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一览无余,雾气渐渐消散,午后温暖的阳光在指间闪烁,我试图遮去它的光辉,却也是无能为力。
挎着单肩包,漫步在青灰色的石板路上,放眼望去,只见远处几户人家正喝着茶,闲扯着家常。运河边的杨柳随风舞动着,树梢荡漾在河面,撩起层层涟漪。青灰色房顶的吴越民居下,一只猫正慵懒地晒着日光浴。一切仿佛都是那样恬淡,那样温暖,如诗如画,让人不忍发出一丝声响,生怕扰了那一片安宁。
不知不觉中,已经快要到烧晚饭的光景了,各家各户都开始忙着准备晚饭了。一个被烟熏黑的小灶,温暖的火苗正在它的嘴中跳跃,映射在烧柴人的双眼,“澄澈如洗”——也许我可以这样形容,那眼睛就像一面水镜,那么澄澈,那么干净,和他身上的粗布短衣形成强烈的对比。一缕青烟从烟囱缓缓升起,忽而随风消逝。不久,农家小菜的香味从屋里飘出,引得我饥肠辘辘,肚子似乎也受不了这诱惑打起鼓来,一阵一阵。最终,抵挡不住诱惑的我,双脚不自觉的往民居那边挪去,我厚着脸皮要了一双筷子,丝毫不顾淑女形象地吃了起来。纯朴的主人非常热情地看着我吃着,不停地给我夹菜还一边说不着急多吃点,那醉了一脸的微笑让我吃得更欢。主人家的斑点狗在饭桌下徘徊了好久,歪着脖子盯着我们,偶尔滚动喉咙咽口口水,主人把吃下的骨头倒给它,它殷情地摇着尾巴,似乎在感激,吃得欢极了。
谢过主人,又走在了幽深的小巷中。脚下的青石板凹凸不平,坑坑洼洼,其间尚有雨水未被蒸发。当我走过,一个个脚印赫然出现在上头,这是我行走的痕迹。两百多年的民居,经过风吹雨打,日晒雨淋,白色的外墙也开始剥落,一块一块的,劣迹斑斑,走进一看,还有新生的小植物在它上面落地生根,奋力生长着,似乎要把全部的生命都绽放在这古老的屋子上,真有点那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的感觉。羊肠小道边,一棵棵参天的香樟树,挡住了零碎的阳光。一棵小小的梧桐也不甘就此落后,顶芽早已冒出了新枝,它也很努力呢!
现在不是旅游季,人还不多。我特别喜欢这种宁静,远离喧嚣,享受自然。因此,每每心情不好的时候来这里走一遭,一下子就释然,豁然开朗,坏心情也无影无踪了。来到这里,仿佛置身在一片心灵的净土上,总能感受到生活最美的气息。
也许,不久这里业将变得热闹,偶尔也会冷清,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小城我曾经踏足过,并且可以幻想它曾经的美好。
一日,我与老伴走在凉城路上,发现衣服上掉了一粒纽扣,便俯身寻找,仅一会儿工夫,边上就围上来了好几个人,嘴里一面说着“啥事体?啥事体?”,一面也跟着俯身寻看,后来这样盲目俯身的人竟然越来越多,直到里三层外三层。我和老伴“吓”得一走了之,还是继续有人凑上前去..…,
只要一有风吹草动,便会围着一群人看热闹,这是路边街头的常见现象。有人吵架了,有车碰到一起了,有监察队员执法了,有新闻记者采访了,这些事总是像巨大的磁铁一样,能吸引许多无事可做的“闲人”、“好事者”围上来,你插一句嘴,我发一句言,不仅围着看,还要围着说,比“老娘舅”还要老娘舅。
平日里,只见每个人都在匆匆赶路,走路的、骑车的,不管红灯、绿灯都要往前冲,勉强停下来的,也要往前多停2米,占据了斑马线而不管行人能不能过马路,好像个个都是日理万机,争分夺秒。然而,只要他们一发现路边有“情况”,一定会积极主动地停车停步,一哄而上探究“又有谁倒霉了?”。自行车、助动车停了一大堆,经久不散,甚至使交通堵塞。这时候,他们都不忙了,不急了,有的是闲情闲时来凑这份热闹,上班的不怕迟到了,回家的不赶着做饭了,好像起哄凑热闹是他们的第一大乐事,错过了就象投抓住一波股票行情一样可惜。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如果路边真的有人碰上难事,急事,想找人帮一帮的时候,却鲜有人挺身而出了。
作为国际大都市的上海,社会秩序应该井井有条,忙而不乱,如果马路边老是乱哄哄地围着一堆人瞎起哄,不仅有损市容景观和安定有序的社会环境,而且有损于上海人的文明形象。爱好起哄凑热闹,企图从别人的苦痛或挫折中获得快感的这种丑陋心态,早已被奋迅先生深刻批判过,为什么至今世人仍无从醒觉和感悟呢?!我们的社会在进步,文明程度在提高,那种与事无补反而添乱的“凑热闹”还是少些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