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纳兰词《画堂春》
闲暇时,用夹子把发丝绾成髻。凝笔沉思:这是一个关于国家、兄弟与爱的故事,很短,又很长。
它以大上海以及国共时期的故事背景为勾勒,很普通;以分离二十年的双胞胎兄弟的故事线索为发展;很普通;以小资情趣兼暗含优雅的爱情故事为噱头,很普通;就这样一部“平淡无奇”的电视剧赚足了我的眼泪,丝丝入扣。
战争:就算欲火焚身,心也要燃烧
将军百战声名裂。向河梁、回头万里,故人长绝。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这部剧,不是一两个人的英雄史诗,那是满座衣冠似雪,那是万千精魂所铸,众志成城。
这次,我想先说说阿次(杨慕次,双胞胎弟弟),一个深藏在国民党内部的中共地下党战士。
他是我在这个剧里最为大爱的角色。或许他让我在看完剧后有持抢成为国际反联盟战士的冲动,抑或是他让我与文字有了贴切的沟通。我不知道他是用了怎样的勇气,面对同事的尸体分析周密,滴水不漏。我不知道他是用了怎样的坚忍,来面对一场场发生在自己身边的牺牲与背叛。我不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拒绝“父亲”出国的请求,并最终,成为他的敌人。我不知道一个人,是有怎样坚强的信仰,才能这样把所有重担扛在肩上,这样把自己一次次打碎之后再重建,最终无坚不摧。
我只知道,阿次,是战士,坚守在自己的战场上,无畏而无悔。这样的战士,唯有敬仰,唯有同行。肩并着肩,背靠着背,不用说名字,我们就是战友。
接着我想说的便是阿初(荣初或杨慕初,双胞胎哥哥),一个极富智慧凭自己努力成为上海风云人物。
在他身上,我看到太多人的影子,是留学归国的知识分子,是爱国的红色资本家。他们放弃了优越的生活,投身在另一个没有硝烟的战场。他们掌握的技术与财富,是战斗时的武器与弹药,是在劫火烧尽、百废待兴的未来,民族重生的希望。破坏永远是短暂的,只要能建设,国家就会有未来。阿初曾经不止一次的问:你们为什么要用这种极端的自杀方式,来完成自己所谓的理想?可是,阿初心心念念的,不也是同胞的性命安危?那份理想,并无不同。
他和他,原本都是一样的,战士。
在他们背后,我看到许多人。有报务员夫妇,有小吴,有千万个我不知道名字的年轻人。这部剧,不是一两个人的英雄史诗,那是满座衣冠似雪,那是万千精魂所铸,历史悲歌。
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无双国士。他们放弃了自己作为哥哥、弟弟、丈夫、妻子、儿女的责任,和爱与被爱的权力,将自己化身为战士,来赴这家国之约。
后悔吗?我想问。听见他们微笑着说:河清海晏,家国永安......
爱情:就算枪林弹雨,爱也要飞翔
最最不能释怀的是阿初与荣华这一对战地玫瑰,写到这里不免潸然泪下,因为它让我深刻感受到爱情的存活永远无法建立在小情小爱上,而是存活没有度量的大爱里,战争、生死、离别都不能让相爱的人分开,世界上生与死的距离将因此荡然无存。“如果有一天敌人拿着枪指着我的头威胁你,你就当我死了”!一句简单的话却让我感动至今。
我看过无数个电视剧,结局通常是美满幸福。可是,在这部剧里,我没有等来一场婚礼,没有等来一个与子偕老的结局。也许在那个烽火硝烟的时代,爱情成了一种奢望。
他们,相逢在战场,相爱在战场,相离,亦是在战场。
我看到,他用接头的一分钟倾诉着美好;她用一支空枪赎回罪孽又捡起希望。她在午夜里收留了他,他在悬崖边捡回了她。她明白他的彷徨和痛苦,他知道她的信赖与希望。最后的最后,他睁着眼睛接受了她的牺牲;他亲手掐断红线把她送到远方。一辈子的证据,一碗温热的鸡汤,一场死别,半世离殇。
我看到爱情踏着激昂的舞步踩过地狱的火光,我听到属于英雄和美人的绝唱。
终章当看完最后一集,看到镜头慢慢移向河上明媚婉转的春光,却只觉得一片凄风苦雨,满目残山剩水。
不敢回想第一集他们相遇时的样子,阿次踏在凳子上那一脚是那么有力量,阿初的眼神是那么清澈无辜,那时候我真恍惚觉得这个故事可以看一辈子慢慢看到老,看到这俩兄弟终于生活在一起彼此相依。我从没想过所谓一辈子可以如斯短暂,短到我都没回过神。
年年柳色,灞陵伤别。乐游原上清秋节,咸阳古道音尘绝。音尘绝,西风残照,汉家陵阙。
是的,不管昨天和今天,道路即使荆棘,他们依然走在这苍烟踏破的花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