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就有想法写小说了,可小说篇幅很长,本人无能,没有恒心,只有写了这个小小说。情节不曲折,是因为主要写的不是为了写那个,也没有时间。而情节不曲折,导致人物情感不浓郁,这是一个很大很大的缺点,还希望读者见谅!另外,如果你看了,就一定要看完,因为故事主要是为了刻画最后一个情节。而整个小说是在一个星期内构想和完成的,所以写的不是很好,希望大家见谅。)
人物:宫柝(tuo4声)戎 萧奕妍 烟诗泪
千年风尘,竟不知倾国倾城的她,终会是死在我的怀里。我抱着她,只觉得她身体冰凉。两行泪,自她那绝美的双眸中涌出,但她还是勉强的笑了笑,带着对幸福最美好也是最短暂的祈求。
三年前,我还只是个隐士,不爱与世争夺,在我心里一直以为,平淡的生活已经非常充实。无拘无束,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最爱的,便是游山玩水。而梦,在那次相遇后被打破了。
那年夏天,西子湖面开满了粉色的荷花,碧叶掩没了水色,如上天赐予人间的绝世碧玉,完好无瑕,荷花宛若多姿的天仙,出水亭亭。
我驾乘小舟,让船夫不要操控船只,让它随波而去。
湖面宽阔,两岸高山渐渐远去,高处又有仙鹤直上碧霄,好高飘渺。独立舟头,感受人间美景,赏心、怡人。船只越行越远,不知几时起,四周飘荡起悠扬的清笛,那笛声时而高扬,如同古松傲视,时而低转,如同涓涓细流。正如所见之景,见物迁情。
潺潺流水,引着我们一路漂流,而那笛声也渐渐清脆响亮,在山谷之间徘徊游荡,终不知去向。我让船夫停下船,靠了岸才看见,一位红衣女子独坐在湖边的一块巨石上,她纤巧的手横握牧笛,显然方才的一番高山流水,便是她轻吹出来的。我静静的站着,继续看着这山野的风景,也等候她吹完这一曲。
笛声落定,我转过身来才发觉,她已经在看我了,目光如一泓清泉,闪闪涌动。而我也呆呆的望着她,绝对没有想到她是这般漂亮,长发披肩,随风不时的遮掩了自己的脸庞。我们什么话也没说,或许对于彼此,都是一种惊讶和一丝的好奇,也许对视,就是最好的交流吧。
半响,我终还是打破了这沉寂:“方才停了姑娘倾奏一曲,让匹夫更起雅兴,迷恋山水之中。”我淡淡一笑:“只是为何姑娘却孤身一人呢?”那女子略显羞涩,低下头:“西子湖山水秀美,一般只有隐士才来的,这位公子,你又是为何一时兴起,想到来此处呢?”说完,她抬头望了望我。我转过身,避开他的目光:“纵然山水之间,又何必定有规律呢?”沉思了片刻,她轻轻的说:“是啊,万物由天,又何必在意这细小的缘分呢?”
我邀她与我一同游戏,我们边走边聊,却什么世俗的话都没说,尽是谈论这山水景色。天色渐晚,她提出要离开了,于是我问她:“姑娘,不知何时再能相见?”她嘴角泛出一丝微笑:“明年的今天吧,我很少出来的。”我没有作声,只是目送着她离开。
时光流转,湖面又是一片盎然,只是我来的时候却没有听到往日的牧笛之声。我有些担心,怕她会忘记约定。而对我来说,就是一种思念,也是生平第一次束缚。我静静的等候,想每一朵花都将要凋零,每一片花瓣终将枯萎。
不过还好,她终还是来了,只是,她却是仓皇而来,一上船就扑进我的怀中,然后慌乱的指着我的背后,我随之望去,看见几个士兵,也就猜出个大致了。刚要上前解围,却听身后那女子“啊”了一声,然后无力的倒在我的背上。我扶住她,才发现一枚锋利的箭矢从她胸口刺出,鲜血染红了衣襟,也瞬间染透了我一直的信念。她吃力的张开嘴,用最后的力气缓缓的说:“我是——烟诗国——的——公主,碧潮城城主——要杀我父亲。不管——他怎样,我乞求——乞求你——一定——一定要——救......”他握紧我手臂的手突然无力的垂下,像是丧失了所有对我的思念,她轻轻闭上双眼,沉睡了岁月的千年。一滴泪,顺着我的脸颊滑落,滴到她洁白的肌肤上,我呆呆地望着她苍白的脸:“这是我生平第一次为爱所劫吧?”我想着,却什么也没做,只是看着她,正如初次相遇,只是只有我一个人的目光。
小舟停滞在湖心,一夜间我什么也没做,就这样看着她。小窗外簇拥的荷花一朵一朵的凋谢,我小小的幸福也就随之纷飞飘零。九幽深处倾奏地葬歌,究竟勾引了多少思念走上尽头?梦回的心是否依旧不变,缠绵处断送了几多离愁?
人死不能复生,我轻轻的安慰自己。第二天,我在山水之间找了个好望风景的地方安葬了她。立起墓碑时,才恍然惊醒,“呵,终究是一场空梦啊!”我苦苦一笑,眉间却更重了忧愁。原来我终还是什么也没得到,连一个名字都......
在墓碑上写个“空”字,人间的一切,就是对这个字最完美的演绎吧!我想,我终是难逃此劫的,注定要坠落红尘。看着湖面一夜间凋谢的荷花,我知道自己不能沉睡了。看着静静地墓碑:“空,我答应你。”停了片刻,“你不要害怕,我每天都会来看你的,我不在,你就静静地欣赏这山水。”终还是禁不住,一滴泪,打在墓碑上,我轻轻抚去,像是摸着她粉嫩的脸。
天山之巅,白雪漫天,狂风乱作。天山深处,独立一峰。山峰脚下,幽幽深谷。山下面有个山洞,洞边盘坐着一位僧人,双手合十,一动不动。我看了一眼,然后走了进去。洞中的地面积了一层灰尘,尘土之下是一具一具的白骨,可知,有多少人都为了拿取这柄古剑而死于剑下。山洞并不曲折,笔直的走,终于看到了这把好剑。剑气冰凉,剑藏于鞘中,剑鞘雕龙坐视,剑形修长。剑四步之内,寸草不生。虽封于剑鞘之内,那股反噬之意,隐隐可见。我缓缓走上去,想把宝剑取出,但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将悬空的手伸了出去。
指尖触及剑鞘,什么也没有,只是类于好剑的泛出一丝寒意。于是用手握住剑鞘,想将它拔出,可刚一用力,山洞就突然摇晃起来,我只觉得身体在渐渐削减,所有内力自右手掌心流走,怎样运功都是徒劳。人慢慢疲倦,力量大失。显然是剑在反噬内力,周围弥漫一团黑气。我尝试着放开手,却发觉自己的手一点知觉都没有。噗通一下,我终于无力的坐下,双腿也失去了力气。内力已尽,只见手臂的肌肤开始萎缩,剑已经开始吸噬人血了,只见得手臂肌肤开始萎缩,我有些慌张,但还是无力的躺下。倦意袭来,我悄悄闭上双眼。无意之间,却猛然忆起洞口的那些白骨,阴森可怖,还有空的死,空死前对我说的话,目前我答应的......“不行,不可以的!不——不——”我用力挣扎,扶着古剑艰难的站起。“不行,我就算用尽所有力量也不能死在这里!”我内心里告诉自己。于是,将左手,也伸了上去。手刚碰到剑,山顿时停止摇晃,那股戾气也消散而去。我用最后的力量,终于将这所谓的乾坤剑取出!
走出山洞时,那位沉默的老僧终于开了口:“施主,记住不要将剑自剑鞘中拔出。一旦拔出,它将会吸取日月天地之灵气,又汇聚九幽之污秽,将与持剑者一同灭亡,人剑俱焚!”我看了看手中的剑,沉思了片刻。我还未道谢,他就又闭上双眼,所以也就不去打搅他。
烟诗国国君知道我的来意后,又见我带着乾坤剑,于是封我做将军。他告诉我,凡来烟诗国的谋臣武士,都由倾国倾城的萧奕妍宾迎。又由于我是稀客,所以让她陪我一人。
大厅中只有我和她,我却什么也没说,也不曾看她一眼,只是独自喝着闷酒。她似乎看出了什么,做到古琴边上,用她纤巧的手指弹起曲调来。指尖自弦间划动,音调婉转,如此柔和。我自斟自酌,只是细想着许多愁绪。想到我不该管这世事,想到我的过去,想到空的死,想到自己的无能......终于抵不住忧伤,一滴泪自眼眶滑出,掉进盛酒的杯子里,在杯中惊起层层涟漪。曲声也戛然而止,没有继续。我虽然依旧没看她一眼,但已猜出,她一直都在看我。我一饮而尽,拿起剑,转身而去。
“柝(tuò)戎公子!”她用美妙、柔和的声音叫住了我,“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心中暗自思索,大概是国君告诉他的吧!她起身向我走来:“敢问公子,你为何会来到烟诗国?”我低着头,沉默不语,不知说什么好。“你难道不知道烟诗国国君是位暴君吗?”她接着说“天下几乎所有的人都背叛他,在他身边的人都被害死,我劝你还是不要留在这里吧!”我始终没抬头望她,握紧手中的剑:“那你又是为何要留在这里呢?”她顿时无语,静静的伫立。我于是开了门,走了出去。
第二天自嘈杂的大厅路过时,我向里边望了一眼,是萧奕妍又在招待新的来客了。我于是从大厅内走过,而那一片喧闹戛然而止。或许是因为我手中的剑吧,也或许是因为我没有在意倾国倾城的她,成了唯一不同的男子吧。走到萧奕妍身边,我停下脚步,想说点什么,可在这众目之下又什么也说不出口。一低头,当做什么也没发生,然后走出去。幽幽之谷,清新异界。西子湖畔的春意又燃,大象无语,万物竞生。我站在空的墓前,看着只有一个字的木碑,然后轻轻拂去坟墓上的积成一天的灰尘,像是抚去所有的杂念。我微微一笑:“空,我已经取出古剑,我答应过你,我一定会努力的!”说着,我蹲下身来,用五只极柔和的触摸墓碑上那简简单单的“空”字。
良久,一个洁白的身影自草丛中走出,我的手于是停了下来,看着墓碑,等着她说话。“公子!”她仍用极柔美的声音叫了我一句。我没说话,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不知公子可否告予小女子,如何得到这乾坤古剑的吗?”她很期待我说句话,但又知道我不喜欢说话,于是接着说:“乾坤古剑一向是封于天山中心的独峰之下,天下英豪芸芸,却无一人能取出此剑。”说着,她缓缓走动起来:“不知你可曾听说过‘天下浩荡,一剑乾坤’的说法?其实烟诗国与碧潮城之间的杀戮,就是无尚的乾坤心诀引起的。因为能够习得乾坤心诀,就可以取出宝剑,驾驭天下之灵气,号令中原!”她望着我,然后继续告诉我:“可惜没人知道,其实无尚心诀就藏在——烟诗国公主烟诗泪身上!”我突然惊醒,抬头朝她望去,而她一直都望着我,目光相触,第一次看清了她的脸,她的头发无所束饰,随着轻风飘飞,浓浓的眉头紧皱,明亮的双眸若有清泉淌动,纤纤肌肤,洁白如玉的脸,两片薄薄的红唇紧闭,尖尖的下颔向前微伸。浑身着的是纯白色的绸缎,双手自袖中露出,指甲修长,双手浅握。清风将她的长发吹到脸上,那绝美的脸却更显憔悴,深情的目光紧盯着我。
“原来她的名字叫做烟诗泪?”我心中忖道,于是将目光移到那碑上,“算了吧,我想你应该不会讨厌我叫你‘空’的。”萧奕妍见我移开了目光,于是走上前来,她有意的看了一眼墓碑,然后充满惊讶的问我:“你也有故人?”“没有”我淡淡的回答着.“那这位又是...?”“她是我......”说了半句,终还是说不出话来。只见一面之缘,我怎么如此在意?也许是一见钟情吧,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良久,她又开口道:“你还打算留在烟诗国?”“嗯,我答应过她。”那女子显然猜出了什么,静了片刻,她没有再思索:“你要知道,烟诗国国君是个昏君,一旦他得到心诀,一定会杀了你,然后将乾坤剑据为己有。更何况你帮助他就是违背苍生,万民百姓......”“总之”我打断了她的话,“我是不会离开的!”说完,我就起身离开,留她一人静静的站在原地。她望着我离开,只觉一股伤感涌上心头,在她眉宇间绽放,她的脸更着愁绪,细细的品味着方才与我交谈时的苦涩味道,终于忍不住,断线的泪轻轻的打在地上,滋润了脚下的一丝泥土。她最终还是哭了。
皓月皎洁,星辰迷列,无边的苍穹半掩着边陲境地的美。层层楼阁之间,重重亭宇之内,灯火尽灭。我在廊间行走,仰望着冰凉的月色。“原来她叫烟诗泪啊,呵,好有诗意的名字!”我心中思索着,脸上泛出一丝微笑,但很快就消散了。乾坤古剑泛出一丝的冰凉,我看了看手中的剑,突然想起白天萧奕妍说的话,那无尚心诀在空的身上!“不,我绝不会让任何人碰她一下的!”回首,亭廊曲曲折折,蜿蜒至此,不觉意间,已经走了很远。天已微微亮,我悄悄的坐下来。
良久,一个白色的身影迈着急促的步子向我走来,我知道是她来了,于是站起身来。她脸色依旧是那般苍白,不过惨白中透着一丝紧张之感。她急忙走到我面前,用极快的语速说道:“柝戎公子,你赶快离开这里吧!”说着她拉起我的手,我知道她不是有意的,我看了一眼她的手,于是她才觉出不当,会意的放开手后退一步,然后说:“碧潮城城主已经率领全军来攻占烟诗国了,而这里却没有任何兵力,你赶快走吧。”这已不是第一次她叫我离开了。我转过身,没有理她。而她见我固执,于是心中更急:“公子,算我求你了!烟诗国已经不存在了,烟诗国的国君已被我杀死了......”我猛然惊醒“杀死了”三个字犹如晴天霹雳,狂乱的打在我头顶。我瞪大眼睛望着她:“烟诗国国君已被你杀死了?”我带着盛怒,和一丝的犹疑,恶狠狠地瞪着她。她见我眼角略带血色,无比的杀气自目光中流露出来,她害怕的倒退两步。但我走上前,用力抓住她的手腕。她觉出一丝疼痛,苦苦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快说,到底怎么啦?你为什么杀他?”他的手被我抓住却始终没有说话,身体微微颤抖。可我按耐不住悲愤的心,吼道:“说啊!”而她依旧沉默,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没有流出来。
坠落红尘,我以为自己可以找到自己小小的幸福,却换来一场梦空。梦之尽头,我以为自己可以挽回一些让自己不伤心的信念,却被一个红尘女子破灭。在乾坤剑下,我苦苦挣扎,希望能圆她的小小遗愿,到尽头却又是一场离别。为什么?我到底是怎么了?落落红尘,几世湮灭,为何终将生死对立我面前?错,错!
我一声长啸,举起寒剑,用看似剑鞘却锋利无比的古剑,刺入她的小腹。你不该,不该将我最后的信念都破灭!拔出长剑,转身要走。
她双腿一软,无力的倒了下来,双手紧紧掩住剑伤之处,却无法让鲜血停下,那股鲜艳的红,流走在她衣服的纯白之间,宛若一朵鲜花,愈开愈大。她无奈的望着我,满眼痛苦,却无一丝悔意。独有那清丽绝美的脸依然如九天仙子,楚楚动人。她躺在地上,艰难地支撑起静坐的身体,而眼中那颗泪却始终没有落下。
“公子!”她,终于说话了,那声音十分脆弱,但还是极尽全力,“其实,我是碧潮城的奸细!”我出于惊讶的停住脚步。“我原以为我们将很快就能攻下烟诗国了。”她接着说,“可是,在这个时候,我却遇上了你。其实,第一次在大厅遇上你,我就深爱上了你。”我大吃一惊,瞬间满腹怒火全都被浇灭。“而你却要帮助烟诗国。今天,城主密函告诉我,说他要率领全军,一举拿下烟诗国,而这里,却只有你一个人。我多次劝你离开,你却都不在意,我以为杀了国君,你就会离开,可是......”她的泪终于落了下来,“你要知道,纵然你有乾坤剑,也难敌千军万马啊——我求你,求你快点离开啊——”说完,她又叫了一声“柝戎公子”,然后终于因流血过多而无力的躺了下来。
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三年之前,卷入红尘,留给我的却是无边的黑暗和困惑。眼中一丝胀痛,我抹去眼角的一丝泪痕,“我到底是怎么了?”往事如风,幻化成一朵无依无靠的花儿,渐渐飘远。伸出手,想用懦弱的手去捕捉那一片摇摇欲坠的瓣,触及指尖,却瞬间烟灭,如一缕轻烟,一阵风,就消散得干干净净。随后,无数的花瓣纷飞,而我,究竟是该去捕捉,还是让往事一片一片随风飘远?
此刻,抱着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的她,我终于被这红尘的迷乱弄得心碎了。世事一切,终酿成大错,刺剑一痕,却失去永远。望着她那多愁的绝美容颜,“呵,为了我,你究竟苦过几世轮回?”我用手轻轻抚着她纤细、羊脂般的脸庞,我静静感受着千年积怨成的这淡淡冰凉。她无奈的望着我,也许在我的怀中,你就能幸福地沉睡到永远吧!她嫣然一笑,或许往日的云烟她都不会再予以计较了,她紧紧握着我的手,满足了她最后一点点小小的心愿。她的眼神如此明亮,绝世红颜的泪又是何等的令人伤心,她痴痴的望着我。
马蹄声四起,夹杂着战车轱辘声响,和士兵铿铿强劲的步履。亭廊之外的远方,狼烟袅袅升起。浓浓的杀气龙卷袭来,城里却呈着肃杀的寂静。
我灌注一股纯上的内力,封住她最后一口气,“等等我!”我轻轻的凑到她的耳边,说完,然后抱起,飞向城墙之上。城楼面临东方,摆着一具精心装饰的古典幽琴,我放下她的身体:“为我弹一曲,好吗?”说完,在她额头的眉宇之间轻吻一下,她幸福的看着我,用力的点点头,努力的不让泪流下来。
天本已亮,却不见日光,云翳密布,黯淡了天光。碧潮城的军队已经兵临城下,放眼望去,广袤的江山平原被士兵覆盖,不知道哪里是军队的尽头,仿佛接在天上,茫茫一片。只是无边的盔甲泛出的赤铜黑色,旌旗在风中独舞,士卒四面环城,却没有任何动静,都静静的看着倾国倾城的她,看着身为将军的我,还有,傲视群雄,独立天地之间的这柄千年宝剑——乾坤!
我一手按握剑鞘,另一只手握紧剑柄,然后倾注一股内力,激起古剑的煞气,然后任内力游走在宝剑之内,剑柄和剑鞘缓缓分离——宝剑出鞘!
一阵刺眼的光茫过后,我仔细看时,却不禁微微一怔:这千年古剑,天地浩荡,一剑乾坤,竟然没有剑身?握着徒留剑柄的古剑,我苦苦一笑:“是啊,我们都错了,真正的杀戮,又何必定要剑身呢?”我纵身一跃,飞向城门下的士兵们。士卒顿时让开了一个空间。还未落地,我的身体却突然停在半空之中,无法动弹。我举起手中的剑,知道会有什么发生了。那剑本无剑身,此刻却幻化成一个剑影,隐隐约约,却寒气逼人。忽然,古剑猛然惊醒,煞气顿现,天地齐震,只觉得这把寒剑不断地吸取什么,似乎是将所有一切都聚拢起来。天际风云滚滚,仿佛天下地下诸天地神魔,此刻都为之颤抖畏惧。
剑气如霜,更吸引了天地间的罪秽和戾气,那股九幽深处深藏的怨恨,将我团团围住,一团黑烟将我笼罩,却迟迟不散。剑影已经完完全全的显现出来,是如此清澈,晶莹剔透。
深藏在山谷幽处的古剑呵,你是否也积怨了千年?是谁将你封锁,你是否也倦了这永世的黑夜?
古剑任然在吸取着天地间的精华和污秽。
古剑啊,你是否也和我一样,纠结在情怨之间?陪我一年,你可曾读懂我的眷恋?
一滴泪,悄无声息的落到剑影上,原本清清的剑,顿时变得血亮,如同烈焰烧灼,千年积怨瞬间激发!而我的眼睛也泛出一丝血色,然后,这整个天下,便都浸浴在血色之中。
那一刻,冰凉的箭矢刺透她的胸膛,那一刻,究竟几多忧伤?
我挥舞着古剑,在天地之间缓缓升腾。
那一刻,剑鞘葬送她的幸福,那一刻,到底谁在惋叹?
我发放着罪孽,任它们游走在这天地之间!
不知几时起,那曲悠悠古韵在耳边响起,不知几时起,那段瑟瑟音律在空中盘旋。
无尚心诀又有何用?只要有伊人相伴,纵使灰飞烟灭,都是绝美的沉沦。
此刻,笛声和琴律同时在我耳畔响起。溟濛之中,婉约的看见她依旧的抚着琴弦,而脸上却泪眼纵横。呵!冰霜的伊人,你可曾守候千年,却哭泣在岁月的尽头?意欲不眠,你断送了几多思念?青苞欲绽,你是否依然皓月而泣,让泪在青花深处作客?
毁灭!一切都要做我们的陪葬!六道再现,我们一同烟灭!
乾坤古剑灵性大起,任为我挥舞驾驭!
千年的古剑呵!你究竟受过几番磨炼,让你今世狂放大作啊?你是否也缠绵在人世情愁之中,却无法解脱?我们齐共婵娟,你才是懂我的知音啊!如果你想长啸,就爆发你千年的愤怒吧!
一颗泪珠,顺着我的脸颊滑落,然后自九天之上落下,坠入迷乱的红尘。解脱的泪,像命运的手,敲开九土黄泉下的门。
终于,我和剑没入乌云之中,就此与世隔绝。
真的会隔绝么?
在啸声中,一道巨大的毫光冲天而起,如被禁锢了千年万年的巨龙,轰然跃出,驰骋九天,呼风唤雨而来,狂风呼啸,天地变色,群山尽数低头,无数人手中的法宝兵刃,全都开始微微自行颤抖起来。
良久,一道光柱自乌云间的微小缝隙射出,强劲的光芒直俯大地,璀璨的光芒翱翔于九天之下,飞驰而来,在浩渺的天空,霍然迸发,放射出万丈光芒,如炙热的太阳落入人间,将所有的黑暗尽数驱离。粗硕的光柱一触及大地,便瞬间扩散而去,那道弧形光影疾速驰骋,直到天边。而天地之间的无数将士被瞬间击起,离开地面,像是鼓皮上的雨点,全都被击起。接着口吐鲜血,原本是一片铠甲的黑,却被浩荡的鲜红血色覆盖,像是一片花海,遮掩了芸芸众生。血色尚未落定,只听“咚”的一声,如同急促的鼓点后重重的一锤,所有士兵悬于半空的身体齐齐落下,重重地摔在地上,顷刻间地动山摇,留下来的,是无边的寂静和浓浓的血腥。琴声与血色一同落定,天地之间又呈现出盔甲的黑色,只是徒增了鲜红的背景。
手中的剑影一寸一寸的消退,我抱着倾国倾城的她缓缓离开。
依旧是那般冰霜玉洁,她双眼紧闭,眉头的忧愁少了几分,脸上残留着淌过泪的痕迹,但嘴角,却依然流露着幸福的滋味。
幽幽深谷,清新异界。我抱着她来到西子湖畔,看着事先为自己挖好那一个坟墓,我苦苦一笑:“我终是算错了!”又看看怀里的她。原以为自己死后,可以与空永世长眠,但终究是少算了一个墓。于是抱起她,与她一起躺进为自己挖好的坟墓里。
举起手中的剑,那剑影只有一寸之长尚未殆尽。一阵倦意袭来,我轻轻闭了双眼。
这世间终究是一场空啊!我爱的在那边,而我抱着的,却是个我不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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