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楼去买两条鱼回来。”一大早,老妈让我下楼买鱼,我可不想去,因为我不喜欢吃鱼。
“你去不去?一、二、三!”老妈厉声呵斥道。
“去,去,去,我现在就去嘛!”听到老妈的数数,我只好屈服。
到了楼下,我直接奔向鱼铺。我看见老板正在杀血淋淋的鱼,觉得特别恶心。我捏着鼻子慢慢靠近鱼铺:“老板,给我两条鱼!”“好嘞!”老板叫道。老板抓鱼、称鱼、剖鱼,而我则远远地躲在门口,生怕闻到恶心的鱼腥味。
老板用袋子把鱼装好递给我,一股难闻的鱼腥味直扑鼻孔,心里直反胃。我只好又捏着鼻子跑回家。
鱼做好,妈妈给我夹了满满的一碗鱼:“鱼有营养,你要多吃点!”看着碗里堆成“山”的鱼,我愁眉苦脸,不知“猴年马月”可以吃完。
我耐心地挑鱼刺然后再吃鱼肉,小心驶得万年船,不要被鱼刺了。
“百密一疏,终有一漏”,我还是被鱼刺卡喉咙了。看来,今天真的要为鱼“发狂”了!(指导老师:陈席荣)
西北风吃了春药般的发狂
整个冬日都没有消停
像一位满怀欣喜的旅行者热情高涨,横冲南下
传说中的火焰也是这样的
会把这个冬日带向一个新的高潮
但我一直认为它是一只饿狼
或者是一群野性未改的蛮夷
遭受饥荒的威胁
或者适逢连年大旱
断了水源
等待一只能够糊口的猎物
翻过九十九座刚硬的山
九十九条温柔河
此刻,它的热情减半
精疲力竭如一只温顺的糕羊
算命的老瞎子说它气数已尽
将任人宰割
那年五月,刺槐花发狂似地吐着醇厚的香气,三姨领着表妹来了。表妹的眼睛是碧澄的小湖,望着院当中的刺槐树,一直到月牙儿露出那静谧的蓝波。
前年秋天,我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以后,有一天和表妹一起来到凤凰山,只见山坡上铺着鹅黄的浅草,几株刺槐孤独地站立在半坡上。
“表哥,喜欢凤凰山吗?”
我咧着嘴笑了笑。
“不是上了大学,你还不到我家来哩。”
“复习那么紧,叨各有心思走亲戚!”
“我今年也考试了, 到你家去过三次。”
“你家没我家好嘛,我们那里有河、有树。”
“噢—,嫌我们这地方不好?”
表妹瞪了我一眼,嘴一撅,往山里边走去,她们的学校就在北边的豆腐山!
三姨说,凤凰山以前是很美的,后来凤凰飞走了,落在了豆腐山,于是豆腐山树木茂密,良田满坡,成为山中重镇。
“五一”节放假,我又到兰姨家去。老远看见,屋前屋后的小树上级满了白莹莹的小花,密密的花簇倚在新绿的树叶上,要不是那随着轻风飘来的幽香,我还以为是豆腐山溪水旁的柳絮飘落在这儿呢。
三姨告诉我,这些刺槐是表妹前年春夭栽的。表妹没在家,我踏着弯弯山道去寻她。
地里的油菜花开得正香,小蜜蜂嗡嗡地唱着无词的歌。一丝柔情宛若婴儿水嫩的舌头,在轻轻蔽着我的心。
离村子越远,麦田和油菜地就越少了。再往前走,路旁的地里是红朴朴的土块。往山坡上走,草花倒不少。只闻雪白的山羊在哗叫,但见身子肥软而光亮的小黄牛在奔跑。
“咕—,咕—。”
这是雀儿的鸣。雀儿舒展着神奇的翅膀,拂着山野的绿波,呼唤起密密的麦子频频起舞。
前边的山坡上又闪出一簇簇耀眼的白花。那儿是三姨家的自留地。地里长着麦子,还有几株手指粗的刺槐,在麦地边的小丘上吐着嫩嫩的白花,一簇簇,如奶羊丰盈的乳峰。那儿就是山雀歌唱的地方。有树就有鸟,有鸟就有歌。我想,表妹能不在那儿吗?
我走上土丘,才看见了表妹。她背靠着小树,坐在锄把上,一条腿平伸着,一条腿屈起来;膝头摊着一本书。表妹穿着白花花衫衣,她身上的小百花与树上的花儿一样的素雅,阳光照耀下,似乎满树的花儿都倾泻在她的怀抱里。
“楞楞”,几只山雀从树上飞走了。
表妹望着我轻轻一笑,又抬头望了望飞向高空的山雀。大概很惋惜吧,它们伴着她巳歌唱很久了。
表妹合上书本,荷着银锄和我一起往回走。
行走间,我发现,她看的是小学各年级的语文课本,几册合订在一起,厚敦敦的。
“不考大学啦?”
“嗯!大队办小学,没有教师,我想去试试。”
表妹预考没被选上,三姨叫她再去复习,可她倒想当民办教师。其实表妹早就不想复习了,从她的信中,我就看出这一点。
表妹显得很轻松。这种神情,只有在她劳动归来时才会有的。
“我想,考不_仁学校教小学生总可以吧!再说我喜欢语文。”
“我将来去豆腐山教书,你教小学,我教中学,咱俩是同行嘛里”
表妹欣喜地望了我一眼,又转过身来,对着凤凰山,好久了,才说道:
“妈说,凤凰山的凤凰都飞到豆腐山去了。”
“凤凰多了,会离开她们的妈妈,飞回来的。”
我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