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气象台一直在发布蓝色预警,说是有断崖式寒潮来袭。大人们准备着这几天的生活物品,而我就在默默地期待着大雪的降临!
第二天,一早醒来,我就马上扒开窗帘:“哇哦,下雪喽!”“雪好大啊!”“能出去玩雪、打雪仗喽!”我兴奋地大喊起来。
吃完早饭,妈妈和我穿好厚厚的衣服,就向大雪扑去啦!
雪真厚,已经没过了我的双脚。我兴奋极了,忍不住抓起雪就开始朝妈妈扔去,妈妈假装生气地说:“你真是调皮啊!”可她说着,却一下把我推进了一旁的大雪堆里,看着我的狼狈样子,笑的开心极了。我躺在雪堆上手脚一起挥舞摆动,给身下的雪堆印上新的印记。哈哈,等到妈妈拉我起来的时候,我看到雪堆里出现了像蝴蝶一样的印记!
一阵风夹着雪吹过来真冷啊!这时。妈妈找来了一大一小两个扫帚,原来她要清理出一条方便大家行走的路。我俩在门口开始扫起来,可雪太厚我的扫帚不好用,妈妈就让我去一旁玩雪。不一会儿,妈妈就清扫出一条好走的小道,她可真是个善良可爱的女生啊!你看,她正朝我走来,我就用手里的雪球迎接了她,哈哈哈哈,精彩时刻来了,雪仗造起来……打了雪仗,我们还在雪地里写字、画画,堆雪人,真是开心极了!
我和妈妈正准备回家,发现她一身雪白,我神秘地说:“嗨,大雪人你好!”妈妈也礼貌地伸出手,回应道:“嗨,小雪人你好!”“咱们俩都变成雪人啦!哈哈哈哈哈”
雪天虽然冷,但是冬天的快乐不就是雪带来的吗?小朋友你们说是不是啊!
“新一波寒潮即将来袭,南方的温度将降至零下3°以下,届时会出现中到大雪……”哇!天气预报竟然说我们这边会下大雪。“真的太棒了。”
至那日起,我就每天每天都盼着天空中飘来大片阴云,下起鹅毛大雪。每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抄起手机,打开天气预报查看天气。可是老天爷好像在耍我似的,每天都是晴天或雨天,就是不下雪。这让我大失所望。
我这样的男孩子冬天最大的快乐,莫不是玩雪么!试想一下:如果是下了小雪地上滑滑的,那我就能展示我高超的“轻功雪上漂”,就算偶尔狗啃泥,也是奇妙的事情;若是下了大雪,我就能堆雪人打雪仗,用枪把地上的雪打得跟蜂窝球一样。可是玩雪,不能没有雪啊!
所以我每天每时都在祈祷着:老天爷,你什么时候才能带着雪花光临永康啊?有空没空,就会不由自主地瞟一眼窗外,希望老天爷能给我一片雪白的世界,就算是一片指甲盖大小的雪花也好啊!
一个周六的下午,我做完作业,无趣的趴在窗台上看着那片被云遮住的太阳,我又想起雪来。那是我出生的那一年,爷爷抱着我站在阳台上,身边的花草树木以及屋顶屋檐、全都覆盖着亮晶亮的雪花,远远望去,好像一块银白的宝石,盖在屋顶上,反射出万道银光。而现在我走上阳台,上面除了熙熙攘攘的几根草和为数不多的树叶挂在矮枝上,连一片晶亮的霜花也没见着,我开始怀疑:今年是不是真的不会下雪了?
我正这么想着,谁知噼噼啪啪的声音在阳台上响起。我漫不经心的想着:不会是下冰雹了吧?可是现在又不是夏天,怎么可能下冰雹呢?难道是下雪了?
我飞快地跳下地,像吃了兴奋剂的一匹野马似的,一下窜到了阳台上,把手伸出窗外。果然,一粒晶亮的雪籽,打在我的手上。我心想是下雪籽了,雪应该快到了吧!
一想到这儿,我连忙穿上鞋子,跑到小区的空地上。仰起头,张开双臂,祈祷着雪花的到来。两分钟后,我睁开本来闭拢的双眼。可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十分沮丧,垂头丧气回家去。这时,我想起了我的百科全书——老妈。于是我飞快地跑到老妈面前问道:“妈,你看外面都下雪籽了,什么时候才能下雪呀,好让我出去打雪仗呀!"妈微笑着摸了摸我的头,道:“雪看你这么心急,想考验一下你,也许是是明天早上才能下起雪花呢。”“哦……”
第二天一早,我就从床上蹦了起来,冲向窗台,拉开窗帘,我猜窗外肯定是白雪皑皑的一片了,应该有许多雪精灵在空中漫天飞舞,肯定有很多小雪人等着我去摧毁!我的叫喊声,就要冲破我的喉咙了!啊!但是!但是!但是!一片雪花的影子,我都没有看见,只有大团大团的阴云笼罩在天空,就像我此刻的心情一样。我十分的愤怒,决定再也不想什么雪不雪的了,哼!
谁知等我背着书包,走出小区时,奇迹发生了——一片晶亮亮的白色从空中缓缓的飘落下来、径直飘到了我的眼睛上,顿时一阵寒意,袭击了我,是下雪了吗?旁边不知名的树上,一点亮光在枝头闪耀,我伸出手去碰了碰那晶亮,它便化作一滴露珠,落到泥土里去了。哦,那不是梨花。路人纷纷伸出手来,嘴里喃喃的说,是下雪了呢!这下,我全身的细胞都沸腾起来了!下雪了,终于下雪了!
啊!雪,终于盼到了……
寒潮袭过,呼啸的北风夹着翎羽样的雪花,从面颊上刮过,使人感觉刀割一般的疼痛。眼前一片混沌和迷蒙,辨不清东西,只隐隐感觉到四周有稀稀落落的脚步声,头顶是冰冷的苍弯和旋风卷着的雪粒。小号手响亮、有力的号声,把我从迷茫中吹醒。“对!我怎么能坐着偷懒呢,队伍里没有一个人掉队,别人能挺住,我也能挺住。”我紧了紧腰带,加快了步伐,向前挪动。
前边的雪地里,有一个矮小的身影在晃动,突然向前一倾跌倒在地。我急忙跌跌撞撞跑上前去,一看,原来是小号手小王。只见他脸色铁青,嘴唇不停地抽搐着,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往他身上一摸,只有一件薄薄的单衣裹着。他的棉衣呢?我带着一种自责、内疚的心情急切地问旁边的另一位小战士。小战士看着我的上身,张着嘴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流着眼泪。这时我才发觉他们中有好几个人的身上都只有一件薄薄的单衣,这一下我全明白了。在这个物资极度贫乏的口子里,这些可爱的战士们把他们生的希望都留给了别人,他们想仗着自己的年轻来战胜死神的威胁,却从没有想过他们会在什么时候永远地留在这座雪山上。
我望着躺在战士怀里奄奄一息的小王稚嫩而又刚强的面庞,赶忙脱下自己身上的棉衣给小王裹住上身。脱下棉衣时,我知道,如果我不继续赶路的话,也许会很快冻死在这深山里。望着小战士脸上渐渐恢复的血色,我感到有一种莫名的思绪从心中涌起。这时我开始想起我的儿子,同样是那张稚气的脸,同样是那样红扑扑的脸,也许我从此再也看不到了。离开他们时我紧紧握住小王的手,因为我希望我的棉衣能给他带来好运。
我静静地向山腰挪着。风越来越大,我渐渐感觉到有点支撑不住了,冷风吹来,我的下身开始没了感觉。
我找了棵大树靠着树干坐下来,从背包里拿出雨披裹住自己快冻僵的双腿,用僵硬的手从口袋里摸出那半截香烟,抖抖擞擞地拿出火柴,费力地点燃了,开始思索着一个非常实际的问题:我还能走多少路。
北风夹带着雪花刮得正紧,队伍在缓缓地向半山腰蠕动着,望着渐渐远去的部队,我笑了,我就带着这甜甜的微笑进人了我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