鬼家族一个永远都不想提及的历史。”他望着天边的蓝月,眼光迷离。
“二十年前,你的父亲在一次外出中无意救了一个人类女孩。他那时还小,还不懂得人类和吸血鬼的区别,于是就把那个人类女孩带来了。这在当时引起了族里的轰动,很多吸血鬼都要杀死这个人类女孩,最后,是你爸爸用自己还为成熟的力量硬是把那些想杀死女孩的吸血鬼打退了。大家也只好任你父亲乱来。”
“也许是映照了人类口中的日就见情深吧,就在大家都以为这件事会慢慢的过去的时候。我们无意中发现了你父亲和那个人类女孩好上了,当时让这个人类住在族里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所以这一次族里的人决定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杀掉你的母亲。在你出生不久之后,在一个你父亲出去采集人血的夜晚,族长带着几十个吸血鬼围攻你家,杀了你的母亲,但当时的你太小了,所以他们才手下留情没有对你下手。其实吸血鬼也有心软的一面的。”
“那后来呢?”我的眼泪,又悄悄的闪现。
“后来,也就是你父亲回来时,他发现的只是你母亲那具冰冷的尸体还有嚎啕大哭的你。就算我们极力掩瞒,终究,还是知道是族长做的。所以,他不顾一切的杀了族长,而自己,也成为我们这个族里现在的族长。他之所以不告诉你这些,是因为害怕你有一天也会步入他的后尘。”伊萨爷爷轻拍了我的肩膀,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而我,早已泣不成声。
“回去吧,孩子。以后有空就常来这里看看你母亲的罂粟花,这些都是你母亲在世时来我这里种的,我一直都没有动他们。”“嗯。”我狠狠的点点头。
3、
外面的天空,依旧暗得发紫。我擎着那朵鲜艳的罂粟彳亍地向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家走去。额前的头发随风寂寞的舞着,掠动着眼角的晶莹。
我静静的等着,等待我父亲的到来。
当他踏进门的那一霎那,他就发现桌上的罂粟。他慢慢的走进,温柔的拿起,转头看着我,“孩子,这花哪来的?”
我无聊的踢着地上的木板,缓缓的抬头看着他,“你没有保护好妈妈!”我拍拍的身上的尘土,向门外走去,留下一个惊愕的身影在定格时间。
我没有去伊萨爷爷那,也没有去我平常去的那树下,我去了山腰的森林。
山腰,还真是安静。我轻轻的笑了,我记得爸爸以前跟我说过,人类是不喝血的,但他们可以用山腰这里的果实充饥。我花了一点时间,因为在这里,野果并不难找。
“塔,是你吗?”我开心的笑了,“是啊,我来看你了,还有好吃的。”她咬着鲜红的野果,甜甜的笑了。
从此,山腰,家,山洞,三点一线。
我终究没有告诉父亲,而他,也没有和我说过关于母亲的历史。
……
时间,一晃就是三年。
……
十七岁了呢,我抬头仰望,又是满天繁星。三年里,除了雅的母亲的在两年前病逝之外,似乎一切都很平静,而这,似乎也昭示着什么。
“你果然又在这里,塔。”一个浑厚的声音,我瞥了一眼,“是啊,要不然还能去哪呢?反正你也知道的。”
父亲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三年来,你天天跑去后山看望那个人类女孩,从来没有间断过。这或许是我最不愿看到的,如果没有错的话,我想你是喜欢上她了,对吧?”
“是啊,我喜欢她又怎么样,这跟你很重要么?反正我会保护好他。”我的嘴角,扯出一个飞扬。
“话说回来,你是不会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找我的。说吧,是不是族里出什么事了。”我看见他衣襟上残余的血渍,那是人类滚烫的鲜血,喉咙,轻轻的蠕动着。
他也不答话,倚落一片红枫,眼神,浑浊而又淡定的望着远方。“最近族人出去寻找实物,结果有不少失踪的,我怀疑他们……”“都死了是吧,”我甩了甩头发,灰烬,簌簌而落。“我曾听伊萨爷爷说过,对我们吸血鬼威胁最大的,不是大蒜,不是十字架,也不是阳光。而是一种叫做银的物质,天生的克星。”
“原来伊萨连这个也告诉你了,他还真是多嘴。”纵是无意,却也必然。
“那你打算怎么办,饿着,还是送死。”手中的石子飞闪而出,一只蝴蝶撒落迷虹。
“我打算先让族里的人先避一避,至于食物,后山那里不就是一个很好的粮仓吗?”他站起身,一脸笑意。
我那沾满无数鲜血的指甲落在他的颈处,“你敢动雅一下,族里的人呢我就一个不剩的杀光,包括你。”我抬起头,笑靥如花的望着他。
他笑了,又叹了口气。“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你走吧,带着她,离开这里,走得越远越好。”他伤神的望着天空,“历史的轮盘,是会旋转的。”
指尖,轻轻滑落,我转身而去。
4、
“雅,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不好?”她盯着我的眼睛,“那么,理由呢?你总应该给我一个和你一起离开这里的理由。”
我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这个,爱情就是理由,我想我是爱上你。从三年前的那场相遇开始,一切都是命运注定的。所以,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吗?我们一起去寻找一个属于我们的世界。好吗?”
她轻轻的笑了,依偎在我的怀里。
这里,是不能再住下去了,我王望着脚下的村子,泪水,慢慢的滚烫。别了,我的家,别了,我的族人们。我牵着雅的手,缓缓走向远方,那里,是人类的居处。
一片繁华。我迷惘了,原来人类的世界竟是这么的不一般。雅兴奋的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兴奋的乱跑,毕竟这里是她不曾来过的故乡。
我毫不费力的得到了一座房子,而代价就是地上两个瘫倒的人类。
雅小心的把那两株罂粟栽种在屋子后面的山间里,那里,有着潺潺的流水,潇潇落叶,还有很多的藏身之处。
从此,我开始了一个半人类半吸血鬼的生活。
因为一切都是懵懵懂懂,可是这也无所谓,因为武力就是最好的方法。雅开始试着像一个人类女孩一样试着做菜,即使我对这种东西毫无胃口,但我还是笑着咽下,因为我要让她开心的,平安的陪着我一辈子。而夜间,我便在她的轻轻酣睡中瞧瞧起身离去,因为我也要食物,林间的动物,往路的行人,都是我的目标。然后轻轻的回到我们的小屋,慢慢睡去。我一直相信我们会这样一直到永远。
5、
我露出长长的獠牙,像那个可怜的男人笑着。而他,也笑着望着我。
“我等你很久了。”我轻轻一舔干渴的嘴唇,狰狞的笑着。
“我恰恰相反,我可是找你很久了。吸血鬼先生。”他笑着从腰间抽出一把闪闪的短刃。银!那是银刃!周遭一片狼烟。他望着我,“你跑不了了,乖乖的成为我的刃下亡魂吧!我要为所有死在你手上的人类同胞报仇!”
我仓皇而逃,我大意了,我竟然忘记了人类世界还有道士这种东西!
我逃回那个甜蜜的小屋,雅还在沉睡,暖暖的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倾泻。长长的头发缓缓的垂下,娇小的脸庞还在轻轻的呢喃:“塔……”
我轻轻的叫醒了雅。
“怎么了吗?塔。”她揉着惺忪的睡眼,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我。
“你受伤了?塔,怎么回事?”她心疼的把我搂进怀里,就像当初我搂着她一般。
我轻轻的谈了口气,“雅,对不起。这里,已经被人类发现了,我们不得不……”
“逃亡是吗?”她理着长长的顺发,望着我,“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只从我喜欢上你的那一天,还有你说你喜欢我的那一天。我就已经准备好要生死不离的,不论什么事。不是吗?”
我抚摸着她的后背,无言落泪。
我们逃到了那座开满罂粟的后山,那个人类,就在后面紧追不舍。
这里,已经没有路了。四周妖娆的景色似乎在嘲笑我的落魄,狂热的舞动着。这里,昨天,我还和雅一起看着满天的繁星的。想不到,今天,葬身之地是么?
我一声苦笑。
“塔,”雅突然转身看着我,“其实我知道,你每天都在强迫自己笑着吃下不属于你的食物,我也知道,你每天晚上都悄悄的到外面去吸收人血,好让你可以有力量保护我。”
我低着头,默默的盯着地上的罂粟出神。
“所以,今天,你就拿我坐食物吧。”我不可置信的望着雅,“我知道,如果你现在还有力气的话,你不会输给那个人类的,爱,不是要两个人生死相依,而是内心还有彼此。我,永,远,爱,你!”她露出那洁白的颈部。
我泪流满面。
皎洁的月光下,我的尖牙,颤抖的刺进雅的血管里,我感觉到她身上传来一阵痉挛。
那个道士狞笑着,我看见他把那把该死的银刃刺进雅的心窝里。雅就这样,软软的从我身上滑落,我还看见她眼角那闪闪的晶莹!
我发狂一般,把那个道士撕成碎片。
“雅……”
我抱着她那冰冷的尸体,泪水,簌簌从脸颊滑落。
最终,我还是没有保护好你……
我拾起地上的那把银刃,轻轻的笑着呢喃:“雅,我来陪你了,我不会让你孤单一个人哭泣。”
我笑着倒在雅的身旁。
在我失去知觉的霎那,我看见身旁一朵紫色的罂粟花随风灿烂的摇曳着……
记不清什么时候开始感觉我的生活变得枯燥,无味,一天又一天,像是没有方向,目标。日子里只剩下无聊失落难过,没有了冲劲像是突然变老了一样对任何事物都没有了兴趣,不知道有没有人和我一样有同样的心态,是不是这就是上了年纪的人常说的“还是年轻好。”
很多时候我开始慢慢的去忍受一些东西习惯一些东西努力的去掩饰一些东西,摆着一张强颜欢笑的脸,才发现,原来笑也会让人感觉累!我不知道这种感觉要 维持多久, 很多时候,我会自己一个人坐在电脑前发呆,听着同一首歌曲,想想那些曾经的回忆,很淡,却很真实!即便是那些逝 去的友情,虽然现在不再拥有,但想想,很高兴它们曾经存在过,我变得有点自私,舍不得丢弃身边的一些事,一些人,只是因为怕寂寞!也许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太少太少,才舍不得。
生活,现实,我现在清楚,我不懂生活,更不懂现实。我学的只是逃避和自欺。因为有时我真心的没有那足够的勇气去担当,因为太多的顾虑无形的让我内心承担着,我现在根本不敢冒险,有时只是多的是内心压抑的倔强的脾气,现如今年龄越大,压力越大,其实也就越胆小、越害怕。
我的性子被磨慢了,生活被磨平淡了,我不知道自己还剩下些什么,当年那个有活力有快乐的我去哪了,不见了?每天过着同样无聊难受的生活有时候甚至会有一种无所谓的心态,生活总是比想像平淡,我曾经一度热爱自己的生活,想像自己的生活,未来会轰轰烈烈,对未来充满希望和憧憬。现在明白那都是年轻无知,我,很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