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幢幢宏伟肃穆楼院
一扇扇紧紧闭合的窗
是谁 在雨滴中敲打着过往
痛彻心扉 荡气回肠
隐匿其后 是怎样的彷徨
木棉花开点点缀枝头
爬上枝梢岁月已参差为古榕
枝繁 叶茂
穿越岑寂谁又为谁动容
碎成了一地流光影
往事成了空
——引子
凝视那宏伟肃穆的楼院,那惊恐不安的黑眸,木棉岛坎坷的命运,瞬间回荡于眼前……
曾记否,七十多年前,铁蹄践踏下苍茫大地的哭泣?曾记否,木棉岛那柔弱的身躯曾背负的历史沧桑?然我生在北方,可,那颗心,却仿佛一直属于南国的。鼓浪屿,木棉岛,触手可及,却又遥之千里……
好久好久没有听到这样的故事了——纯真,不沾半点世俗之气。被历史所埋没的历史,轻轻被风吹散了……番婆,阿宁,周先生,李校长,藤田明泽……他们已被时间深深埋葬。
微风轻拂过脸颊,似曾相识。
顶着苍苍白发的藤田浩突然出现在木棉岛,为儿子收尸,临离开之际,他对着滔滔海浪,仰天痛呼:“静菊,现在你可称心如意?”
遥想当年,那藤田浩去招惹唐静菊,也不过是为了唐家藏书——遗失民间的三十册《永乐大典》。
“他后来切腹了是不是?唐家藏书真品失踪的事,蹊跷得很那……”周先生眉头上开起了会,“莫非,我们错怪了那映月楼的日本人。”
“他是明泽,唐明泽,别老叫他日本人日本人的!”阿宁抬起头,更正道。
冷月高挂在幽蓝的天幕中,明泽苍白的面上,眼眸深若幽潭,决绝而冷寂。
他转移了父亲一直觊觎的藏书,选择了切腹自杀。
依稀间,木棉花那孤傲倔强的身影摇曳徘徊。夜晚,没有了箫声,月下,它泛着清冷的光,冷寂似明泽最后的眼神。木棉花坠落是如此豪气,从树上笔直而落,在空中仍保持原状,一路旋转而下,然后“啪”一声落到地上。树下落英缤纷,花儿不褪色、不萎靡,慢慢的,化作春泥,那是她纯红的身躯,倔强的秉性。
十丈珊瑚是木棉,花开红比朝霞鲜。
几树半天红似染,居人云是木棉花……
我们,如今,只能困在钢筋混凝土搭建的巢穴里,感叹着城市的残缺。
云烟过眼朝复暮,残梦已渺茫。
今宵荒城明月光,照我独彷徨。
人亦走,茶亦凉。
有明月,道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