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母整整7年了,女儿也从一个粉嘟嘟的婴儿成长为稍有亭亭之势的小女孩。看看镜中的自己,脸上写满疲惫,细细的皱纹已无法掩饰。7年,从人整整一生当中看来,兴许没什么特别,但是于这个年龄段,于我,却是弥足珍贵。
似乎还记得7年前,我和她爸在看到孕检单上赫然的“阳性”时的那一阵懊恼,不期而至的小生命打乱了新婚夫妻原本计划好了的生活节奏。然而这个小生命注定是顽强的,怀孕期间一切都是那么顺利,原本身体瘦弱的我反而因怀孕而状态出奇的好,没有呕吐,没有头昏、厌食,每次检查都OK,临生产的几天,我仍然坚持上班。孩子是顺产,白净、可爱,特别喜欢的是她拥有一个我没有的高高的额头!至今我仍认为,刚生完孩子的那段时间是我人生当中最值得骄傲的。我可以完全忘掉生产的痛苦和疲劳,精力充沛地连续40个小时未眠;我可以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小婴儿象个傻瓜一样笑着、唱着;最爱干净的我可以毫不忌讳那臭烘烘的尿片;我可以一改暴躁的脾气变得无比的温柔,以至于妈妈都说我“脱胎换骨”……
宝贝成长过程和每个家庭遭遇相似,痛并快乐着。
与睡懒觉绝了缘,看电影成为了奢侈,到酒吧坐坐都成了遥不可及的梦想,小姐妹坐拢来谈的都是小孩,什么优雅、什么气质,都几乎被婆婆妈妈所代替。最怕的还是生病,记得有一次发高烧,一天接着一天,退下又升高,心也随着掉下拎上,整夜整夜地摸着她滚烫滚烫的额头,她每一个翻腾都会莫名地让我惊跳。晚上匆忙中送她到医院,踏空了最后一节楼梯,在摔倒的最后一刻我把她往上托住,最后挂了两个急诊,一是儿科,一是骨伤科,为此,我跷了半个月。还有几次是肠胃病,吐得厉害,在寒冬半夜里刚换了衣被,又一次呕吐在被子上……然而除了操劳,除了忧心,孩子带给我们的还有快乐。我曾不止一次地与她爸谈过这个问题:有了孩子,我们到底是得多还是失多?每次回答问题的情绪都是无比的复杂。无数个时候,我们两个臭美的家伙趴在床上看着那张睡梦中的小脸喜不自禁,数不胜数的亲吻落在小脸上,“啊,我们是多么幸运,生了这么好的一个宝宝!”“啊,你看她又流口水了,象你!”“真是一个小璧人啊!”“她这么小,我再也不骂她了,我发誓要永远爱她。”这样的夜晚,同样的话,相似的情景总是重复又重复。女儿成长的过程中,我体味了许多感动。为老人对我们的付出感动,为女儿带给我们的悲喜感动,为自己为人母尽责尽心、呕心沥血而感动,也为他从一个毛头小伙变成成熟奶爸而感动。
今天,宝贝上学了,背着一个沉沉的大书包,象模象样地朗诵着课文,一点一画地写着字,跳绳的速度快得让我不敢相信。12年的小学、中学征程刚开始,前面的路长长,这中间要跨越青春期,要经历中考、高考这样残酷的竞争。虽有现在这良好的开端,但还是不免担忧,这当中的一步步无不需要我们为人父母的牵引着她走,引导好了,顺顺当当,出了任何的差池都是家庭不可承受之痛。我想这就是父母的责任吧!
人只有一生,从儿女身上看到了自己生命的复制,我们会把更多的希冀付于孩子,企图在她(他)们身上实现自己无法了却的愿望。孩子们往往是不堪重负。有时在想,一个孩子如果特别优秀,考上了清华北大,然后出国,而父母老了留在国内,有个病痛身边也没个亲人,孩子呢独自在异国他乡打拼奋斗,这到底算不算一种幸福呢?人的一生,何谓幸福?其实只要家人都平安、健康,又能够相亲相爱、相聚在一起。对于现今一个孩子的家庭,这其实也已经是一件极为奢侈的事情了!
我想我还是祝愿我们的宝贝生活充满阳光,也祝愿我们的父母都心态平和,拥有自己感觉得到的、伸手可以触及的幸福吧。